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十二殿出来,许氏见魏远志等人都不在,趁机拉着魏芳凝的手,笑得极为亲切。
可不似魏芳凝刚一出事时,那种有心看笑话,却又不敢说出口的模样。
许氏声情并茂地说:
“乖孩子,你刚一出事,大娘愁得食不下咽,夜不安寝,好在现在真相大白,京城令已经判了恶人的罪。”
魏芳凝知道许氏拉住她,肯定不会只说这个。
所以垂着眼皮子,面上无悲无喜地听着。
许氏顿了下,从魏芳凝脸上看不出什么来,就仍是往下说:
“许踪那个挨千万的,大娘也恨他,没得坏你清白。可再恨,他也是大娘的亲侄子……”
魏芳凝不等许氏说完,突然抬起眼睛,直视着许氏说:
“褚伯玉也是我娘的侄子……”
许氏一下子说不出话来。
她几乎知道,魏芳凝未说出口的话来。
大娘与娘,还是不一样。
她娘就不曾为褚伯玉说一句好话。
魏芳凝堵话堵得手段高,许氏面上讪讪地。
瞅了眼自己的女儿,许氏寻了个借口,便就走了。
许氏一直觉得自己的女儿聪明,主意多。
所以,刚那一眼,明显是将希望,寄托在了魏云馨的身上。
瞅着许氏逃离的背影,魏芳凝心下冷笑。
魏云馨上前,拉了魏芳凝的手,说:
“姐姐别理我娘,若论亲疏远近,当然还是咱们亲。我娘一时没转过弯来,下午的时候,我爹就已经说过我娘了。”
魏芳凝笑,拉住了魏云馨的手,说:
“不亏得咱们平日里,就比别人亲近,还是妹妹最向着我了。走,咱们在园子里走走,完就回去吃饭了。”
承平伯府上的马棚,由着从边关回来,伤残的军人管理着。
也算是为着这些个亲兵,寻一条出路。
而那些人知道送来马棚的,竟然是陷害沈太夫人心尖宝贝的。
褚伯玉还好些。
毕竟后背有伤,再怎么想,也先要等他的伤好些的。
怎么说,也不能玩出人命来。
许踪就完了。
他没牙。
但手脚还是很利落的。
然后脸又肿,说话又露风,含糊不清的。
这帮人可着劲地使唤他。
褚伯玉虽然不用干活,却也让他趴在条凳上,陪着看。
就像死刑陪绑一个道理。
身体不能折磨,就只能精神折磨。
魏云馨跟着魏芳凝,往马棚走时,心下不自觉得就又“突突”了两下。
她不明白魏芳凝为何会一直往北,走到马棚来。
在马棚门口,魏云馨终于停住脚,强笑着说:
“姐姐可是一时迷路了?怎么跑这儿来了?这里又脏又臭,可有什么看头?”
魏芳凝拉住魏云馨,就往马棚里走,并笑说:
“既然我拉妹妹来,自是有好东西让妹妹看。妹妹跟着就是了,定不会让妹妹失望。”
门口守着的,自不会拦着魏芳凝。
魏云馨自己来,却就不一定能进去了。
毕竟谁若是包藏祸心,马上做手脚,更容易出事。
既然到得这里的,都是沈家亲兵。
自是管理得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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