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是五一长假后开学的第一天。
玩玩闹闹了将近七天,有人精神焕,有人无精打采,而任昊显然就是后。昨天是六人同居生活的第一个晚上,任昊生怕会像前一次那般,深夜无数人敲门找自己,结果,提心吊胆下,一整夜都没睡好觉,到了,敲门声也没有响起。
早上第一节课,任昊就迷迷瞪瞪地睡了一小觉,直到下课铃响,精神才堪堪缓过来一些。
“耗子,昨儿我给你家打电话,阿姨说你搬新家住了?”姜维在后面捅了捅任昊的后背:“什么新家啊?你们家买房了?”他知道任昊家并不富裕,所以对此很好奇。
任昊随意一笑:“小房子而已。”
蒋贝贝也把目光移了过来:“行啊,那你一个人住,可是自在了,耗子,哪天让我们也去你新家看看呗。”
“行,改天吧,呵呵,改天……”
任昊心说,我家里现在住了五个女的呐,你们再去,还不彻底乱了套?
想着晚上回家后要面对的几人,任昊就一阵头痛,
“上课了上课了,嘘……”
听着外面高跟鞋地声响。一个同学提醒了一句。
不多会儿。顾悦言提着讲案夹走进教室。看着她穿着一身厚厚地棉装。蒋贝贝啧啧称奇:“喂喂。顾老师是怎么了。这都快夏天了吧。就说有春捂秋冻一说。她穿得也忒多了。嘻嘻。我看着都替她热。”
任昊感觉也有些奇怪。昨天顾悦言好像也穿了不少衣服。衬衫、小毛衣、西服外套。裤子也肥肥地。好像里面还有毛裤之类地大件。整个人显得臃肿极了。不是那么美观。开始任昊还以为是自己地感冒烧传染给了她。可最后也没见顾悦言咳嗽生病。
莫非顾悦言怕冷?
最近一直被夏晚秋等人地事情困扰着。因为顾悦言比较体贴顺从。任昊很少把心思放在她身上。现在看来。倒是自己关心太少了。真没准她了烧。这才穿了很多衣服。由于明年初型性肺炎地流行。让任昊对烧这一症状极为敏感。等下了课。他便跟在顾悦言后面去到了语文办公室。
同屋地老师不在。任昊说话也不用顾忌什么。
“姐,你是不是烧了?”任昊静静看她一眼,伸手去摸她地脑门,顾悦言眨眨眼,把头帘撩开让他摸。任昊眉宇间狐了一下:“好像不烧啊,要不去试试表?”
“没事的……”
“人家都裙子短袖的了,你干嘛穿这么老多啊,最近天热,你也真受得了?”
任昊回忆了一下,顾悦言虽然不是很注重打扮,但每次却也穿得很漂亮很整洁,极少有最近的这种臃肿打扮,更何况这不是冬天。
顾悦言淡淡摇摇头,身子前倾,双手环抱住任昊,将脸贴在他胸口:“穿多总比穿少强,最近流行感冒,你也多注意一些,别臭美,别逞能。”
任昊看着抱住自己的顾悦言,苦苦一笑:“姐,我知道了。”
“嗯,不说这个了。”顾悦言抱了他片刻便松了开,拉开椅子慢慢坐了上去:“我妈晚上要去我那儿吃饭,特意让我叫上你,就咱仨人,陪姐去一趟吧?”
任昊为难地看她一眼:“晚上我还得帮蓉姨做饭呢,六个人地饭,她一人忙不过来的。”
“你我都不回去吃,就是四个人了,蓉姐能应付的。”顾悦言瞅瞅他:“去吧,好吗?”
任昊一怔,顾悦言很少会用恳求地语气说话的,对她,任昊内心深处总是怀着些许歉疚的感情,沉吟了一下,任昊点头答应了下来:“好吧,晚上放学咱们一块走,是六十三中那个家?”
