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魏云馨传出怀孕之后,太子做完了他想要做的事,便就不再管她。
而这六个人,太子独对她好,所招来的嫉妒,自不必说了。
魏芳凝的地位无法撼动,那是因为她是正妃。可魏云馨就不行了,随着入东宫日久,只要稍微一打听,魏云馨往日的事,像周昭等人,便就全都了然于心。
而且自魏云馨传出怀孕之后,也没见梁太后对她特别照顾。
另五个人,便就开始各自打算起来。
太子急匆匆地赶回东宫,见魏芳凝也在留云坞里,说:“你来这儿做什么?再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不是跟你说了,她们的事,你别管吗?”
本来见太子来,魏云馨像是看到了亲人,强忍着的泪,流了一脸。可一听太子的话后,立时僵在哪儿了。
她不能理解,她现在小月子了,太子不先关心她,竟然还在担心魏芳凝!
魏云馨心下愤恨,哭着说:“殿下,殿下,妾这样子是被人给害的。妾求殿下给妾做主啊。”
太子瞅都没瞅魏云馨一眼,拉着魏芳凝的手,两个人回安平殿去了。
魏芳凝问:“梁侧妃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太子无所谓地笑了笑,说:“要收网,还早着呢。先让她闹些时候,总要闹到太后哪儿再说。”
魏芳凝歪头瞅他,说:“太子是不是知道,这事是谁做的?”
太子摇着头说:“你一定猜不着,是你最最想不到的人。”
魏芳凝不服气地说:“你就知道我猜不着?明珍玉,这事一定是明珍玉做的。只不过嘛……”
听了魏芳凝的话,太子也不得不服气魏芳凝一语中的。
这事真就是明珍玉这个,太子一直看不上眼,一次也不曾去过她哪里的明珍玉做下的。
太子赞许地点了点头,说:“只不过什么?”
拉着长音的魏芳凝笑了,说:“只不过谁做的不重要,太子想要这事变成谁做的,才最为重要吧。”
安平殿里的人都很有眼色,只要太子在时,她们绝不会立在边上当蜡烛。
太子一把将魏芳凝搂到怀里,说:“知我者,凝妹也。难为我这么喜欢你,也是有原因的。”
魏芳凝不由得对太子撒娇说:“要不然呢,太子不正是因为我心眼坏,会算计人才喜欢我的?”
两个人都想起来初次见面时的情形,不由得相视一笑,一切情义尽在不言中。
当乾武帝听闻魏云馨的孩子没有保住时,第一反应,就是梁太后动的手脚。急忙让人将赵镇升、太子同时喊进宫里,寻问原因。
太子一副十分伤心的模样,痛心疾首地说:“儿臣也正让人查着呢,这可是儿臣的第一个孩子,儿臣每每想起来,就觉心痛。”
乾武帝安慰了太子几句,然后问赵镇升:“你这东宫总管是怎么当的?竟连这么点儿小事都办不了?”
赵镇升跪到地上,叩头说:“小人死罪,自知道梁侧妃怀孕以来,东宫上进出的东西,小人都万般的小心,小人实不知到底是哪里疏忽了。”
乾武帝摆手,让赵镇升住嘴,忧心匆匆地对太子说:“这一个孩子,留与不留倒没什么关系,而朕担心的是,以后你这东宫里,只怕也难以留下孩子。”
太子垂眸,说:“这种事父皇都无解决办法,儿臣更是无能为力。”
乾武帝气得在屋内来回地踱步,想到了自己后宫里,又想到了现在的东宫。简直就似有把火在心口上烧,最后停下脚步,恨生地说:“有史以来,大概没有比朕这个皇帝当得更窝囊的了。”
而魏云馨怀孕,梁太后没有表示,现在听闻魏云馨孩子流掉了,梁太后却又不干了。
平准阁里,乾武帝与太子正相对着叹气,外面陈忠报说:“陛下、太子殿下,太后娘娘派人来请陛下、太子殿下过去一趟,传话的说,太后娘娘有重要的事要说。”
太子没有说话,只是拿眼睛瞅乾武帝。
现在梁太后请过去,对于乾武帝来说,不异于火上浇油。拉上了新仇旧恨,只怕乾武帝这一次与梁太后,定然会不欢而散。
但梁太后请,却又不得不去。
太子无奈地暗自摇头,跟着乾武帝往永慈宫去了。
永慈宫里,梁太后一见着乾武帝和太子,便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先将这父子二人骂了一顿。不外乎就是看不惯她们梁家,所以才会慢待了魏云馨。
而这些话,听在乾武帝的耳朵里,不异于恶人先告状。
再想到从前的种种,乾武帝言语上顶撞了梁太后几句,梁太后借题发挥,扶额做成欲要晕倒状,哭着说:
“你将哀家的逸儿赶出京城,现在又开始忤逆于哀家。哀家活得久,要是随了先帝去,才合你们的心。”
说完,梁太后便就晕了过去。永慈宫里的嬷嬷、太监忙做一团。
太医来了,看了脉,只说是急火功心,开了些清心的药,便就在外屋里候着,准备着随时给太后娘娘看病。
自古都是以孝治天下,皇帝也跳不出个孝字来。更何况还有梁家在后面顶着。
乾武帝只得由着太子陪着,给梁太后认错。
梁太后哪会这么容易饶过乾武帝?她闹这一出,也是有目的的。
现在梁祖离京,逸亲王又在边关上生活将近一年,对于梁太后来说,已经是极限了。自然是要寻找机会,将逸亲王弄回京里,才好继续活动。
所以,不管乾武帝如何认错,太子如何帮着说好话,梁太后就是不理会。
闭着眼睛装睡,要不然就喊逸亲王。
乾武帝好不容易才将逸亲王弄出京城,他才过了几日舒心日子,自不肯轻易答应。
于是,梁太后竟然绝起食来。任着谁劝,也不管用。
乾武帝急得没有办法,让人将许行书喊来,让许行书回家去使唤无上长公主入宫,劝梁太后进食。
自许染衣外嫁之后,无上长公主越发的戾气重了。除了不敢动许飞一家之外,对待底下的人,非打即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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