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叩见皇帝陛下、太后娘娘!”
“起来吧!和妃怎么样了?”皇帝关切道。
“娘娘已经好多了,只是还没有出小月,太医叮嘱不能吹风,故而不能出来迎驾。”
“无妨,朕与皇娘也是来看看和妃。”皇帝安抚道。
“你就是和妃身边的嬷嬷,怎么大和宫连个宫女也没有吗?”李太后问道。
“禀告太后娘娘,和妃娘娘不惯太多人伺候,唯有奴婢和叶子在。不过叶子是个哑巴,只得奴婢前来迎驾。”
“和妃娘娘乃是东瀛公主,怎么也这般简节?身边连个略微平头整脸的丫鬟也没有?以前在东瀛不过蛮夷之地,小国公主那也罢了。如今已是大宋皇妃,如此小家子气,没得给皇室丢脸。”傅玉雪轻笑道。
莫说皇帝,就连展昭和丁月华也被傅玉雪这突如其来的刻薄言语吓呆了好吗?唯有白玉堂面色不变,对于傅玉雪的毒舌早有领教。
倒是李太后深有同感,心中觉得和妃一股子小家子气。难怪是番邦女子,比不得兰妃、庞妃温柔大方。
鬼婆闻言却是不卑不亢,脸色都没有变一下:“不知道这位姑娘是——”
“这是县主,哀家和八贤王的救命恩人。”李太后率先道。
鬼婆顿时明白眼前这位只怕就是庞贵妃的妹妹了。没想到傅玉雪回来的这么快,然而珍晟宫,她还没来得及动手。
李太后既然说傅玉雪是她和八贤王的救命恩人,但凡鬼婆有些眼色也知道无法用傅玉雪是庞贵妃亲妹这一点说事。
鬼婆是藤原家主选定辅佐静香公主的人,自然是聪明人。
只是鬼婆不能用这点攻讦傅玉雪,却可以拿珍晟宫被封一事奚落她。
“原来是县主,老奴见过县主!”鬼婆道,“奴婢在宫里也听说过县主仁心仁术之名,竟不像是庞妃的妹妹。”
明着褒扬傅玉雪,暗地里却是指责庞贵妃心狠手辣。
“鬼婆好生聪明,难怪藤原家选了你跟和妃来中原!”傅玉雪轻笑道,“不过,你会这么说,还是不了解我。你若是多知道一点我的事情,便会明白。相较于我,庞妃娘娘才是真正和善之人。”
鬼婆一惊,所谓鬼婆乃是他在藤原家的代号,和妃私下称呼。她在和妃身边伺候,自然不能直接称呼鬼婆这等名字。
没想到傅玉雪却一个照面,道破她的身份。
“你看,半年前东瀛使团来京,我一时兴起,便和你们的使团去东瀛游玩了一圈。”傅玉雪见鬼婆终于露出一丝异色,缓缓道,“偏偏那藤原家不识趣,惹到了我头上。如今藤原家已经败落,不出三年,只怕就连京都都待不下去了。”
“你说什么?”鬼婆浑身一震,吃惊地看向傅玉雪。
“藤原家倒了,藤原将军也死了。不知道鬼婆跟着静香公主来大宋,还有没有家人朋友留在东瀛啊?早知道也该问一问鬼婆那些亲人是谁,看在和妃的面子上,我可以带他们来大宋。总好过给你们的藤原家主陪葬不是?”
鬼婆死死地抓着衣角,很快收敛了情绪:“县主说笑了!老奴一直都是伺候和妃娘娘的,并不知道什么藤原家。”
“原来鬼婆与藤原家没有关系吗?那就太好了!”
傅玉雪微笑道:“太后娘娘,我们还是先进去看看和妃娘娘可好?”
皇帝和李太后正在因为傅玉雪对鬼婆说的话,疑惑不已,却也知道现在不是追问的时候。
“县主说的对,我们进去吧!”李太后道。
“太后娘娘,和妃娘娘乃是千金之躯,展大人和玉堂倒是不好入内。不如就让鬼婆陪他们在外面等吧?”
李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县主果然周到,既然你是和妃身边倚重之人,就在此陪展护卫和白义士小坐吧!”
