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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岛从把写好的作战计划递到横山勇手里后立在旁边。
“好”横山勇看着计划内容拍着桌子。掂着手中的计划书说:“这是一个不错的建议,我想大本营肯定会支持的。争夺船只可以为我们在湖区作战提供有力的条件。”
西岛:“那就等将军的命令吧。”
横山勇:“好,你回去,回头我再同岛上商议一下。”
西岛一个军礼,转过身走出屋外,横山勇望着他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了赞赏的笑容,同时心中洋溢着一丝快乐,似乎这几天的烦恼已不复存在。
他摇起了桌上的电话:“岛上君吗?请马上到我这里来一下。”挂下电话,他对着悬挂在墙上的军事地图仔细地端详着。
很快岛上来了,他们开始了商量,一致认为西岛的计划不错,召集参谋部的人,经过修改完善后派人秘密地将这个计划重新向华中派遣军司令部汇报,等到指示后便马上付诸实施。横山勇叮嘱岛上,让他坐专机飞往南京。
2西岛无事,穿了一身中国装独自来到了樱子上课的地方。
在大门外能听到孩子们的跟读声。西岛要进去,被看门的拦住了,他友好地笑笑,表示理解,看到樱子正在教室里教课,没说多话,转身走出大门。
这不是西岛君吗?穿上中国装了,差点认不出来了哦。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过来.西岛闻声看去,原来是顺子。在日本时与樱子在一个学校,他追过顺子,顺子不喜欢他,而是喜欢一个中国小子,比顺子大七八岁,叫杨炳连。西岛虽心里不快也无奈,不久,他与樱子姑娘好上了。这次,樱子和顺子一起来到了武汉。都是来教书的。西岛笑着迎上去,问她到这里来是不是找樱子。顺子答是的。西岛说:“麻烦你告诉樱子,我晚上可能要晚点回家,不要等我吃饭了。”西岛说完笑着看了顺子一眼便走了。
顺子没去教室找樱子。她纳闷西岛今天会穿上中山装来看樱子,听樱子说过他从来都不穿中国人的衣服,今天是怎么啦。她不明白。这时,下课了,樱子从课堂里走了出来,看见了顺子,非常高兴。顺子把西岛来了的事情说的话告诉了樱子。樱子听说西岛刚走,好失望,向远处望了望,不见西岛的影子,二人便向附近一家餐馆里走去。
吃着小吃,二人拉开了话题。
“顺子,这几天在忙什么啊?”
“没忙啊,看看风景,哎,你呢?是不是深入情海里不可自拔了?”
“去你的。你看我不是在上课么,这些中国的孩子好可爱的。天真活泼。”
“想孩子了,想孩子了就跟西岛君说一下,生一个啊。”
“他不想,他说要等战争结束了,到时再结婚,然后再生孩子,哎,是生男还是生女啊,他说要生个男孩,我想要个女孩。”
顺子笑了起来,说,这个问我啊,我能作主啊,不过,你年纪也不小了,还是早点生一个为好。最近你先生在干什么呢,刚才我碰上他,他的气色不是很好,可要他注意身体罗,要不然到时生下的小孩不会太健康的。
说到这里倒是把樱子的话题又勾了起来,她说,这几天西岛是很忙的,不知在干些什么,有一次他出去了,在搞卫生的时候,发现了桌上的草稿,她看了一下,是什么作战计划。她一个女人家也没在意,这是男人的事情,也没多问,好象要打仗了。
顺子听了樱子这些话,心中暗惊,难道真的有这么一回事。那天在码头上岸与樱子分手后,她联系上了地下交通员。根据这几日司令部门前人进人出频繁的动向来看可能有情况。他们布置了她一个任务,要她摸清鬼子的意图。没想到,很久没有进展,却在这里获得了一点信息。她兴奋之情没有表露出来,她还想证实一下,绝对不能放弃这次机会。她笑着说道:“要不要我陪你一晚,好久了,也没有在一起长聊了,欢迎不欢迎?”樱子乐了,哪有不欢迎的,好,今晚到我家里来。要不,我做日本料理给你吃。
谈话间,西岛不知不觉进来了,樱子奇怪地问:“西岛君,顺子说你不是有事去了吗?干吗来到了这里?”西岛说事情办完了,打转回来去接你,守门的老头说你们在这里吃饭,便进来了。其实他就坐在餐馆对面的一个咖啡馆的角落里喝着咖啡,看见她们进了馆子再要了杯咖啡喝完后付了账来到了她们的面前。西岛对樱子说完话转而盯着笑问顺子,难道不欢迎吗?顺子忙挪动身子笑了起来,说怎么可能?西岛盯着顺子的脸看着,看得顺子有点不好意思了。樱子见西岛君这种神态,在桌子底下用脚轻轻地踢了他一下,装作没事似地喝汤。西岛这才回过神来。
“你那个中国男朋友是不是找到了?”西岛装作不经意地问顺子。顺子没留意他会问这个问题,心中微微一震。很快,她镇定地笑着回答道:“我们早就分手了,你又不是不知道,难道樱子没告诉你吗?他与我不辞而别,听说他与我们作对,参加了新四军,是我们大日本帝国的敌人,我还有什么理由要去找他,西岛君,您说呢?”
