在高河寨别院制造了巨大混乱的黑衣金面终于被逼了出来,他内力惊人的高,根据这份内力,众人都觉得——只能是扁盛本人。
扁盛身为高河寨掌门,这么大个高手怎么会被人控制?再说他杀的是他门下的弟子,这是疯了?
扁盛跃上半空之后,一转身……往高河寨别院后方的林子里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赶紧追。
但是两人刚刚追出去,扁盛进入林中之后回手就是一掌……这掌风带着一股滚烫的热浪袭来,空中瞬间一道火光。
白玉堂抬手一掌致寒的内力送出,抵消掉了那股滚烫的劲风……展昭借力一跃窜上了半空,再看……扁盛进入林中已经踪迹全无,而最麻烦的是……林子里起火了。
这片林子不远处就是村庄,火势眼看越来越猛。
展昭和白玉堂也顾不得追扁盛了,回来叫欧阳去救火。
欧阳和邹良带了两路皇城军前去扑火。
而此时,高河寨伤亡惨重。
开封府的衙役们从里边抬出死者和伤者,高河寨弟子们显然是经受了重大的打击,再加上被黑烟一熏,一个个灰头土脸靠在墙根叹气。
四大弟子又折损了两人,现在就剩下老大陈默一个,还受了伤。
看到此情此景众人只有一个想法——高河寨算是完了。
可奇怪的是,展昭等人找了一圈,发现少了两个人——白木天和扁肆不见了!
白玉堂问一个小徒弟,“白木天呢?”
高河寨的弟子都茫然,说是下午开始就没见到他和扁肆,可能是去给扁方瑞准备后事了吧……
……
因为这两场大火,开封城里混乱一片。
直到后半夜,所有火才扑灭,欧阳和邹良带人将山里搜了个遍,但没发现扁盛的踪迹。
而公孙也给高河寨受伤的弟子治疗完毕,统计了一下伤亡,总共死了十多个弟子,还有近百人受伤,可谓是损失惨重大伤元气。而有一部分人则是失踪了,大多是平日跟着白木天和扁肆的弟子……
别院里那几棵木棉树都烧完了,整个门派陷入灭顶的悲痛之中,年轻一点的徒弟们都不知所措。
现在高河寨唯一能说上话的,就是受伤的陈默了。
展昭知道他一下子三个兄弟都死了十分悲痛,但有些该问的还是要问。
走到陈默身边,展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正黯然颓座在台阶上的陈默抬起头,看了看展昭,又低下头,看手边三个师弟的兵刃。
展昭在他身边坐下,也不知该怎么开口。
但是,没等展昭说话,陈默却是先开了口,他说,“我可能老了。”
展昭看陈默……他的确不年轻了,扁盛本身年纪就很大了,陈默是他最大的弟子,加之脸上尽是炭灰神情憔悴,显得越发的苍老。
“我现在知道师父为什么那么怕会老了。”陈默自言自语地说,“我小时候,听师父说起过他第一次去见殷候时候,发生的事情。”
展昭有些惊讶。
陈默道,“那是四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师父武功大成,高河寨成了天下第一寨,可谓是功成名就。他当时很有希望成为武林的盟主,所以那一年,他跟着江湖正义之士们,一起去讨伐魔宫。”
展昭微微地挑了挑眉,看着陈默——你确定要跟我说这个?要不是看在你悲痛的份上猫爷踹你哦!
陈默说着,抬起头,看到台阶下方不远处,白玉堂正在跟欧阳和邹良说着什么。展昭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知道白玉堂应该是在让欧阳帮忙派人寻找白木天的踪迹。
“师父说,他们到达魔宫附近,遇上了一个年轻人,穿着一身考究华贵的白衣,异常的俊美,贵气非凡。他很年轻,却是一头灰发。
那年轻人带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丫头看起来有些痴傻,吃一串糖葫芦吃得满嘴都是糖,那少年站在路中间,拿着一块讲究的白色锦帕,仔细地给那丫头擦嘴……
展昭突然意识到,扁盛看到的是陆天寒,而那个傻丫头,就是疯姑姑陆凌儿。
展昭下意识地又去看了一眼站在台阶下的白玉堂,欧阳他们派人去找白木天了,小四子正好从旁边跑过。
白玉堂伸手拉住小四子,将他拉过来。
小四子刚才一直帮着公孙治疗伤员,不知道在哪儿蹭了个黑色的炭灰印子在脸上。
白玉堂拿了一块帕子给他仔细擦干净。
展昭托着下巴歪头——扁盛当年看到的就是这情景么?扁盛怎么没爱上陆天寒……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脑洞,展昭赶紧晃晃头。
陈默自言自语接着说,“当年江湖人人马众多,但是那条路却很小……那个年轻人和女娃拦住了路,江湖人就让他们让道。”
展昭微微地挑了挑眉——陆天寒的脾性,让他让路?
“师父说,那年轻人问他们去哪儿,这条路只通往一个地方,不相干的人没必要过去。”
“江湖人就说,他们要去铲平魔宫……”
展昭嘴角轻轻抽了一下,可以想象陆天寒听到之后什么表情。
“那个年轻人盯着师父他们看了一会儿,摆摆手说,‘都回去吧,你们进入山口随便遇上个脾气不好的都得送命。’”
展昭点头表示同意。
陈默望着头顶的夜空,接着说,“师父说,他们觉得这年轻人可笑,问他是不是魔宫的,让他赶紧闪开……”
展昭托着下巴,在心里给那群江湖人点了只蜡烛。
“那年轻人指了指一旁的一棵高树,让那小丫头去坐那儿吃糖葫芦。”陈默道,“师父说,他们当时就看到那小丫头一闪身上了一棵几丈高的大树,坐在枝头,晃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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