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了老胡那一张故作镇定的脸,谈逸泽开口。
“咳咳……”
一句话,噎死人不偿命。
这,还真的是这小子的风格。
“倒也不是什么不能让你知道的问题。进来再说吧。”
将谈逸泽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将得到的资料在办公桌上摊开。
“上次你不是说你的脑袋在那次爆炸中受过伤么?我这次专门让他们给你做了一次脑部断层扫描,发现里头有一血块,估计是当初爆炸的时候被某物撞击导致内出血形成的。”
听着老胡的话,谈某人的黑眸暗了暗。
但到底是久经沙场的,脸色也没有异常:“多大?”
“那脑部血块也不大,不建议手术治疗。你也知道,脑部手术是非常危险的,在没有任何影响的情况下,医生是不建议直接手术。”老胡说。
听着老胡的话,谈逸泽依旧面不改色:
“会死吗?”
好吧,这么直接的问题,老胡也想过谈逸泽这样的男人会直接问道。
“倒不会导致死亡,不过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目前暂时无法确定。你也知道,血块这玩意会随着液体流动的……”
老胡说到这的时候,又说:“你也不用太悲观,血块在外力或是其他的作用下,也会自行溶解的。”
“既然不会死也会消融,暂时不要告诉我的家人!”
扫了一眼门口,男人的意思非常明显,尤其不能让他老婆知道。
“可这……”
老胡迟疑了一下。
“你想说你的医生职责所在?”看着迟疑不定的老胡,谈逸泽挑眉。“要是不想医院被夷为平地的话,你尽管说好了!”
都说会自行溶解,让他的女人去白操心,他谈逸泽怎么可能会同意?
黑色的眼眸盯着老胡,连眨眼都没有。
那威胁的火药味,实在是太明显了。
而老胡也是行医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见到有病人竟然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医生办公室威胁的。
虽然大家都很熟,但老胡更清楚,谈逸泽这人也是说的出做得到的。
若是他真的将这情况说出来的话,没准这医院……
还真的要被夷为平地!
琢磨了好半响,老胡最终没开口。
而恰巧此时,顾念兮推开了院长办公室的大门。
好吧,对于这个女人没有打招呼就闯进来,老胡其实也有些哀怨的。
要是寻常人,老胡肯定会说上一两句的。
但这女人是谈逸泽心窝里的宝贝,他连自己有些毛病都不敢告诉这女人听。你现在还当着他的面训斥他的女人,不要命了是不是?
“胡伯伯,你们怎么也不等等我就进来了?害我好找!”
顾念兮压根就没有意识到这个办公室的气压有些低,钻进办公室还不说,还直接跑到男人的身边敲了敲他的脑袋。
“不是说好要等我的吗?你怎么就跑了!坏人,揍你!”刚刚从洗手间出来找不到人,她还以为他先走了呢!
敲了一下谈逸泽的脑袋还不够,现在她还朝着这个男人挥舞着粉拳,威胁的意味实在是明显。
而看到这一幕的老胡,还眼巴巴的瞪着谈逸泽的反映。
他可是军区医院的权威专家,别称是审死官!
谁人见到他不是尊敬加爱戴的?
可这谈逸泽倒好,威逼加利诱!
一向被人爱戴崇敬惯了的老胡能受得了才怪!
可碍于人家是掌握枪杆子的人物,老胡只能憋屈着不敢说话。
可心里头,还是小小的违逆着。
别看老胡是什么专家,他也是个寻常人。
自己被欺负了,当然也希望看到别人也跟着自己一样被欺负一下,他的心里头才平衡一些。
可盼来盼去,他盼望上演的好戏压根就没有。
之间被粉拳弄个了暴炒栗子的谈逸泽,竟然还抓着顾念兮的掌心揉了起来。
好像刚刚她打了他,遭了多大的罪儿似的。
看的,老胡心里头一阵乌鸦飞过!
刚刚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德行到什么地方去了?
在顾念兮的面前,就装好脾气男了?
是能得奖状还是能受表扬?