“顺子小姐,在国内时,你可不是这样的,那时你不是反对我们吗,不主张天皇的圣战吗?怎么到了中国,你的态度就变得如此之快呢?”西岛紧紧地追问着顺子。
“这还要解释吗,那时年轻太幼稚。别忘了我和你一样,也是大和民族的子孙,效力天皇是我们每个人的责任,你们男人在外南征北战,流血牺牲,我们做女人的还有什么话要说,虽说战争是你们男人的事,但做女人的也应该支持你们这些男人的事业,所以……。”还没等顺子说完,樱子便接上了话:“所以嘛,你就改变了态度,支持天皇的圣战了,是不是?”顺子抿嘴笑着也不作答。
“你以前的男朋友很坏,把你抛弃了,这就是对我们日本帝国的大不忠,敢与我们作对,要是他还活着,我就决饶不了他,我要亲自把他送到你的面前,让你来处置。”西岛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顺子说。顺子笑着接过他的话题:“那就有劳西岛君能遇上他了,不过不要把他带到我这里来,我不想见他了,你要真是把他捉了,就请借你的手,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吧。”
他们的话让樱子觉得有点不对劲,赶紧圆场岔开话题告诉西岛君改天请顺子去他们那里吃日本料理。西岛答应了,结了账和樱子走了。顺子见他们离去,来到一座报亭买了本杂志往江边码头走去。
3杨炳连来武汉多日了,还是没有找到他要接的人。是与一个日本派遣来的反战联盟同仁接头,还有一个任务就是与来人一起负责长江边上的一支地方游击队的接管工作。
按照上级指示,很快找到了地下党交通员56号车夫,此时他就在车夫家里焦急地等待着车夫的消息。然而,车夫也不知道日本来的那人是谁?还没接上头,按照老杨指示,在码头旁一边接客一边等待着有人与他对号,几天了,毫无动静。老杨坐不住了,想自己去试一试,他走上了街头。
56号车夫依旧在码头边等着日本来的人。当他点上支烟往四周看时,突然见一个女子拿着本杂志在码头边来回走着,心头暗喜,老杨说过如果有人拿着杂志的话可以试探接下头。莫非要接的人是她?一个女人?管他,不容迟疑,他赶紧上去问她要不要车。那女子说不要。车夫望着她说:“问君能有几多愁?”那女子一听骂开了:“你神经病啊!”说完斜了他一眼走开,看见一个男青年握着一束鲜花向她跑来时,车夫才发现她是与男青年约会的。
车夫讨了个没趣,自嘲地笑了。原来是一对情侣在幽会。有人过来打车,他连连摆手,没好心情地道:“不去,不去,你没见我的烟还没有抽完吗?”那人只得悻悻地站在那里等着另外的黄包车。
双手将杂志握身后的顺子悠闲地走着,乌黑的短发,清秀的脸蛋,端庄大方。车夫发现她手中有本杂志,他口里念叨道:这世上女子都是文化人啊,动不动的拿着本书装啊。他不想管她,抽完烟后,准备招呼那等车的男人上车时,转念一想,不行,宁可搞错也不能放过。他拉着黄包车向她走去。那个欲坐车的男人望着车夫恨恨地骂了一句:“妈的,原来是个色鬼。”
车夫盯着顺子轻轻地念着:“问君能有几多愁?”
