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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苏爱小和刘锋的极力邀请,王学平笑着摇了摇头,说:“不瞒你们说,我手头上有几件大事,需要向市领导汇报一下,等过几天吧,我一定来镇里。请你们两位一方诸侯吃顿好的。”
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苏爱山和刘锋也知道留不住王学平了,只得陪着笑脸说:“王县长。咱们可说好了哦,到时候您可一定得来。”
王学平心里暗暗好笑,这两个家伙明里是要他下来,其实呢,是想从他手里捞一票资金。
老县城就在洪口镇的眼皮子底下,不给镇里一些好处,将来很可能麻烦事不断。[]领导207
不久前,临县的某镇就发生过一件事情。镇领导鉴于财政开支困难,就跑去找一家先富起来的乡镇企业化缘,却遭到了拒绝。
于是,镇领导利用本土的一些无业游具,天天上门去闹事,搅得那家企业不得安宁。
而且,镇领导事先和镇派出所串通好了,凡是那家企业报的警,都要找出各种花样的理由推迟出警,直到闹事的人走了,干警们才慢悠悠地“爬”到了现场。
时间一长,那家企业就吃不住劲了,乖乖地给镇里贡献了十万块赞助费,这才花钱免了灾。
以王学平如今的实力,他并不担心镇里明目张胆的搞破坏,那正好给了他下狠手的口实。
可是,就算是王学平也不敢保证,镇里某些患了红眼病的领导,不会煽动一些无知的农民出来闹事。这主要就是指苏爱山和刘锋。这两个党政一把手了,别的副手还没这么大的胆子。
这就好比在监狱里边,看守干警碍着身份。不方便主动去殴打虐待在押犯人,却可以利用牢头狱霸代为出手,惩治不听话的囚犯。
『性』质虽然不同,但道理却是一样的。手握权力的人,只要成心为恶,完全可以利用手里所掌握的合法伤害权,把痛苦施加到受害人身上,而不须担心承担责任。
从现实的力量对比来看,王学平当然可以利用权力,把老县城给圈入新的风景旅游区管辖。
可是,老县城池处洪口镇的腹地,他总不能把镇级公路也整体哉入风景区吧?
这就涉及到了利益的协调问题了。按照王学平的原有思路。本就考虑到了洪口镇的利益问题,甚至还有帮助镇里扩大就业的计划。
伴随着老县城不断深入的开发,附近的农民或是镇里的居民,将会变成第一批受益者。
只是农民受益和镇委镇政再受益,分属于两个本质『性』不同的概念。
农民可以通过办旅店,卖工艺品以及土特产品,来增加自己的家庭收入。
而镇里拿到了钱后,一般按照如下优先次序进行考虑:首先是两位镇领导的小车更新换代及维修问题,其次是接待上级的招待费,再次是干部职工的工资奖金等等,摆在最后一位的才是农田水利基本建设所需的资金。
苏爱工,也知道王学平是铁了心要走,留不住了,他握紧了王学平的手,诚恳地说:“您这次来镇上,由于我和刘镇的失职,没有招待好,等您下次来的时候,我们一定尽到东道主的责任。”
王学平微微笑道:“咱们事先说好了,四菜一汤,不能超标。”苏爱山心想,等上了酒桌子就由不得你了,脸上却堆出灿烂地笑容,满口答应了下来。
坐进专车,王学平摇下车窗,和镇里的这些土皇帝挥手告了别。
小车迅速地驶上南洪公路,坐在副驾驶室位置上的郝网扭头笑着对王学平说:“老板。镇里的领导十分慷慨地送了三只大红包,我和刘师傅各二百,您这只比较丰厚,有八百块呢。”[]领导207
“哦,这帮土皇帝蛮有钱的嘛,搞农田基本建设没钱。送红包一出手就是上千块,阔气得很呐!”王学平微微一皱眉。这年头,一般干部的工资,也就五六百块钱一个月,苏爱山出手堪称十分大方。
按照不成文的规矩,县长下来视察,一般可收五百元左右的红包,县长秘书和司机一般是两百元。如果严明高是个贪官,当初下乡镇视察的时候,只需要坐车转遍全县万个乡镇,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收获万元以上。
刘师傅放慢了车速,小声说:“县长,车后备箱里有镇领导送的一些土特产,按照您的规矩,我仔细地看过了,确实都是些竹笋、红枣之类的土特产,就收了下来。”
嗯,这就对了。按照官场上迎来趴饪的游戏规则,上级下到乡镇,不仅有红权收入,怀可以宰油、米等土特产,算是领导同志的辛苦费。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辛苦费已经在全国范围内蔓延了开来