可事实表明,这是没啥好处的。
但某男人还在乐此不疲的揉搓着女人的手,边嘟囔着:“你的手怎么冷成这样了,跟冰窟窿似的!”
“刚洗手了!老公,给我暖手!”说着,女人的手还真就这么不要脸的往男人的脖子上勾。
而谈逸泽也跟习惯了似的,就任由这个不要脸的小女人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暖手。
“真是的……”
虽然男人的嘴上还有些不清不怨的应答着,可脸上却没有一丁点的不耐烦。还偶尔变换着脖子的姿势,让这个女人的手得到更全方位的暖。
“胡伯伯,我老公的情况怎么样?”
顾念兮这边抱着男人,另一边还问着。
这一问,刚刚还一脸乐呵的给女人暖手的男人脸色明显一沉。而老胡也变得有些战战兢兢。
“你老公……”
老胡刚开口念叨着,某男人的眼眸就如同冰刃似的,一个劲的往老胡的身上招呼着。
到最后,老胡只能说到:“什么大问题,”一句话,让顾念兮放了心,也让谈逸泽松了一口气。
但这老胡当然也不是省油的灯,能让人轻易的得逞。
转悠了一圈之后,老胡随口一提:“不过最近身体还没有康复前,夫妻间不要有太多的亲昵举动!”
于是,这一句话便注定了某个嚣张的男人,在这段时间里没有任何福利。
听到老胡的这话,顾念兮脸色稍稍酡红,但还是认真的和老胡说:“我知道了,胡伯伯。”
这证明,她接下来的这段时间都会认真的按照老胡所说的严格执行。
而听到了老胡这番话的谈逸泽却是拽紧了拳头,一脸窝火的递给老胡一个眼神:算你狠!
用这样的方式来报复他谈逸泽,估计只有老胡想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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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白天凿洞凿到了黑夜,苏悠悠真的感觉自己快要筋疲力尽了。
连口水都没有喝上,现在的她真的好累。
平时在手术室里都被手套很好的保护着的那双白嫩的手,一整天的劳作下现在已经变得脏兮兮的,掌心里因为这把刀子也磨破了好几个口字,而手背也因为外部的那些碎石划出好了好几个口子。
疼,伤口真的很疼。
不只是因为掌心里出的那些汗水的作用让她感到如此疼。
还有那些碎石,有好些也扎进了她的掌心。
她真的很累……
很想,好好的闭上眼,休息一下。
可一看到身边躺着的昏迷不醒的男人,苏悠悠就是停不下自己的手。
“啪嗒……”
掌心里的那个手术刀,被她一次次的砸在墙壁上在,终于经受不住考验,光荣的“牺牲”了。
光秃秃的手术刀,让苏小妞感到了绝望。
“怎么办凌二爷?刀子断了!”
光秃秃的刀柄,苏小妞压根就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没有工具,这该怎么弄?
可躺在身边的男人还是没有任何的动静,他已经昏迷了好几个小时了。
这样下去,苏小妞真的不敢设想。
“凌二爷,我求求你开口说说话好不好?”
“你只要说一句,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好不好?”
