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老爷子见我不说,他也没追问。而是转问我说,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我知道,和尚老爷子这种老江湖没必要撒谎。他们的道行太深,一眼就能看出真假。我干脆实话实说,
“我怕出事后,尚家会把事情记在我头上!”
我话一说完,尚老爷子微微笑下。他知道我说的是实话。他沉吟一会儿,又问我说,
“那他们准备怎么搞事?”
我摇摇头,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尚老爷子忽然冷哼一声,他面带不屑的说,
“我尚家在南淮这么多年了,明枪暗箭见得太多了。我倒想看看,他们到底能搞出多大的事情……”
尚老爷子说这些话时,我才发现,尚公子对什么东西都不屑的态度,真和他爷爷一模一样。但他俩还是有区别,尚公子是目空一切的盲目不屑,而尚老爷子不同,他是一种睥睨天下自信的不屑。
尚老爷子见我没说话,他又说道,
“但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谢谢你!”
我微笑下,并没多说。但尚老爷子忽然话锋一转,问我说,
“你最近看到你爷爷了吗?”
我并没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问说,
“老爷子,我现在特别想知道你和我爷爷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曾经的兄弟,如今却变成仇人!”
尚老爷子一听,他忽然笑了。那是一种无奈的笑,他看着我,带着几分不满的口气说,
“仇人?笑话!我尚万山从未把他当成过仇人,是他把我当成了仇人吧?至于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还是亲自问他吧……”
尚老爷子的话让我更加糊涂,他们那段陈年往事我一直想知道,但爷爷不说。如今问尚老爷子,他也不肯说。
不过尚老爷子的话我倒是有几分相信,因为当初他就曾说过,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但想让尚家断子绝孙那是绝对不可以的。我现在回想起这句话,有一种非常强烈的感觉。他这话实际指的就是我的爷爷。
我这么一想,把自己都吓了一大跳。难道尚公子坠马也和爷爷有关?但我马上又有些怀疑,同时否定了自己,不太可能!那段时间爷爷是在南淮的。他不可能遥控到京城的。我不相信爷爷有那么大的能量。
我正胡思乱想着,尚老爷子缓缓的站了起来,一个人慢慢的朝门口走去,边走边自言自语的说,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啊,到头来还是逃不过一个‘利’字!”
他说着,推门出去了。
我一个人在豆花店里坐了好一会儿,仔细品味着尚老爷子的话。越想越迷茫,他说的或许对,万事都逃不过一个“利”字。包括他,当然也包括我。
出了豆花店,我先去赌场转了一圈儿。赌场的股份我虽然分给了这些兄弟,但我依然把它当成自己的事情看。
进门后,赌场依旧是人声鼎沸。赌客一个个红着眼睛,正全神贯注的赌着。
王锋正在大厅来回巡视,有他在,我也就放心了。和他聊了几句,正准备回市里时。电话忽然响了。拿出一看,竟是吴总打来的。
大厅太吵,我拿着电话出了门,一边接,一边上了车。就听电话那头的吴总笑着问我说,
“中宇,你在哪儿了?”
我马上抱歉说,
“不好意思啊,吴总,这几天事情的确太多,有些怠慢你了……”
吴总哈哈大笑,他说道,
“你忙我知道的,你不用管我。你吴哥来南淮的目的是什么,你也应该知道的……”
我也笑了,他的目的自然是晴姨。这段时间晴姨和芸姐基本天天陪着他,他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
我俩闲聊几句,吴总话锋一转,忽然问我说,
“中宇,你们南淮道上的朋友挺有意思的……”
我一愣,吴总说的道上的朋友,指的就是玩黑的。我没明白他话是什么意思,忙问说,
“吴总,怎么了?”
吴总笑着说,
“我刚才接到一电话,这人告诉我,让我今天马上离开南淮,回到京城。否则的话,就让我永远都回不去……”
他一说完,就哈哈大笑。完全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但我却吓了一大跳,忙追问说,
“怎么回事?这电话谁打的你知道吗?”
吴总马上说,
“中宇,我和你说这个你不用放在心上。谁打的也无所谓。我还就不信了,我倒要看看,我就在南淮呆着,他能把我怎么样?”
吴总虽然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对我来说,这却是个天大的事情。如果吴总要是在南淮出了点儿事,我以后也不用在南淮混了。他虽然带了四个保镖来南淮,但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我就马上问他说,
“吴总,你在哪儿了?我现在过去找你!”
吴总告诉我地址,说他在等晴姨。准备晚上一起吃饭。我一听,就告诉他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回市里的这一路,我脑子里不停的转着,到底是谁给吴总打的电话?不过刚才吴总一提晴姨,我忽然灵光一现,一下想明白了。给吴总打电话的人一定是李千秋这个老王八蛋。他对晴姨一直不死心,而最近见晴姨始终陪着吴总,所以他才会给吴总打这个威胁电话。
一个多小时后,我到了吴总说的地方。这地方是他住的酒店的咖啡厅。我去时,就见吴总正和晴姨喝着咖啡。见我过去,吴总马上给我使了个眼色,意思让我别提刚才的事情。我会意,微微点了下头。
晴姨见我来,马上指着旁边的空位说,
“中宇,快坐。雅文怎么样了?”
我把周雅文的伤势简单说了下。我们三个就有一句无一句的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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