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他真是小媳妇了(1 / 1)

北九渊大病初愈,真要在这个时候斗起来,绝对不会是兽人的对手。是以不等北九渊有所反应,清池便拉他护在身后,对水塘周围围拢着的兽人一阵呲牙咧嘴,喉咙间发出低低的鸣叫,像一个小兽人一般。

她是在向它们宣示对北九渊的占有。北九渊是她的人,谁也动不得。

相持一会儿过后,率先有兽人往后撤退,其他的兽人便也跟着撤退了去。那绿油油的眼睛渐渐都消失不见。

清池松了一口气,问:“你没有被吓到吧?”

北九渊细细看了看她,道:“你方才,是在与它们沟通?”

“与它们表达想法就不能说人话,要说它们听得懂的才行。我也从中悟出了一点心得。”清池伸手胡乱揉了揉自己的衣角,“我,我要开始洗澡了。”

北九渊背过身去,道:“你洗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清池便不再耽搁,一件件解了衣裳,抬脚步入了水中去。这里天气很热,对于她的体质来讲,这水一点也不凉。她整个泡在水里搓搓洗洗,便见北九渊弯身捡了她的衣裳蹲在水塘边用水将洗了起来。

“你才醒来,不能做这些的。”清池道。

“无妨,这不是什么重活,牵动不了伤口的。”

“可是……你现在洗了一会儿我穿什么呀?”

北九渊抬了抬头,看着她道:“一会儿穿我的可以么?”

清池的脸莫名有些发烫,闷在水里不答应。她把头发也解下来泡在水里清洗了一番,直到北九渊提醒她才磨磨蹭蹭地出水去。

北九渊便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她暂时裹身。那洗好的衣服在空中抖摆几下,便拎着回去了。

夜里风大,挂在洞口没多久就能干。

先前清池每天归来都累得撑不开眼皮,但是今夜她却兴奋,兴奋得睡不着觉,靠在北九渊怀里手指一遍一遍摩挲着他的衣襟。

到了第二天她也仍是精神十足。北九渊无论如何也不再让她以血喂养,但两个人总得吃东西,清池便又带着他出门去觅食。

这回遇到的兽人难免更多,大家都只围上来,充满了警惕和戒备。但清池全程紧紧护着他,一逢兽人便宣示北九渊是她的人,兽人便没再像上次那样对北九渊发动猛烈的攻击。

北九渊面色还有两分苍白,阳光下他的笑容轻柔得仿佛一碰就碎,流落到了这个地方他看着清池在这片土地上渐渐横行霸道,分毫没有如临大敌的感觉。清池走到哪儿,他便负责跟到哪儿。

他道:“如今,我真的是个小媳妇儿了。”

清池回头,两眼弯弯,笑容熠熠,拍着胸脯保证:“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不舍得你吃丁点苦头。”

北九渊笑道:“那我可就要仰仗你了。”

他们一直住在这个地方,直到北九渊背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伤口结痂,新的皮肉长了出来,之所以恢复得比较快,还是要仰仗清池偷偷往他的餐食里加自己的血。

北九渊并不适合吃这里的毒物,但他比较了解毒物身上哪处部位有毒,事先用剑清理过了,又钻木取火,将东西或烤或煮来吃。清池以前吃这些东西的时候都觉得难以忍受,如今和北九渊一起分享,见他白衣散坐于树荫底下,素白清瘦的手正忙活着,不一会儿眼前便飘起了热气腾腾。

清池蹲在旁边等着食物烤熟,道:“之前我怎么没想到还可以用火的呢,吃熟的比吃生的好多了。还是九渊你厉害,我一个人都快活成了野兽模样了。”

北九渊手指顿了顿,心里微疼,道:“你若喜欢,以后我天天做给你吃。”

兽人在南荒不懂用火的。见状便又若有若无地靠近了来。直到北九渊主动伸手,给了它们一些火种。

兽人带着火种,习着北九渊的方法,把捉来的家伙放在火上烤熟了以后再食用,吃得狼吞虎咽、风卷云残。显然它们也觉得熟食比生食好吃太多。

这样的办法在这一带很快流传开来。兽人们得了北九渊的好处,不再时时刻刻紧盯着他,似乎也放弃了对他的敌意。

清池道:“它们虽然是兽,残暴肆虐,但万物皆有灵,也不是一点都不通人意。它们有同伴意识,还很团结,只要把你我认定为它们的同伴以后,就再不会伤害我们。”

北九渊点头,“如此看来,你说的是。”

起初吃烤食,后来清池寻来了容器,便开始吃汤食。清池每日炖汤,趁着北九渊不注意,就往汤里面挤点血,怕血气胜过了本来的腥气,便不敢挤太多,每日几滴就好,这对于清池来讲不在话下。

等北九渊伤好以后,他和清池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去南荒的东边之陆。离开的这一天,清池找到原先住在洞穴的两个兽人,把洞穴还给它们。一直走出许远的距离,回头看见仍有稀稀疏疏的兽人跟在后面。

阳光明亮得刺眼,清池回头看了看,又歪头看了看北九渊,见他眯着眼看着远方,便道:“它们……是不是在送我们?”

“大概是吧。”

每到一个地方,身后若远若近地总有陌生的兽人跟着他们。好像是在跟不同领域的兽人打招呼,使得两人一路行来竟畅通无阻,没有受到任何一个兽人的攻击。

原本以为到东边这一程会是危险重重的。

白天太阳毒得很的时候,两人便寻了个树荫休息,到了晚上于星夜之下行走,脚下的土地广袤而辽阔,使人心境也变得极为开阔。将近半夜的时候,温度凉得有些厉害,北九渊将他的外袍披在清池身上。

清池敛着他的衣角准备还给他,道:“我不冷。”

北九渊按着她的肩膀,“给你传你便穿着。”月夜下,他两袖清风白衣翩翩,恍如初见那一夜,宛若从画中走来的不食人间烟火的男子。

也不知这样过了多少天,两人总算穿过南荒大片的土地,到达了东边。一轮朝阳从海的另一边缓缓升起,又红又圆得仿佛触手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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