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老板眼珠子一转,原来是让他做这个,太好了,心中暗喜地在思忖着:“我一走了之,就让你们在这里等,等到天亮也别想等到我,我就是信你们能一直在这里等下去,那时天一亮,皇军就会来了,赵队长就会来了。”想到这,他对卢钢点着头说道:“没问题,我马上就去。”
“慢,我告诉你啊,你要是跟我耍花招使坏心,别怪我一把火把你这店子给烧了,今后碰到你把灭了。信不信水上漂的人说的话?”卢钢似乎看出了黄老板心中的花花肠子,拿起了枪对着他的脑门说道。
黄老板还真吓出了一声老汗,心想这小子还真他妈的不是好惹的。他赶紧脑袋瓜子像鸡啄米似地答应着,走到门口,他又返身对卢钢说:“我用么子理由叫他出来啊,大爷?”
卢钢:“你就对他说,他的一个朋友找他。”
黄老板听了后便颤**地出了门去叫赵队长去了。
等黄老板一走,卢钢把小林叫了过去,说:“我看这黄老板狡诈得要死,这里不能呆,出去,到后面等着他们。”
小林纳闷道:“杆子哥,为什么不直接去那姓赵的家把他给杀了,要费这么大的劲做么子?”
卢钢拉着小林出了屋绕到了屋后,他说:“猪脑壳哩,这叫随机应变。晓得不?刚才你在路上对我说的要教训这个黄老板的时候,我就想干脆让他把赵队长引出来,直接把他杀了,省得你小子一不小心出了差错,这里那么多的鬼子,我们能打赢吗?”
“那是。”小林又问卢钢:“要是姓赵的带了好多人来怎么办?”
“到时再说。等下你看戏就是。”卢钢靠在屋后一片林子里一棵大树边上看着黑黑的天说道。
黄老板找到了赵队长,他正在一间房间里与伪军们打着牌,抽着烟。黄老板这小子还有点心不甘,他没有按照卢钢的话去请赵队长,而是将卢钢和小林的真实性告诉了赵队长。后又补充了一句他们有枪有手雷。
“水上漂的人?还是上次来的那几个?”赵队长听了大喜不已,上次吃了亏,伤口才结上疤,他们又来了,就二个人。真是送到贴板上的肉就等着挨刀了。他赶紧命令十几个伪军直向“水上人家”跑去。
黄老板说要不要告诉井上太君。赵队长摇摇头说不用了,就他妈的二个臭小子还用得皇军动手。上次,井上吃了亏把赵队长骂了个狗血淋头,这次他要立功了,要亲自出马把“水上漂”的人抓住,送到井上太君面前好领赏。
气势汹汹的伪军们来到了“水上人家”门前,如临大敌般地堵在了外面。黄老板在外面叫道:“出来吧,赵队长来了。”
没人应。黄老板探头进去看时,里面根本就没有了人影。手持着枪的赵队长走了进去,到处看着,脸上的肌肉一起一伏,他发怒了,对着黄老板咆哮道:“人呢?你说的水上漂呢?枪呢?手雷呢?”
黄老板也感到莫名其妙起来:“人呢?赵队长,他们真的还坐在这里的呢?我骗你不是人,真的是上次来的那二个小子,抢了皇军马的人。”
“啪。”
在林子里的卢钢和小林通过敞开的窗户看得里面清清楚楚,赵队长狠狠地打了黄老板一记响亮的耳光,他们暗自捂着嘴笑了。小林对卢钢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你这个只晓得钱的家伙,带我的笼子是吧?老子在那里打牌打得好好的,手气正旺得很,把老子骗到这里来就看你这破店子是不是?妈的,你是不是有毛病了,脑壳摔坏了?”赵队长气得不行,大声地训斥着黄老板。
黄老板是有苦说不出,明明是在这里的,为什么又不见了呢?他对赵队长说请息怒,可能他们跑了,是不是去周围搜一下?