当生死离别笼罩在心头上的时候,苏小妞才意识到有些人有些事情,其实早已刻在她苏悠悠的心尖上,那是谁都抹不掉的痕迹。
“你不是想要和我做吗?你现在醒来,我立马和你做!”这话要是凌二爷醒着的时候对着他讲的话,凭着这个男人的猥琐性格,肯定不说二话就朝着她苏悠悠扑了上来。
可现在,他还是没有反映。
苏悠悠的手,颤抖的摸向男人的鼻子。
好在,还有气息从那里传出。
只是凌二爷浑身上下的温度越来越高,而且迟迟没有醒来,这情况真的很不妙。
想了想,苏小妞赶紧找来边上,今天刚刚送来的食物和矿泉水。这些,他们两今天都没有用上。
她是挖洞挖了一整天,而凌二爷是因为昏迷一整天。
食物早就凉了,凌二爷这情况也吃不下去。
苏小妞只好掰开了他的唇,往他的嘴巴里灌了一些水。
可凌二爷不知道是烧糊涂了还是怎么的,这水灌进去就直接出来了。
摸着那个湿答答的脸蛋,苏悠悠越是着急。
情急之下,苏小妞也顾不得那么多。
往自己的嘴里吞了一口水,然后再将自己的薄唇贴到凌二爷的唇儿上,将水喂给他。
若是以前能让凌二爷感受一下苏小妞这唇瓣的滑溜的话,这男人一定会爽到嘴歪。
可现在,他仍旧安静的躺着一动也不动。
若不是鼻子还有气体进出的话,苏小妞都以为这个男人已经归西了。
好在,苏小妞采取的嘴对嘴喂水模式生效了,凌二爷竟然喝了一些水,让苏小妞也看到了希望。
给凌二爷喂了大半瓶水之后的苏小妞,也燃起了熊熊斗志。
将男人放在自己的身边之后,她说:“你放心,天亮之前我一定能能弄穿这个洞,带你出去的!”
如果现在凌二爷还醒着的话,其实这个洞到这里估计男人再加上两脚,就能踹穿。
可现在他一直昏迷着,一切都只能靠苏小妞自己。
而苏小妞的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在安慰自己。总之,说完这话之后苏小妞就挽起了袖子,用双手一下一下的抠着。
不知道就这样抠了多久,苏小妞从一开始的疼痛不已,到最后都感觉这手不像是自己的。
黑暗中,她看不到自己的双手。
唯一清楚的是,现在她的这双手,皮开肉绽一定很难看。
可她,还是一下下的往墙里那边挖着。
这囚禁凌二爷的房间,连墙壁也非常的特殊。
要是普通的房子的墙壁,这墙估计他一脚都能踹出一个大洞。
可这所房子,墙壁极为厚实。
凌二爷的说法是,这墙壁的造材比一般的要厚,要牢实。
所以,它才能困了他那么久。
前两天和凌二爷一起挖这个洞的时候,他们每到夜晚都会歇着。
因为凌二爷知道,苏悠悠怕黑。
可现在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苏小妞真的顾不上那么多了。
眼下,时间就是凌二爷的生命。
把握住每一分每一秒,才有可能挽救这个男人,挽救的了他的那手。
终于,在不知道苏小妞挖了多久之后,她扒穿了最后一块阻挡着他们看到外面世界的石块……
“凌二爷,看到了没有,我将这墙给弄穿了!”
可这个男人始终紧闭着双眼,没有和她一起分享这个喜悦的时刻。
苏小妞只能在男人的脸颊上胡乱的亲了一口,当作和他一起庆祝这个美好的一瞬,就继续用双手继续挖着。
她一定要在天亮之前将这个洞给扩大,并且带着这个男人从这个洞逃出去,不然要是天亮了被那个送饭来的男人撞见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终于在天灰蒙蒙亮的时候,苏小妞凿出了一个洞口,足够一个人经过。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苏小妞将男人给塞出了洞口,而后自己才爬了出去。
多日来,不曾感受到外面的世界,你可以想象这一刻对他们两人来说该是多么的美好。
不过苏小妞此刻根本就来不及享受着叙叙的微风和其他美好的事物,便拽着凌二爷逃往不远处的小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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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逸泽是七点的时候接到电话赶到医院的。
当看到自己的兄弟残破不堪的躺在病床上接受检查,然后迅速的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他的拳头紧握成拳。
而另一边的床上,苏小妞脸色苍白的躺在一侧。
看着那个男人被推走,她吵着闹着想要跟着一起去。
一大堆的医护人员一直都在拦着。
为此,苏小妞还伸手打了人。
将自己手上的那些血,弄的那些人浑身都是。
没有一点罪恶感的女人在做完了这些之后,还抬腿扫了正准备拿针筒对准自己打下来的医生,让他摔倒在地上。
做完了这些之后,苏小妞拔腿就跑。
如果不是那个高大的男子制止了她疯狂的行为的话,苏小妞一定已经闯入了手术室。
“苏小妞,你冷静一点!”
