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绿袍渡过天劫之后,自是回归洞府虔心修行不辍。
却说同在南疆之地的红发老祖心绪并不平静,在绿袍渡劫之时,红发老祖也在一旁暗中窥视。见到天劫之猛恶,心中为自家日后劫数担忧不已。这次绿袍渡过劫数,红发老祖忽的想起,上次门下洪长豹盗取自家天魔化血刀借与辛辰子,后来不知被绿袍施展什么手段抵挡住天魔化血刀,辛辰子反被绿袍一体擒拿。
红发老祖担忧绿袍记恨自己,日后寻找自己的麻烦。他有心前往百蛮山解释怨衍,免得日后与绿袍老祖结了仇,反为不美。
红发老祖正待召来洪长豹,忽然一番心血来潮,冥冥中一点灵光闪过。红发老祖不敢怠慢,修行之人心血来潮必有缘由,他将头发披散,步罡踏斗,手掐指诀连连演算,一些画面一闪而逝,红发老祖看得分明,面色不由阴沉下来。
红发老祖按下心思,郑重写了拜帖,着门下弟子递往百蛮山去。
绿袍这边,百蛮山守山弟子见了拜帖,不敢怠慢,径往阴风洞来通报:“师父,红发老祖的弟子前来递下拜帖,说请师父出关之后红发老祖将前来拜访!”
绿袍闻言,想起了上一次辛辰子反叛的事情。那次红发老祖的弟子偷了红发老祖的化血刀,借给辛辰子想要谋杀自己,但是被自己识破,反将辛辰子一体擒拿镇压,现在还在后山的牢房里面关押着呢。后来红发老祖把化血刀收了回去,还说要上门给自己赔罪,绿袍当时只当红发老祖说的是客气话。想不到现在竟然要登门拜访,恐怕是红发老祖知道自己已经渡过一次天劫,唯恐上次事情留下芥蒂,此次前来想来也是要解释怨衍,与自己结个善缘。
绿袍接过拜帖,微微地点了点头,挥手令弟子退下。心中沉吟不语。绿袍知道则红发老祖前来拜访自己,肯定不止打着结交善缘的打算,恐怕还有其他的事情。
绿袍翻开拜帖,拜帖上写着一大段话语,大意就是红发老祖将在三日之后,擒拿门徒洪长豹前来拜访,并就上次天魔化血刀之事前来赔罪。
过了三日,门下弟子急匆匆的身影映入绿袍的眼帘,来到绿袍的面前,躬身说道:“师父,红发老祖前来拜访!”绿袍心中不知在沉吟什么,似乎对于红发老祖前来拜访自己有所疑虑。绿袍沉思了一阵,就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起身走出洞外,架起遁光来到半空,绿袍大袖一挥,山上的云雾滚滚如潮水一般散开,从虚空之中露出了一个门户。
红发老祖就站在山外的空中,面露惊奇之色,看着出现在面前的绿袍。红发老祖脱口说道:“你是绿袍老祖?”
绿袍不悦地说道:“不是老祖我还能有谁?”
红发老祖面露异色,讪讪地说道:“老祖的样子变化实在是太大了,差点认不出来了!”
绿袍淡淡地说道:“我修炼了一门道法,使得自身脱胎换骨,所以现在的样貌改变了许多,道兄不认识也情有可原!”
红发老祖面露好奇之色:“是什么大法能够让老祖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绿袍说道:“也不是什么大法,只是前段时间得了一点小机缘,这种道法能够重炼肉身。我把肉身重新洗练了一遍,所以才会发生这么大的改变。”红发老祖看绿袍不想说,也不再刨根问底儿。两人顿时沉默了下来,在沉默的间,红发老祖思索着什么样的道法能够洗练肉身,这简直就是脱胎换骨的变化。
而绿袍也在打量着红发老祖。这红发老祖看起来就像个红毛鬼子,一头的红发,可谓是实至名归,不愧是红发之名。打量完红发老祖,绿袍转眼就看见红发老祖身边的洪长豹,绿袍老祖看见红发老祖身边的洪长豹就想起辛辰子的反叛,脸色不禁沉了下来。
红发老祖看见绿袍的脸色阴了下来,顿时知道是绿袍看见自己的徒弟,想起了自己的弟子借给辛辰子的天魔化血刀,帮助辛辰子反叛弑师,红发老祖觉得自己的面子上也很不好看。
顿时尴尬的对绿袍说道:“老祖,我把这孽徒带来是想要向老祖赔罪。如果老祖真的不想原谅这孽徒的话,,可以任由老祖处置!”
绿袍心想:“这红发老祖为人倒也圆滑,这么一说,我倒不好严惩这帮助辛辰子反叛弑师的家伙,只能将此事按下了!”
绿袍口中淡淡地说道:“这是那孽徒自己反叛,心中起了歪念想要弑师,不管道友徒儿的事!”绿袍这么一说倒显得自己宽宏大量,连洪长豹这个共犯也能原谅,红发老祖一时之间也显得更尴尬了,连忙转移话题:“道友这百蛮山可是大变样啊!山外的护山禁法连我也看不透,可见老祖这段时间必有精进!异日恐怕还有仰仗道友的地方!”
绿袍老祖心知这红发老祖在转移话题,也不点破,只是微微一笑:“呵呵,红发道兄谬赞了!只是这段时间得了一些机缘,停滞了数十年的功力又有所长进,所以把以前布置的护山禁法重新布置了一遍,区区护山禁法不值一提!对了,怎么站在这里说话,道兄请进!”