顾悦言嗯了一声,抓起一杯温热的白开水喝了起来,最近,她也很少吃甜食很少喝咖啡了。
……
回到班级地任昊脑子里还在想着顾悦言的事儿,刚才那么一琢磨,倒是觉得她这几个月变化真的很大。本来那次与她后,两人基本就没了交集,可以说是井水不犯河水,但过了些日子,顾悦言竟然莫名其妙地提出要做自己情妇,前几天,甚至还因为自己与崔雯雯的事儿吃了醋,好像喜欢上了自己。
顾悦言这一步步的转变着实过快,任昊一时间真有些适应不了,隐隐约约间,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却又说不出来,反正,心里乱糟糟的难受。
夏晚秋地情况跟顾悦言虽然相像,但却有着根本的区别。夏晚秋对自己地转变也很大,从冷漠到喜欢,可是,所谓日久生情,那是任昊经常接触她的成果,与夏晚秋一起去龙脉温泉度假村,与她独处,与她闲聊,一点一滴地积累下,才有了现在地感情。
但顾悦言明显不同,有了晚秋这一目标,任昊便刻意与顾悦言保持些许距离,能不跟她接触就不跟她接触,生性关系后,任昊更是很久没跟她说过话了,但仿佛是一夜之间,顾悦言就对自己的态度产生了明显变化,任昊越想越奇怪,不过,或许是顾悦言地性格如此,面对怪癣性格的人,自然不能用常理来推断了。
任昊压下了古怪的念头,拿起笔,认真听着地理老师的讲课,高一期末前,可是要有会考的,如若不过,好像连毕业证都拿不到呢,任昊对此也不得不上心了,省得挨爸妈的骂。
下午放学。
任昊趁着四下无人叫住了走在前面的崔雯雯:“雯雯,我晚上得跟我姐去她家吃个饭,是她母亲邀请的,嗯,你回家跟蓉姨姨说一声吧。”
崔雯雯哦了一声,缓缓一点头:“那你去吧,路上注意安全,嗯,早,早点回家……”说罢,崔雯雯就下意识地红了脸,这话听起来有点小两口过日子的味道,小妻子嘱咐丈夫早些回家。胡思乱想了一阵,崔心里暖洋洋了起来。
任昊摸着鼻子笑了笑,崔雯雯不知道自己与顾悦言的暧昧,让她带话回去最好,任昊没打算给家里打电话报告,否则,另三人可是在自己床底下见过顾悦言的,天知道她们会不会胡思乱想,不让自己去。
顾悦言好不容易求了自己一次,任昊不能
面子。
在教学楼间七拐八拐下,任昊躲开了夏晚秋回家长走地几条路线,出了校门,便快钻进停在路旁的红色富康出租车里,顾悦言已然在后座上等着他呢。
“师傅,麻烦去六十三中。”
“好嘞。”
这个时间段,南新华街地几所中小学均是下了课,不过三十多米的马路顿时拥堵起来,停停走走地过了几个堵车路段,富康才得以加了一些。
顾悦言家客厅。
顾母已经做好饭菜等着他俩了,老人家还是那般热情,对这个救了自己和女儿性命的孩子,她越看越喜欢。简单吃点些家常菜,仨人便坐在电视对面聊上了天。
“小昊啊,阿姨的手艺怎么样?”
“嗯嗯,好吃,比我妈做得好吃。”任昊抹了一把汗,掀开掌心给她看了看:“好久没吃得这么痛快了,您瞧,出了一头汗呢,呵呵……”
“好吃就行,以后常来,阿姨天天给你做。”言罢,顾母古怪地瞅了瞅静静坐在那里的顾悦言,伸手过去揪了她厚毛衣一把:“看你也不少出汗吧,还穿这么多,你热不热啊?”
顾悦言恬然清雅地盯着电视机:“不热……”额头之下,隐约能见到细密地汗珠儿。
顾母无可奈何地苦苦笑了笑:“小昊,你姐啊,这几个月也不知道怎么了,那会儿入冬时,家里暖气也有,空调也开着,可她就是穿得厚厚的,说什么也不脱衣服,呵呵,小时候也没见她这么怕过冷啊……”
任昊笑道:“热点没事儿,得不了病,冷了就不行了,一个不好,啥病都能招来。”
“也是……”顾母笑着摸了摸顾悦言的手背:“对了,学英最近怎么样,我听你爸说他正在写下本书呢,唉,是不是还要去旅游啊?”
顾悦言侧眼看了任昊一下,转过头,轻轻道:“这些天正在准备呢,过段日子就走吧。”
“哦,那你俩现在跟哪儿住啊,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也没打通,他晚上不过来吗?”
顾悦言低头顿了顿:“平常我都在他家睡,这些天他忙,我怕耽误他思路,就搬回来了。”任昊竖起耳朵听着,不由得看看顾悦言,知道她八成是在撒谎。
任昊也猜测过郑学英与顾悦言地关系,无性婚姻,莫非是郑学英身体上有问题?
但顾悦言上次说过,他跟外面有人,而且就算没有那方面的能力,为啥连接吻和拉手这种事情也没与顾悦言做过?
想不明白。
总之很复杂,很奇怪。
这时,顾母深深一叹,已把任昊当做自己人的她也不避讳什么,语重心长地攥了攥顾悦言的小手儿:“学英为了事业跑来跑去,这没什么不对,可每次一出国,就是好几个月吧,这么长时间不见,你们感情上……”顾母没说完。
顾悦言看看她:“我们挺好地,您别担心。”
“我怎么能不担心啊,你俩也都老大不小了,是该要个孩子了吧,唉,这结婚都快一年了,怎么连个信儿也没有?”顾母愁眉不展地看着女儿:“你别看你爸面儿上不急,可跟家里他老跟我提这事儿,让我过来催催你们,悦言啊,你俩是不是觉得有孩子是负担啊,没事,等孩子生下来,我和你爸给你们看孩子,不用你俩操一点心。”
顾悦言把视线移到了电视上,却不说话。
顾母的样子明显有些着急了:“你说学英经常出国,你一人跟家也闷的慌啊,有个孩子以后成天陪你说说话,总是好的,唉,你这孩子就是不听话,嗯,回头我再跟学英谈谈吧,抱上了外孙子,我俩也就踏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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