谈逸泽将苏悠悠的手扳向她的身后。
这个动作,会导致苏悠悠的手臂拉伤,有些疼。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对兄弟的女人这么做。
可若是不制止苏悠悠的话,谈逸泽真怕这个女人会作出更为疯狂的事情来。
“谈参谋长,我找到他了。我和你保证过,我会找到他的。”
“我知道,你做的很好!”事实上,苏悠悠在发现出现在这个城市的凌二爷的异常之后,就打了一通电话给谈逸泽。
而电话里的谈逸泽,也和她说她面前的那个男人并不是凌二。
可眼下,这个人迟迟不肯将真正的凌二放出来,若是强行将他给抓了的话,怕对凌二爷很不利。
所以,他们两人只能联合上演了一出戏。
让苏悠悠,将正真的凌二爷给找出来。
有人冒充凌二爷招摇撞骗,谈逸泽自然也看不惯,想要直接将那个混账给弄死。
可关键,他不能让自己的兄弟付出生命的代价。
所以他一直忍着。
可现在他的兄弟找到了,他也无需再忍了。
他要让这欺负了他兄弟的人死无葬身之地,也要让那个幕后的人,也尝一尝这血的滋味!
“我按照你所的带了刀和针去,他伤的真的很重。我怕……”
高烧,持续的昏迷不醒。
身为医生的苏悠悠不会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真的怕,这凌二爷一进手术室,就是天人永隔。
所以她才跟疯子一样,吵着闹着要让凌二爷和她见一见!
但谈逸泽却压根不给她这个机会,松了一只手,在苏小妞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手刀往苏悠悠的后劲劈了过去。
在苏悠悠彻底的跌进黑暗中的时候,她听到了耳边传来这么个声音:“苏小妞,没事的!我会让他好好的活着出来娶你的,至于你,需要好好的睡一觉……”
苏悠悠真如谈逸泽所说的那样,安静的睡着了。
但事实上,要是苏悠悠还醒着的话,她一定会骂谈逸泽耍诈。
可现在她被谈逸泽敲昏了,只能安静的被医护人员扛回到了床上,开始给她检查身体,并且给她的手上药……
看着病床上昏睡着的女人,谈逸泽垂放在大腿一侧那只没骨折的手紧了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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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悠悠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还是她和凌二爷的婚礼。
那个不被祝福的婚礼,那个没有亲人助阵的婚礼。
只是,不管有没有亲人的到来,那个男人还是照样的将戒指套进了她苏悠悠的左手无名指上。
并且,凌二爷还一脸风骚的对她说:“苏小妞,今后你的领土也归我所有!你的罩子也归我所有!”
凌二爷说着像是承诺一样的东西。
可转眼间的功夫,凌二爷化成了一阵轻烟。
都说,承诺就像是放屁,连凌二爷也变成了屁了?
整个婚礼上,苏悠悠来来回回的寻找着凌二爷。
可转悠了一大圈的礼堂,她没能找到那个男人。
却找到了,一个和他凌二爷长的一模一样,却一本正经的喊着她“苏悠悠”的男人!
一看到那个男人,苏悠悠跟个疯子一样,跳上前抓着那个男人的衣领叫器着:“把他还给本宫!”
可那男人却一点都不怕她:“你不是一直都喊着要阉了他吗?我现在就帮你的忙……”
那个男人不知道从哪里偷了她的手术刀,一脸阴森的笑着。
于是乎,这个世界上最玄幻的一幕出现了。
电视剧里,躺在病床上的病人醒来都差不多会问一句:“啊,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可苏小妞的路线,永远都是那么的另类。
护士看了她一眼,说她有苏醒的迹象。
可下一秒睁开双眼的女人立马就扯过站在身边的护士,大声的叫着:“贱人,没有本宫的准许,不准你阉了他,听到没有!”
这是怎样一出霸气侧露的穿越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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