绿袍一挥袖,一道虹桥延伸到红发老祖的脚下,带着两人进入了百蛮山。进了百蛮山之后,绿袍一挥袖,身后的滚滚云雾又合拢了,把百蛮山隐藏在幻象之中。红发老祖站在虹桥上,四处观看这百蛮山的景色,对于百蛮山的景色也是口中啧啧称奇:“想不到道友也是一个风雅之人,在自己的山头种了这么多的奇松异柏……”
绿袍知道这是在试探自己,原来的百蛮山可是毒虫毒草满山,凡是听过绿袍名头的人都知道绿袍的洞府的样子,要不然那些正道怎么会把绿袍列为魔道。当然,洞府也不是把绿袍列为魔道的主要原因,还有一些其他的原因。但是光是原来那样的洞府,也会找人生厌,更不要说原来的绿袍还有生吃人心的习惯。
绿袍说道:“原来的时候老祖修炼功法不慎,导致自身走火入魔,伤了心脉。所以才会性情大变,而且需要生吃人心调和心脉。现在我治好了走火入魔,恢复了性情,自然把那些性情大变之后的弄的东西都移走了!”
虽然这个解释很蹩脚,但是红发老祖不得不相信。总不能说现在的绿袍是未来穿越来的吧,按照未来人的眼光,除非是特地搞行为艺术的,不然谁会把自家的洞府布置成那个样子!
红发老祖一路随绿袍进了阴风洞,看见洞顶上镶嵌的数百颗夜明珠,把个山洞照得好似白昼一般,心中顿时相信了绿袍先前的解释。
两人分宾主落座,门下弟子下去之后端上来一碗茶水,奉给红发老祖之后,便告退离去。
绿袍也不扯些虚言,直接开门见山说道:“不知道兄来访有何事?”
红发老祖迟疑了一下,对绿袍问道:“道友是不是得了大机缘?”虽然是疑问句,但是红发老祖的语气却是非常的肯定。虽然这样冒然的问别人的机缘有些不妥,但是红发老祖依然向绿袍这样问道。
绿袍听到红发老祖的话,知道自己一些事情是瞒不过有心人。看来自己前段时间的动作太大了,已经引起了峨眉派的关注,以后再也不能肆无忌惮的做事了。虽然这样说,但是凭借绿袍已经渡过一次四九天劫的实力,自然不必再怕峨眉派的威胁,只要小心一点,还是可以避过峨眉派的耳目从容行事。
绿袍倒也没有否认红发老祖的话:“道友的消息倒是灵通!我前些年偶然得了一点机缘。改易根基,重修玄功之后,道行慧力神通大有长进,故此在前些时日渡过了第一次天劫。”
红发老祖苦笑道:“要是道友的机缘也算是小机缘的话,那我们这些修炼千年的老家伙这些年都修炼到狗身上去了!要知道道友前段时间渡过的天劫非同小可,连我也没有把握能够渡过那么强的天劫!更不用说后来出现的域外天魔了。”红发老祖这么说其实也是有原因的。
一般修炼之人在渡天劫的时候,后面的魔劫只是一些阴魔欲魔之类的小魔头,但是第三次四九天劫中才会有天魔出现。但是那也只是普通的天魔,像绿袍那样引来的域外天魔可是非常的少见。一般都是几近天仙的人渡劫的时候才会出现域外天魔。
绿袍闻听此言,但笑不语,只是默默的喝着茶水,但是在心中却一点也不平静。绿袍知道在自己的天劫中出现域外天魔意味着什么,这可是代表着自己拥有成就天仙的潜质。恐怕蜀山派已经把自己列为了重点关注对象,一旦自己对蜀山派产生威胁,他们第一个想办法除去的肯定就是自己。
不过红发老祖显然也觉得这么直白的议论别人的机缘有些不妥,好似自己觊觎别人的机缘一样。所以红发老祖转过话头,向绿袍问道:“不知道道友对于峨眉派有何看法?”
绿袍的心中一动,不知道红发老祖为何会突然提及峨眉派,不过绿袍还是淡淡的答道:“我对他们能有什么看法!人家是名门正派,我们是旁门左道,他们过他们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只要不惹上人家,难道人家还无缘无故杀到门上来不成?”
红发老祖也听出来绿袍话语中的讽刺,接口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我们没有惹到人家,但是人家未必就肯放过我们!单说自从长眉飞升之后,他们峨眉派就出了三仙二老这种强人,还把峨眉派发扬光大,如今的峨眉派是越来越强势了。连人家青城的道统也被鸠占鹊巢,成了峨眉派的分支。”
绿袍装作糊涂的样子反问道:“我们两人一个份属魔道,一个份属旁门。虽然我们都是修道人,但是我们和他们一点都不沾边,难道人家要占据我百蛮山的道统不成?”
红发老祖心知绿袍在装糊涂,摇头说道:“人家怎么会看上我们的道统!道友还是莫要与我打哈哈了,峨眉派的威胁可不是一日两日。当年苍莽斗剑之时,太乙混元祖师可是我们旁门中有数的高手,可还不是抵不过人家的围攻,最终落得身死道消。要是我们日后妨碍到了人家,恐怕我们就是下一个太乙混元祖师!”
绿袍看红发老祖和自己扯了半天,也没有说出正事:“看来你是有求于我,但是碍于面子不好直说,肯定是想要我先提出来。但是咱家偏就不说,等你红发老祖开口了我才会回应,要不然不就显得我太人微言轻了吗!”
绿袍也不急着回应红发老祖的话语,双目微阖,做出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红发老祖看见绿袍这样子,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两人顿时陷入了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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