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婶,您这话可不对,这贼被我们打跑了,我们就不怕报复,要是都害怕报复,没人敢说话,这贼一看,好欺负,还不再来啊!到时候那可就没完没了。与其这样还不如报派出所,让警察来处理,这抓住了起码是个盗窃罪吧,按照我们家三轮车的价值,估计判个五年八年的应该没有跑。
这可是为民除害,要不然这祸害了我们家,看到间家村的人都这么怂包蛋,被人偷了也不敢吭声,那还不家家挨着祸害啊!到时候倒霉的可就是全村人,三婶这事情可就不是我们一家的事情,为了大家,我们也不能忍着。”简明月直白的说出了重点,不给三叔三婶一个教训,下一次还敢起黑心的。
即使三叔这次在这件事里冲当地角色不是主谋,可是起码简建设绝对也有这个心思,要不然就不会把话说的那么含含糊糊,也不该有这件事。
你既然敢伸手,那么就要承担剁手的风险。
简明月不会姑息这种人的。
大伙一听这话,也都赞同,人人一想都觉得简明月说的有理,是啊,这次是简建国家,这要没声没息的,那贼娃子还不认为好欺负,到时候真的就敢挨家挨户的偷个遍,那怎么行。
村里几个生活水平还好的家庭首先就不干了,吵着嚷着要让村长赶紧去乡里报案,可不能耽误了。
村长家那也是村里富裕人家之一,当然更担心了,不为了别人,就是为了自己家,也不能姑息。
“对,得报案,现在时间太晚,明天一早吧,我就去乡里。”村长拍板。
吴美丽急了,这能报案吗?
那可是她大哥和侄子,这要是报案,顺藤摸瓜,她吴美丽不就暴露了,当然自己完全可以不承认,也没有证据能说明是她吴美丽指使的,可是这名声可就不好听了,估计简建设也要受连累,会计的职位恐怕也保不住,这好好的家就艰难了。
拉了拉简建设的衣袖,示意简建设说话。
这时候简建设这个会计的的话语权是最管用的,起码都是村干部,人家也不会觉得你有私心。
简建设看了一下,这怎么说,事情到这一步已经不好收场,可是不说,怎么办?
眼看着事情朝自己没有预料到的方向发展,简建设后悔不及,早知道自己干嘛吃饱了撑的跑去给简明亮他们提醒啊!
不提醒他们也许就不会有这些事,也许现在三轮车都已经在去县城的路上了,简建设后悔啊,肠子都要悔青了。
吴美丽用力地扯了扯简建设,眼神无助哀求,那是自己娘家哥,要是有个万一,恐怕自己老娘就第一个绕不了自己,还有那个厉害的大嫂,这要是知道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害了大哥和侄子,那还不撕碎了自己一家子啊!
光是想一想大嫂家里的五个兄弟妯娌,还有那个厉害的娘家妈,吴美丽就心里打颤。
简建设清了清嗓子,迈步到村长跟前,低声说道:“村长,这事情不能报案!”
村长简建成是以前的生产队长,因为包产到户了,打破了以前的公分制度,生产队解散了,也就由生产队长变成了村长。
“建设,这话怎么说?怎么就不能报案了?”简建成问。
“村长,马上就要改组村委会班子了,这关键的时候要是捅出来我们村里有贼,或者有贼娃子的连带问题,这恐怕上面因为这个影响您的政绩,这恐怕下一届村委会就不是咱村的人当村长了,这不是听说上面现在都委派一些其他地方的党校学生什么的下来实践,到时候这就麻烦了。您说呢?”简建设抓住了简建成想要继续就任村长的心理,简建成人不错,就是在这个位子上坐了这么多年,习惯了高高在上,现在要是被人顶了!还是被个外人顶了,那能甘心。
所以简建设很聪明,从这里入手,抓住了简建成的心思。
果然简建成一听这个话犹豫了。
这个时候的确不是个闹出这种事情的时机,说好了是安定一方治安的善举,清除地方的毒瘤,可是说不好就是自己无能,管理不好一个地方的治安,事情总是两面,是黑是白,还不是看人说的。
问题是,这一次管理村干部政绩考核的局长,刚上任三个月,正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时候,巧的是这位局长对于简建成不感冒,没有特别的赏识,还有一种淡淡的疏离,这让简建成危机感暴增。
现在这事情对于新局长是个契机,对于自己也是个岔路。
简建成脑子)转的飞快,这事情还是要捂着,闹大了对自己弊大于利。
于是拍拍手,“行啦,行啦,这事情不用报案了,我看也就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流窜犯干得,没得手不说,还挨了一顿走完,应该是长记性了,也不敢来我们村里来捣乱了。我看也没有财产损失,就不用那么麻烦去报案,就是报案没有证据人家也不会当回事的。与其这样,还不如我们村里自己组织人手巡逻,一方面给大家保证安全,一方面也让那些贼不敢再来了。”简建成话音立刻就变了。
简明月看到三叔跟村长说话,可是因为声音低,听不到说的什么,可是村长态度的改变很明显。
从刚刚还义愤填膺的要报警,现在变成了明显的偃旗息鼓,说的还是冠冕堂皇,让人都挑不出理,看看周围大家也都不由得同意了,一是因为那是村长说的话,人们还是对于村长有着不同一般的服从,第二就是这话说的也是事实,大多数老百姓还算不愿意和警察打交道的,觉得害怕。
所以村长简建成的这个建议,几乎是无条件就通过了。
“都散了吧,回去睡觉,明亮你们也把门栓好,有事就大声喊,何来,金满归你们就在简建国家边上,惊醒着点,有动静就出来帮忙。”简建成安排着,然后就背着手离开了。
周围的人都散了。
人们稀稀拉拉的离开,嘴里还议论着这件事。
何来拍了拍简明亮肩膀,“明亮,有事就大声喊,,叔马上就过来。”何来跟简建国关系很好,也顾着几个孩子。
简明亮点点头,“五叔!您回吧,我知道了。”
人群瞬间走完了。
黑漆漆的院子里只留下三叔简建设和吴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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