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沈策那个痴汉,叶拾舟回云州城了。
有人纠结有人笑,还有人斗志昂扬等着大展宏图。
以前的陈县令,如今的陈知府走马上任了。作为一个深受其害,哦不,早就连骨头都黑了的知府来说,这对云州也不知是福是祸。
如今云州会变成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舟舟,你不在咱云州都没人气儿了。怎么样?你爹可找着了?若是找不着,要不要咱去帮忙?”众人簇拥着她进城。
你一言我一语,在这里,她几乎得到了绝对的拥护。
叶拾舟还没吭声,便有妇人上前道“你也别急。咱能找就尽力找,找不着,以后姨给你娘介绍个更好的。身强力壮上没老下没小,你要哪种?”
“你娘如今在咱云州可受欢迎了。”众人七嘴八舌,若是叶淮安听见,估计得哭晕过去。
他倒是为国为朝廷奉献了整个身心,如今他媳妇儿有大把的人等着撬墙角呢。
童童带着叶婉言两个孩子,身后还跟着四岁的小姑娘宋欢歌。
宋呈文今年也要参加秋试,早在七月便来了云州。
本来想着投靠妻弟已经够破费了,哪知过来简直吓了个半死。那大宅子,那人来人往的徒弟,比起在临安村还霸气。
甚至他到云州的当日,叶永安便叫了兄弟八抬大轿把他亲姐接了过来。
自然,宋欢歌和弟弟,也跟着叶朝阳过来了。
宋呈文说不震撼是假的,虽然并不想依靠娘家如何,但这心底自然也更敬重妻子了。
“姨姨回来了。姨姨回来了。我要去告诉娘。”欢歌满脸稚气,跌跌撞撞在人群中跑。
童童今年九岁,在叶家被亲生孩子一般看重,这性子开朗了不说,连个子都高了。
那精致的小脸蛋,常常唬的来来回回的小女孩儿挪不动脚。
挤进去把欢歌拎出来,欢歌肉呼呼的小脸蛋都红了。
肉嘟嘟的,叶世平还伸手捏了一把,真舒服。
童童走在前头,漂亮的眉眼弯弯,看得过路的小孩儿走不动路。
走一圈儿回来,童童身后几个孩子兜里全是各种糖果吃食。
“我就说嘛,咱需要什么不用买。跟着童童哥哥走一圈儿就行。你非不信。想要什么,就让童童哥哥多看人几眼,那人自己就给了。”叶婉言拉着欢歌,一脸的语重心长。
欢歌儿似懂非懂,只上前攥紧了童童的一根手指。紧紧挂在身后。跟着吃的走。
“为什么她们只给童童哥哥不给我?”欢歌有些委屈。包子脸一瘪,眼巴巴的望着那些小姑娘。
“兴许这就是舟姐姐说的靠脸吃饭吧。等你以后长好了。也会有小公子给你买东西的。”叶婉言笑眯眯的,如今她八岁,也懂了一些。
几个孩子远远跟在人群后,叽叽喳喳倒是热闹的很。
童童拉着肉呼呼的手,小姑娘们塞给他什么吃食,都往欢歌和叶婉言两个姑娘兜里放。把小丫头哄得眉开眼笑。
童童一脸的忧心,哎,这俩熊孩子不会让吃的给唬走了吧?
“你最喜欢吃什么?”童童随口问了一句。
“我最喜欢糖衣厚厚的糖葫芦,还有九仪楼的千层酥。”欢歌啃着东西,边吃边说。
“我也喜欢糖葫芦,还有桂花糕。”叶婉言眼巴巴道。
童童沉默片刻,扭头便扛了个糖葫芦串儿回来。上面大概有四五十串儿,看得叶婉言几个孩子眼睛都绿了。
路过九仪楼,十盒桂花糕,十盒千层酥。直接让人送去叶家彪行。
喜欢吃,吃到吐就不会被人哄走了。
便是他真的回了京,也不至于把弟弟妹妹搞丢了。
天知道以后叶家的孩子有多难哄,娶媳妇儿的,嫁人的,叶家孩子出了名的难求。
前面有个智商爆表的哥哥,男人女人一惯用的招数,都被这货折腾到吐为止。
回到叶家,那边叶拾舟进了回了屋。
“舟啊,这些日子累了吧。你爹那不省心的,咱就不提他了啊。快坐,你娘给你端鸡汤去了。这都温一天了。”刘氏笑眯眯的,如今这爽朗的老太太人缘可好了。
几乎笼络了大半个云州老一辈。
周氏,如今在云州妇人里边都是数一数二的。便是那些太太们也是常请了她入府坐,毕竟两届知府夫人都跟她关系顶好呢。
论周氏这妇人的身份,如今不比叶淮安低。
至于叶淮安嘛,在外是升官了,在叶家这地位,每况日下。
在家耍官威,估计能一刀劈死。饶是你官大,也只能老老实实窝着。
“你小叔啊,今儿去河边见师傅了。你小叔能鼓起勇气参加今年的秋试,还是那师傅的功劳呢。”刘氏之前还不知道,后来知晓时,自然也没阻止他了。
这孩子,兴许就该有这缘分。罢了,能走的多远便由着他吧。
老头子能撑了这些年,老太太已经很满足了。
当年那孩子在战火中吓傻,到处都是尸体,想来家人也没了。她若是不抱回来,也是一条命啊。
“师傅?什么样的师傅?”叶拾舟略坐了坐,这城里能当他师傅的,她咋不知道。
“我也见过,长得倒是慈眉善目的。头发胡子发白,身上穿的怪可怜的,我还给他做了身衣裳呢。”周氏端了吃食进来。
看着闺女回来,比亲亲相公回来还高兴。
叶淮安地位,再次落了一截。
叶拾舟端着碗的手一顿,卧槽,那个放了十几个花灯的老神棍!还装模作样一副高人的模样。
叶拾舟见她们高兴,倒也没直说。
横竖,真要骗到她家,打死拉倒。
正在河边教叶泽南演算的老头儿,浑身打了个寒颤。
掐指一算,遥望天边。
再看看身边这徒弟,微微一愣。
“你家,有没有个十三四岁力大无穷的姑娘?”老头儿顿了顿,眼巴巴的看着这唯一的徒弟。
在京城,不知多少人求着他收徒,只是个挂名徒弟都能横着走。偏生他这辈子,就是独来独往。不知让多少人费尽了脑汁。
叶泽南一身白衣,席地而坐。
“家中侄女年后十四,力大无穷且武艺超群。”轻声回道。
看着师傅有些疑惑。
师傅给他的感觉极其神秘,似乎对什么都有一种睥睨天下的感觉。此刻,咋有点不对劲儿呢。
那老头儿苦着脸算了好几次,望着徒弟都快哭了。那那那熊丫头在你家,老子不会被打死吧?
艾玛,我有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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