为了考武同僚们的感受,严明高针对红包,只要数额不超过两千块钱,当时也会收下。
只不过,事后都会把钱暗中交到指定的纪委干部手上,上交给了国库。
王学平对于红包却采取了不同的策略。每次从下级手里拿来的红包,包括秘书和司机所得的那一份,他都会安排郝网,以该镇或是该部门的名义,捐给了希望工程,拿回来的收据,也都统一保管在了李小灵那里。
这是因为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严书记把收上来的红包上交给了国库的事情。已经流传了开来。
碍于严书记是县里的一把手,下边的干部们明知道这个事实,却故作不知。红包照送,土特产照搬上车。
王学平猜到了严明高的心思,却故意没说破,有些事情即使亲如父子。也不好去说穿的。
严明高这是一种高明的政治手腕,官场上的不良风气确实已经根深蒂固了。他收红包,表示他接受下级的亲近之意,上交国库,则代表他本人不贪财。
严书记玩的其实是一种零和游戏,大家都知道,可是,大家都不说穿。这种戏码一直到演到严书记退居二线那天为止。
王学平的资历还很浅,地位也不算特别稳固,暂时还离不开严明高的强力支持。
所以。他选择的策略,更加隐蔽和温和,凡是收来的红包,都暗中捐了出去。
王学平自己已经很富有了,他不在乎这点钱,可是,如果他当众退回了乡镇领导的红包,这就等于是打脸行为了,好名声马上就会毁于一
。
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县领导里面,尤其是县委常委,包括柳银河在内。都有灰『色』收入,红包算是一项。
按照官场上的逻辑,如果王学平公然不收这些灰『色』的东西,等于是挡了所有县委领导的财路,可想而知,得罪的将不仅仅是乡镇的干部,甚至包括县委常委们。
这么一来,后患大无穷了,王学平暂时还承受不起随之而来的重压。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王学平并不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以他的政治智慧不可能看不出其中的危险『性』。
按照他的逻辑,既然暂时解决不了其中的根本『性』问题,不如先搁置起来。别人怎么收钱,他管不了。但他收的这份一律捐出去,不给自己留下足以致命的后患。[]领导207
小车一路疾驰着往县城而去,王学平欣赏了一会窗外的风景,『摸』出包里的大哥大,给柳银河去了电话。
“老弟。我可听说了,你大闹县长办公会。让咱们孟县长很没面子啊。哈哈!”柳银河听出王学平的声音,当即笑着调侃了起来。
王学平苦笑道:“我那是在帮她捞政绩,对我来说,其实没多大的好处。”
“嘿嘿。我虽然不懂经济,却了解你。你老弟,绝对不是那种甘于吃亏的主。对于这一点,我是有把握滴!”柳银河一直关注着王学平的一举一动。在他看幕,王学平不是“活雷锋”型的干部,只要出了手,肯定要有收获。
“呵呵,柳局,您就别抬举我了,晚上啊,我请您吃饭。”王学平笑着发出了邀约。
柳银河笑道:“我肚里的油水正好不充足了,老弟你真是及时雨啊,帮我补充补充也好。”
“柳局。那就老地方见了。”王学平挂断电话之后,仰起头,靠在后座上。心想,徐扬也该放出去锻炼一下了。
刘师傅把车开到了王学平经常和柳银河聚会的茶楼,王学平下车后,一眼就看见了柳银河平常使用的那辆挂着普通牌照的普桑车,老柳来的倒是蛮快的嘛。
上了三楼,王学平步入包间,发现柳银河正斜靠在躺椅上,手里把玩着两只硕大的太极球。
“柳局。您的心情很好呐!什么事这么高兴?”王学平坐到了柳银河的身旁,笑着问他。
“呵呵,柳畅那小子,最近连续破了几起刑事大案,我这当老子不能不高兴啊!”柳银河接过王学平递来的中华烟,笑着坐起身。
“柳畅确实不错,这么好的人才窝在县城里边,出息不大啊!”王学平笑眯眯地望着柳银河。
柳银河心头一动,笑着问王学平:“我的难处你是知道的。你的点子多。帮我参谋参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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