赵队长一听眉毛一竖,说:“你还真是一个不要脸的东西啊,既然命令起我来了,是不是活得不耐烦想找死。老子不管,黄老板,人不见了,我的运气被你搅了,这损失费还有兄弟们的跑腿费你总该出吧。”
黄老板没想到偷鸡不成反丢把米,内心苦不堪言。直骂自己是一个蠢东西,为什么就不听了卢钢他们的话,直接把这个姓赵的叫来让他们去收拾了呢?黄老板真想跺脚却又不敢在赵队长面前放肆,只得老老实实地从口袋中掏出那沓刚刚数清的钞票给了赵队长,看着钞票进了赵队长的袋中,黄老板心痛得不得了。
这时,卢钢和小林早就悄悄地出了林子,潜移着来到了窗户二边。
黄老板还不甘心,他拉着赵队长说:“赵队长,我钱也给了,不能说明我说的是假话,我相信那二个人肯定就藏在了附近,赵队长,如果抓住他们俩个,你得到的数绝对不是我给你的这个数。”
赵队长看了他一眼,慢慢朝着窗户那里走去。当他漫不经心地将头伸出窗外去看的时候,卢钢的一只手已伸向了他的脖子,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赵队长整个身子已出了窗外,这突如其来发生的事情把黄老板吓得魂魄差点都没有了,转身要跑却跌倒在地上,只见小林左手撑起窗台纵身往上一跃,进了屋,挡在了他的面前。
屋内的动静惊动了外面的伪军,他们冲了进来,小林随即将黄老板拖起挡在了前面,用枪顶着黄老板的脑门,这下黄老板的身体象筛糠一样抖不停,脸都吓白了。
“把枪放下。要不然我杀了他。”窗外传来了卢钢的声音。伪军朝那看去时,窗外站着赵队长,赵队长硕大的头后是卢钢坚毅的脸。
“快,放下枪。”赵队长被卢钢坚实的手紧紧地箍着有点透不过气来,他喊着那些伪军放下了枪。
小林说:“你,把这些枪都放到墙角边上去。”
一个伪军上前听话地将枪收拾着老实地放到墙角后又站到了伪军的行列。这时,在外面的卢钢抽出了赵队长的枪,用枪柄敲打了他的脑壳一下,说:“爬进去。”
赵队长胖,爬了好久也没有爬上,惹得那些伪军笑了起来。
“笑么子笑,还不快把老子扶进去。”赵队长的声音刚落,卢钢在后面用手一托,赵队长骨碌碌地从窗户上重重地撤了下来,随即卢钢一个鱼跃而起,身子轻盈地落在了屋内,把赵队长拖了起来用枪顶着他。
“今天,我们来,不是找你们的麻烦,是有人专门来想借一下你们赵队长用一用。要是你们不老实,别怪我的子弹不长眼。”卢钢对着那排伪军说道。
这些伪军大都看到过卢钢的风采,也有领教过卢钢的拳脚的,自然这次不敢造次了。他们点着头说:“老实,老实,我们要老实。”
“小林,走。”卢钢从墙角用腿勾起二杆长枪,一支给了小林,一枝扛在了自己的肩上。然后拖着赵队长就往外走。
“杆子哥,他怎么办?”小林指着黄老板说。
卢钢看了黄老板一眼,说:“猪脑壳,你不是说要教训他吗?这还要问我?”说完拉着赵队长走出了门。小林听卢钢这样一说也将黄老板拖出了门,随着卢钢朝着西头走去。
那些伪军看了,感到莫名其妙,其中一个说:“他们要把赵队长拉到哪里去啊?”
另一个说:“他们说了不就是借用一下吗?莫管闲事了,走,回去,我们继续玩牌去。”
众伪军一听,都说要得,拿了自己的枪回去又玩牌去了,赵队长是生死仿佛与他们无关紧要似的。
赵队长扭头看了一眼伪军们都回去了,急得脑门子汗都流了出来,他的喉咙被卢钢紧紧地箍着喊不出话来,他这时真不知道卢钢他们要将自己拉到什么地方去,不过越往西走,他越有着一种不祥的预兆。他心里是多么希望有人能去给井上太君报信,哪怕是能碰上皇军的巡逻队也好啊。
然而他的希望终究成了不可能实现的梦想,直到卢钢把他拉到了离圈马的地方,鬼子的影子都没有一个。任凭赵队长如何地喊叫,如何的求饶,卢钢在历数了他许多罪状后,一腿击向他的喉咙,然后把倒在地上的赵队长的身上的衣服脱开,再一次地一拳朝着他的胸脯上猛地一击,一股鲜血从赵队长的嘴中喷出,浸染了他身边还没有溶化的积雪上。
卢钢说:“猪脑壳,还发么子呆?该你上了。”
赵队长归了西天,在一旁看着的黄老板吓得屁滚尿流,再一听卢钢的话,他身子一软扑通一下跪在了他们的面前。
“杆子哥,我看这人与这个姓赵的沆瀣一气,干脆也把他给杀了。”小林说。
“你爱怎样就怎样,关我屁事。”卢钢取下手中枪的弹匣子看了看说道。
小林对黄老板说:“黄老板,那我就不客气了,哪个叫你出卖我们呢,给你好听的不听,还让那姓赵的带了这么多人来想害死我们啊。”说完一拳朝黄老板打去,黄老板倒下了,小林的手却痛得不行,他对卢钢说:“杆子哥,不行,还是你来吧,哎哟,他不喊痛,我的手倒是痛起来了。”
卢钢上前看着倒在地上的黄老板对小林说:“不错,还是被你打倒了。”
倒在地上捂着脸直叫的黄老板睁开眼睛突然看到了几双脚正朝这边慢慢地走来,他认出来了,那是鬼子的巡逻队,他的眼睛开始明亮清澈起来,好象是捞上了一根救命稻草。
只见他猛地从地上爬起,边跑边叫着皇军救命。
这下卢钢和小林根本就来不及考虑了,他们同时朝着跑了的黄老板开着枪,黄老板身上留下了二个枪洞,瞬间倒在了路上。
见黄老板倒下,卢钢叫着小林快快上马,经过赵队长那里时,卢钢索性朝着他的头部开了一枪,他是担心赵队长没死会活过来。
“小林,快跑。”卢钢喊道。
枪声惊动了巡逻的鬼子,也惊动了井上。
沙头这夜不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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