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回归第一日,全员游湖中。
院长回归第二日,全员虚脱中。
第三日,所有人都饿着肚子去习武的。瞧见那粥,吃不下啊摔。
十日,好漫长啊。
这几日,吃饭数米的娇小姐们,开始大口大口刨饭。
吃饭不足拳头大一碗儿的米,数都数得清。才第四日,已经有人开始换上了盆。
娇小的姑娘们端着盆欲哭无泪。丫鬟抢都抢不下来。
“阿凝,你说我为什么会这样?”一姑娘拿起比脸大的盆儿,再拿起一旁恰好握在掌心般大小的秀气小碗儿。
放在一块儿比了比,一脸的崩溃。
身旁那圆脸小姑娘,便是之前说自己丑不肯下水的晋凝。
晋凝看了眼自己面前两个大盆:“大概,大概是我们还在长身体吧。”说着,挺了挺小笼包似的胸。
一群姑娘默默吃着饭,此刻我们是不想说话的。
“拿盆吃饭不是问题。问题是,我还觉得曾经那碗矫情了!”有人笑着道,语气中有着淡淡的忧桑。
顺道,一口干了盆里的汤。
我居然会觉得这样大口吃饭很满足?简直吓死人啊!
吃完饭,下午又开始惨无人道的练习。
哦,女院练武是不用说话的。
横竖你想说啥,直接上拳头。比说话管用!真的,至少沈念之眼眶到现在还是乌青的。
“对了,听说了么?昨儿采青出去递了家信,听说京里闹采花大盗了。前儿个出去上香的谢姑娘,差点给吓死。还是太子救了。”中午几个学生讲着八卦。
说不清为什么,在女院很容易让人放松防备。
董姑娘手上举着的大石头顿了顿。
“不过太子去那儿干啥?不是在东宫祈福么?话说谢姑娘这次第二次了吧。听说以前也有人闯入闺房来着,那人还被打瘸了腿。”太子自从上次大年初一祭天遇刺,便再未出过东宫大门。
“太子之事哪是咱们可以议论的。小心你的脑袋。”有人拍了脑袋一下,见叶拾舟过来,众人赶忙搬起了脚边的大石头。
瞧见没,那两盆饭就是这么消耗的!!
至于谢蓁蓁,不过是顺口提起罢了。
此时的他们还不知道呢。女院外边已经闹翻了天。
谢正贤涨红着脸,面红耳赤的怒斥谢蓁蓁。
谢府笼罩在一片阴云之下。
“你不是自信能嫁入东宫做太子妃么?今儿太子把你送回府,你给我说说,为何太子送你回府,还让本官好好教女?你且说说!”谢正贤气的在屋中走来走去,眼神阴狠的看着底下谢蓁蓁。
谢蓁蓁一副白莲花模样,一身白裙随风而动,那腰间微微束紧,显出了几分妖娆的身姿。
此时双手已经掐的青紫,指甲紧紧掐进了肉里。
“父亲不必担忧。太子,太子他....若是太子不愿娶蓁蓁,那蓁蓁必当以死明志,坚决不会污了谢家脸面。”谢蓁蓁满身傲骨,面上的高贵冷艳让人有些不可直视。
谢正贤一愣,眼底怒气微怔。
“你说,你说,太子动你了?”谢正贤突地眼睛一亮,似乎又觉得语气有些不对,故意多了些严肃。
谢蓁蓁微垂的眼眸微冷,但心底却生出几分痛快。
“庙前太子抱了女儿。”便是救她又如何,但他却是大庭广众下动她了。
谢蓁蓁捏着袖子下的九龙环绕玉佩,轻轻抿了唇。
你怎可,装作不认识我!
便是当日夜色昏暗,但她却也是记得他长相的。轮廓长相,便是眉宇间的那颗痣,都一模一样。
谢正贤面色抽了一下,似乎控制住了表情。显得有些怪异。
“你这孩子,受了这般大委屈怎生不给爹爹说。爹爹方才恼怒了你,可莫要生气。下次可不许委屈自己了。”谢正贤皱紧了眉头,一身暴怒的气息瞬间便收敛了。
叹着气,亲自上前把谢蓁蓁扶了一把。
那慈父般的模样,一脸的语重心长。
“你这孩子自幼便给爹争气,便是爹这辈子只有你一个女儿,爹也满足了。你是好孩子,爹爹放心。”谢正贤一脸的感慨。
谢蓁蓁垂眸一笑,仿佛看不懂方才的质问一般。柔柔一笑,好一朵风中摇曳的大白莲。
“蓁蓁明白。关心则乱,女儿明白爹爹的心思。蓁蓁不敢给太子名声抹黑,以为忍过便是。只是当时那般多的人看着,女儿....女儿...”谢蓁蓁捂着脸,肩膀微微耸动。
“太子对女儿有恩,女儿不愿相挟太子。若是太子不愿,女儿便绞了头发做姑子。定不给爹丢人。”谢蓁蓁微微抽泣,似乎委屈至极。
谢正贤叹了口气:“委屈蓁蓁了。爹定给你讨回个公道。”
屋中,好一派父慈女孝的场景。
若是不知情的,只怕还以为太子做了什么不得了的龌龊事呢。谁知道,人家只是手贱救了个人。
屋外谢正卿正端了茶点进门,待两人平缓了情绪才慢慢走进去。
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一般。
他虽是记在嫡母名下的儿子,但却是永远比嫡差了一头。
谢蓁蓁握紧了手中的半块九龙玉佩,这天下谁不知晓,太子的半块九龙玉佩,是当年先皇所赠。
此时的皇宫内。
皇帝正拟旨,太监拂袖磨墨,低眉顺眼不敢多看。
“皇儿可曾决定了?太子妃之事兹事体大,断不可妄下决定。圣旨一下,便再无转寰之地。”皇帝丢了笔,看着底下笔直的太子,那眉宇间与他极其相似的容颜,神情微软。
太子一身长袍,双手随意搭在身前。垂着眸子,不曾去看皇帝模样。
“父皇下旨吧。朝臣已上书几次,儿臣该立正妃了。”太子淡淡道。
眉心间那颗痣煞是显眼。
皇帝沉吟片刻,看着桌上生辰八字。轻叹了口气。
皇儿,到底选了最利于朝廷之人。
皇帝大笔一挥,便御笔赐婚。太子,正妃已定。
“皇儿,你那块九龙玉佩呢?怎么不见你佩戴?”皇帝随口问道。
那半块玉佩是当年父皇越过他赐下的。说是要给未来皇后,他本也不太喜欢,便未曾在意。
太子拳头微握,眼底掩去半分阴郁。
“前些日子抄写经文,儿臣便供奉在先皇殿前,并未佩戴罢了。”太子淡然回道。
皇帝恩了一声,御书房内这才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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