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聿犹在嚣张不屑,林四也在坚持不懈要为妻报仇。周围堵路的村民又怕又不服气的低声讨论着接下来的后续。
各类喧哗没有影响到袁雪芽。
“阿秀,我最后确认一次,掐你的真不是耿聿?”袁雪芽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
阿秀毫不犹豫点头,表示真不是他。
“那,你仔细认认,现场有真正的凶手吗?”雪芽稍加沉吟,将她扶坐面向院内拥挤的乡民。
阿秀瞪圆眼,目光努力的一一扫瞄义愤的人群。须臾,很抱歉的塌下肩对期待的雪芽摇摇头。
“没有!不可能呀?”袁雪芽大为意外。
假设不是耿聿,按照小五小六方才叫嚷,他们是后脚进堂屋讨水喝时,阿秀已被掐窒息。从衣着还算整齐上来推定:前脚的凶手没来得及做坏事,定然是听到耿家三人脚步或者说话声才仓皇窜匿。那,进一步推定窜逃这么顺溜的人以附近村民嫌疑最大。
不知谁说过,百分之八十的犯罪嫌疑人会重新回到现场围观。
天气这么热,又不是农忙时节。既然大家伙都这么有闲,难免不闻得动静赶过来助威。雪芽不信掐阿秀的凶手会沉着老练的在屋里缩头。
“阿秀,虽然你活过来了,那是因为碰上了我,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所以这种人渣败类绝不能姑息。明白吗?”袁雪芽心念一转,兴许阿秀为顾全乡里乡亲才不肯指认呢?
阿秀苦笑一声,点点头。
“对方是个大男人对不对?”袁雪芽循循善诱。
得到肯定眨眼。
“此人意图对你不轨,因为你反抗呼救所以用手掐你脖了,对不对?”
阿秀苍白面色飞上两团红色,难为情的垂眸默认。
“好,那我再问你一个最关键最重要的问题。”事情果然如村民所议论的,调戏逼**奸不成,掐脖令人窒息。
阿秀抿紧唇,眼神清澈坚定直勾勾等着她问。
“凶手你可认识?”迂回审问。
阿秀迟疑了下,眼珠子转了两转,眨眼又摇头。
“阿秀!!”林四一声暴吼在旁边炸开。
不知何时起,袁雪芽与阿秀的对话渐渐把那帮对峙的男人吸引过来,竖起耳朵听她们一问一答。就连耿聿都放弃趁机开溜的机会,挪步侧耳细听。
对于袁雪芽很干脆利落,直指要害的问题,他有点刮目相看。
“哎呀,你想吓死人呀!”唬大跳的雪芽翻个白眼给激动的林四。
林四抢前一步,抓紧阿秀微抖的身子,红着眼问:“阿秀,你说,到底是谁不怀好意?你其实认得对不对?”
阿秀让她大手扣肩摇晃的如断线风筝,软锦锦无力反抗。
“松开,你想晃晕她呀?”雪芽蛮力推开林四,将阿秀交到红杏手里,大为不满瞪着林四。
“袁小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袁雪芽还没来得及训他两句。林母就挤过来扶着阿秀,心酸道:“人没事就好,还问啥捞什子凶手呀。恩人小姐,忙活这半天,进屋歇歇吧。”
“娘?”林四跺脚狠狠:“咱不能就这么让人欺负了去。”
耿聿抱臂观望闲闲道:“急个屁呀。等她能开口说话再认凶手不迟。反正跑不出熟人作案。”
“你?姓耿的,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雪芽横眉怒目,叉腰指他:“没你事,快滚。”
耿聿嘴角噙丝莫测高深的笑容,捋捋头藏青色束玉冠头带,挑眉道:“算你识趣,没趁火打劫栽赃陷害。既然与本少爷无关,那么你……”手指向林四,嘿嘿笑:“带头聚众群殴本少爷这笔帐该清算清算了。”
“啊?什么?”林四跳脚,面红耳赤指他:“你,你不要得寸进尺,别以为仗着……”
小五脸上挂彩,不妨碍他呲牙咧嘴凶巴巴大声骂:“我们少爷凭白无故路过让你们这帮刁民错当成奸*夫,堵在树上喊打喊杀不说,竟还真的动上手了,怎么着,想混赖过去?”
“哼哼……今日不给我家少爷一个交待,等着挨板子吃牢饭吧。”小六阴恻恻冷笑。
围观村民也看出来了,这位耿少爷嫌疑已经得到受害者证实是无辜的。方才确实打错了。以耿家之势只怕赔礼道歉化解不了,这林四只怕倒霉真要让官差捆去牢里坐坐。
而有些灵俐的村民见风头不对,怕引火上身悄没声息的溜开。参与群殴的更是摸摸鼻子,弯着腰眼错不见的隐遁而去。渐渐只剩小猫三两只。
“你们想怎样?要啥没啥,只有贱命一条。”林四抬头挺胸,反正家里穷的叮当响,索性赖皮。不就是吃板子坐牢吗?奉陪。
“好,骨头够硬呀。”耿聿嘴角勾笑,击掌喝起彩来。
袁雪芽一时也有些抓耳挠腮。这事吧,可大可小全在耿聿一句话。他说不追究,林家赔礼道歉就完了。若他不依不饶追究起来,抛开显赫身分不说,凭着小五小六脸伤,官差分分钟锁人还喊不得冤。
“呀?少爷,您老不会就这么算了吧?”两兔崽子捂着脸伤齐齐傻眼。
他们家少爷从来都只给别人喝倒彩的,今天一反常态,莫非要变天?眯瞅天色,日头金灿灿的晃的刺眼呢。
“你的贱命本少爷一点兴趣都没有。”耿聿原形毕露,眼光霍霍跳跃着狠戾:“一千两白银,限你三天送到,否则……”目光在阿秀和林母身上打个转,猥琐嘿笑两声:“就拿你家人抵债吧。”
“你,你,你……老子现在就杀了你这个小王八蛋。”林四怒火熊熊燃烧,随手从屋檐下抄起一柄长嘴锄头朝耿聿砸下。
“小四,使不得,那可是耿家少爷呀。”林母拦腰抱紧他大腿哭喊:“打死人可是要填命的呀,你若有个好歹让我们娘俩怎么活呀?”
“娘,放手。”林四双眼喷火烧向若无其事的耿聿:“打死他老子赔命,省得连累你们。”
“要不怎么说乡下佬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呢。以为打死人赔命就完了?啐,想得美。”耿聿恶毒唾他一口道:“你主犯,你老娘从犯一样投牢侯审,你媳妇嘛……呵呵,有几分姿色,价钱肯定不低。”
林四听得又气又怒。这么说打死了他,不是一命抵一命那么简单?家里人还是得受他连累?那……怎么办?他整个人如鼓胀的球让针扎似的蔫了气。
耿聿十分得意自己的恫吓威胁:这帮穷鬼跟我斗?
忽然感到一股浓浓寒意瘆人笼罩,眼角瞟到袁雪芽唇角牵出阴冷的笑纹,幽黑清亮的眼底冷然肃杀,眸心一缕杀气稍纵即逝。
“喂,胖丫头,这里没你事,快滚!”耿聿后背猛窜凉意,表面上却虎起脸轰她。
有她这个麻烦精在,他必定讨不到什么好?简单就是他的克星!不知为何耿聿脑海里忽然冒出‘克星’两字。嗯,太******妥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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