起初顺子一愣,随后一阵欣喜,看着面前的车夫,她没有马上回答,自个儿上了车,然后把杂志卷成一个筒,在手心上拍了几下,说道:“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车夫暗喜,拉起车就走。
就在车夫拉着顺子朝一条巷子奔去时,杨炳连已来到了码头。举眼望去没见着车夫,码头上人来人往的好不热闹。他小心地四处张望着身边来往的人流,时刻注意手中拿杂志的人。好几次发现有人拿着杂志,他走上去还没张开口,那些人就急匆匆地走开了。他决定不再理那些夹着杂志的人,四处找着车夫的身影。就在这时,几辆摩托车载着鬼子从他的面前经过,他小心地躲让着,没有注意到到车上的西岛。这种情况在武汉经常发生,不是抓捕那些反日分子,就是哪里有张贴标语的学生要抓。当他再一次将眼光投向鬼子奔去的方向时,心中不免一紧,莫非车夫出事了,来码头没见着他,是不是他出了事,多年的地下经验告诉他容不得半点松懈和大意,决定返回车夫家去探过究竟。
就在他走在回车夫家的那个巷子时,突然,车夫一把拖住了他说:“快,上车。”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快说。”杨炳连迫不及待地追问道。
“出事了,我家被鬼子包围了。”车夫拉着杨炳连边跑边说道。
杨炳连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车夫一路狂奔,到了另一个无人的巷子口后停下车,擦了把汗,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仔细地说了起来。
原来,他在拉着顺子向自家去时,突然,身后传来一阵摩托车声响,他斜眼看了从身边驶过的西岛车队,不紧不慢向前拉着车,就在他转过一个巷子转角处快要到自家门口时,他猛地将车停了下来,他看见家门口站着几个鬼子端着枪。
他一声不好,对顺子说,快下来,鬼子在我家里。顺子也看到了,赶紧下车,问道:“根据地来的同志会不会被抓啊,真是急死人啦。”车夫说道:“这个时候啦,那位同志应该没有事情,不在家里,要不然鬼子早就把他抓起来了。”顺子一听也对,悬着的心这时才放了下来。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顺子问。
“我要去找他,要是他回来会出大问题的,你们今天不能见面啦,啊,你自己先回去。”车夫担心起来,担心杨先生不知事理一头会撞在鬼子的枪口上。
顺子想了想,说:“不行,我要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都什么时候啦,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车夫催道。
顺子说:“等等,我总觉得事情有点奇怪,莫非有人告密,出了叛徒?”车夫一听觉得不是不可能的事。
“所以,我还得要去看看,这样吧,你去找那位同志,我去那边探探情况,放心,不会出事的。”顺子制止车夫阻止她的动作:“就这样了,你走吧。”说完塞了一张纸条给车夫道:“让他来找我。”
车夫只好这么办,飞快地拉着空车往回走。没想到还真在这条巷子里碰上了杨炳连。
杨炳连听完了车夫事情的来龙去脉后,他第一句话就问车夫接上了头没有,车夫点点头,说:“情况不妙,出事啦。”他对车夫说:“你不能回去了,你赶紧想办法过江去躲一躲,这里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哦,对了,我来这里的事情还有谁知道?”
车夫说他告诉了与他单线联系的交通员。说到这,他问老杨:“难道是他告了密?”他不相信会是他,杨炳连说暂不肯定,是不是他那儿出了问题,但得防着。车夫听后把女子给他的纸条掏出来给了杨炳连,说了一句保重后正要离开时突然想起什么,又返回来对杨炳连说:“我知道该怎样做了,杨先生,赶紧离开这里吧,这里不可久留,你还是照纸条上的住址赶紧找到那位女士吧,要不然,就来不急啦。”杨炳连嘱咐他见机行事,匆匆地走了。
车夫来到街边一厕所脱下身上带号马甲,来到交通员住处附近朝那边张望时,他看见一个熟悉的人正从那张门内走出来。这人是城里鬼子便衣队的,他常坐他的黄包车去他情人那里消遣,再看周边茶摊上坐着几个陌生的人,凭经验他料定交通员已叛变被他们所控制,他拿定主意,先过江,然后晚上再过江灭掉他。事不宜迟,他转身离开来到码头,买票上了渡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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