“太后娘娘,娘娘身边缺不得人照顾。”鬼婆立即道。
“鬼婆不必担忧,不是还有一位叶子姑娘吗?叶子姑娘虽然是个哑巴,但是皇帝陛下和太后娘娘不介意,我们自然就更不会介意了。”丁月华微笑道。
鬼婆心中苦涩,只是见展昭和白玉堂面露寒霜,显然没有让她进去伺候的意思。她有预感,只要自己敢动一下,展昭和白玉堂必然有一人出手。
为今之计,只能寄望和妃能够应傅玉雪的“刁难”。
因为傅玉雪突然其来的尖锐,皇帝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是想到傅玉雪可能是自己想的那个人,又有太后娘娘护着,便强压着怒气,陪着李太后进去看望和妃。
“臣妾见过陛下,太后娘娘!”和妃见到李太后和皇帝进来,匆忙下榻拜见。
和妃生的极为貌美,若非如此也不会被藤原家选中和亲大宋。那柔柔弱弱仿佛风吹即倒的模样,让皇帝怜惜不已,急忙上前搀扶。
“爱妃还在病中,不必多礼!朕与皇娘是特意来看你的,正好县主入宫。县主乃是医道大国手,曾经为皇娘和八皇叔都看过诊。庞妃小产也是县主出手调理身体,这次县主入宫,皇娘特意请县主过来为爱妃请脉。”
“县主厚爱本不敢辞!只是陛下已经让冯大夫为本宫诊脉,就不劳烦县主了!”和妃柔声道。
“县主既然来了,诊一诊脉又如何?”李太后嗔怪道,“如今你已非小国公主,莫要一副小家子气。”
傅玉雪、丁月华:太后凉凉威武,太后凉凉神助攻!
傅玉雪自然不会给和妃拒绝的机会,上前一步,守在和妃身边的叶子突然一掌拍了过来。
傅玉雪一错身,叶子一掌拍空。丁月华就站在傅玉雪边上,看到叶子动手,冷笑一声,迎面而上。
“大胆!和妃,你带来的好奴才,竟敢对县主出手!苏童,替哀家和皇帝,将这贱婢拿下。”李太后看到叶子突然出手,怒声道。
“太后,叶子她不懂事,还请太后赎罪!”和妃连忙道。
傅玉雪哪里会给和妃机会,丁月华已经牵制住叶子。傅玉雪立即出手一手扣住和妃的肩膀,右手按住了其脉门。
“脉象平和有力,和妃娘娘当真小产过吗?”
“县主这是什么意思?”和妃汗如雨下,色厉内荏地质问道。
“我问和妃娘娘真的曾经怀孕过吗?”傅玉雪一字一顿,冷笑道,“若娘娘当真怀孕小产,不仅是我,任何一个大夫前来,都能够从脉象得知。和妃娘娘难道要我请了全医官院的大夫前来请脉,才肯说出真相吗?”
“县主就算是庞妃的亲姐妹,也不该诬陷本宫来为庞妃脱罪吧?”和妃凄然道,“陛下,臣妾自东瀛而来,远离故乡。原本未曾期盼得到陛下怜爱,奈何陛下深情难负。妾身亦是一心伺候陛下,不敢稍有二心。如今县主竟然如此诬赖臣妾,臣妾愿意一死以证清白。”
“县主,你不要仗着朕的仁慈,如此不分是非黑白!”皇帝高声道。
“是否诬陷,请来其他大夫一看便知。”傅玉雪冷笑道,“陛下既然答应庞妃待我回京方定案,想必也见过凰血玉佩。不知昔年约定是否依旧?又或者陛下身为皇帝也能够说话不算数?”
“朕答应你的三件事,不得违背道义。你要以凰血玉佩的承诺换取朕坐视你诬陷和妃为庞妃脱罪,万万不能。”
“皇帝陛下何必如此着急!凰血玉佩的约定第一件事,陛下已经完成。那么第二件事,臣女要求请翰林医官院的医馆门再为和妃请脉。”
“你、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皇帝看了看傅玉雪,又看了看被苏童和丁月华擒住的叶子,怒声道。
“皇儿,既然到了这个地步,就将医官们都请来一同诊脉。是非黑白分个清楚,谁是冤枉谁是清白,当面定案。此时拖得日久,难免惹人非议。”
“臣女谢太后娘娘成全。”傅玉雪跪下对李太后磕了一个响头,“若是臣女今日诬陷和妃,臣女愿意与庞妃一起领罪,为和妃娘娘的‘小皇子’抵命!”
“庞玉雪,你这是那我们昔日情分危险朕吗?”皇帝失声道。
“县主不必如此!”李太后也道。
“陛下乃是君,我不过是小小臣女,与陛下何来昔日情分。不过是不忍姐姐受不白之冤,要分个清楚明白罢了!”傅玉雪又道,“臣女谢过太后抬爱,不过庞妃若是真的谋害和妃腹中皇子。自当宫规处置,不必容情。”
皇帝黑着脸道:“苏童,去医官院请几位医馆过来。”
“苏公公,不要忘记冯恒。”傅玉雪立即道。
“诺!”将叶子就给丁月华看着,苏童亲自出去交代下面的小太监。
走到外面才发现里面打起来时,鬼婆也被展昭和白玉堂拿下。此刻,那婆子正被白玉堂踩在脚下。
不过,苏童只是瞥了一眼,并没有干涉。
他忠心皇帝不假,但是皇帝以外的人却不一样。和妃再得宠,苏童也没有想过要抱大腿。
再者,傅玉雪的医术,苏童很清楚。傅玉雪既然提出请医官们前来诊脉,显然是有十足把握。若是傅玉雪所言为实,那么和妃欺君和诬陷嫔妃这两项就足以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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