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悔之一行足足在秦书淮这住了三天,秦书淮也难得欢喜,每日都好酒好菜招待。
期间老道、邱大力、孟威、孟虎、赖三儿、李大梁、李敬亭等一帮和**并肩作战过的人也都来了,大伙儿高谈阔论、饮酒嬉笑,好不热闹。
待到第四天,燕悔之一行终于来辞行了,说是要回光明顶了。
秦书淮心里竟有些空落落的。
这一别,怕是再也见不到面了。
于是索性带着赖三儿,一直将他们送到十里之外。
再次道别后,燕悔之骑马出了几十米外,忽然回头,对秦书淮说道,“秦兄,以后每隔一年我们相聚一次如何?昆仑离这虽远,但两年一聚,当不是难事。”
“两年么......”秦书淮喃喃,一时语塞。
燕悔之笑道,“两年多还是少?哦对,若是秦兄什么时候喜得麟子,那另当别论。便是不到两年,我也会来道喜的。”
秦书淮勉强露出一丝笑意,说道,“两年,那便两年吧。”
吴烈接话道,“秦帮主看来是嫌两年太长,哈哈,若是无事,那便现在随我们去昆仑吧。咱们那虽无国公府那般美酒佳肴,却也有中土不常见的烧羊烤牛葡萄酒,不怕亏了你!”
不二散人立即笑道,“哈哈,吴旗主说的是!安国公安国公,如今天下已安,你又有甚大事了?不如随咱们去昆仑,去光明顶住一阵子多自在!”
燕悔之又道,“是也,秦兄意下如何?”
一番话,竟说得秦书淮有些心动。
昆仑、西域,异域风光,确是有趣。
来回一趟费上几个月,回来倒是正好赶上万邦大典。
但是......回来以后,那怕是连道别的时间都没了。
想起陈晴儿,秦书淮微微一笑,说道,“诸位好朋友的心意,秦某心领。不过这段日子怕是多有不便,若是他日得闲,秦某必定前往叨扰。”
燕悔之笑道,“秦兄肯大驾光临,我们求之不得,何来叨扰?既如此,那我们便就此别过!”
一回头,燕悔之策马而去。
吴烈、不二等人亦策马而去。
江湖人,来的干脆,去的也干脆。
......
秦书淮回到国公府,见陈晴儿正在缝制一件袍子。
不禁笑嘻嘻地上去,说,“晴儿,你怎地这般心灵手巧?”
“去,又说好听的来哄我。”陈晴儿娇笑一声,又问,“你那些好朋友都走了么?”
“走了。”
“还有朋友来么?”
“暂时当是没有了。”
“那近日你还出去会友么?”
“不了。”
陈晴儿抬起头,认真地说,“要是你要出去,我也要跟去。你陪好朋友的功夫,都比陪我多。以前你出征打仗没法子,现在......”
秦书淮轻轻地抱住陈晴儿,说,“现在,我就要天天陪着你,哪都不去。”
“说话要算话,你可是武林盟主,还是安国公、大学士!”
“在你这,我就一个身份,你的夫君。”
“哎呀,又来哄我。可是我又吃你这套,坏蛋......”
......
崇祯九年六月。
皇城的老百姓发现,这几日各种各样金头发、蓝眼睛的番夷是越来越多了。
哦不对,不能叫番夷,里正刚来挨家挨户说过,说叫人家番夷那是不礼貌的,得说外邦人。
咱堂堂天朝,礼仪之邦,不能失了礼数不是?
听说,这些外邦人不但不像咱们想的茹毛饮血,而且还发明了不少奇巧淫技,甚是新奇,有些东西比咱们的还厉害。
别不信,这话最早可是安国公大人说的。
安国公还说,咱们让这些外邦人进来,那就是看看他们有啥好东西是咱没有的,或者有啥玩意比咱还强的,咱不耻下问,虚心学习,博采众长,咱大明才能永远比别人强。
瞧瞧,安国公这是什么胸怀?人到这份上了都没有居功自傲,眼睛还盯着别人的长处,咱还有什么可自大的?
对了,前几日朝廷好像还出了个告示,说什么习外邦长技者,只要习得有用的就有赏金,甚至习得了特别好的“长技”者,竟然还能做官?
啧,这就有点不妥了。
外邦长技它再“长”,也不过是奇巧淫技而已,能跟咱大明的比?
要是他们真比咱大明强,还用得着千里迢迢地来朝拜?
忘了咱们安国公如何率领舰队在大洋上撵的这些外邦人到处跑的?
跟他学点小玩意、小手艺那是对的,但是你说学了那些个小玩意就能当官?
那可对咱大明苦读圣贤书的学子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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