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司徒梨苏却什么也不是。
这让他任何接受得了。
要知道,他有多憎恨那般软弱痴傻的自己,那段不堪入目的过去可是拼命想要抹去的。
朝歌在跨进大殿之时,有一瞬间的功夫往后望。
见到他还愣在原地。
其实洞察敏锐如她,她怎么会不知道司徒梨苏的想法。
自尊心太过强的他,更享受光鲜亮丽的一面,不愿意去接受卑微的一面。
然后朝歌愿意给他时间,去看透这一切。
罢了!将这等思绪收敛。
正色,如今千里迢迢赶到皇城郊外的《蓝清殿》,她可是记得,有正事要办。
虔诚祈祷的香火烟气袅袅。
敲打木鱼的声音,有节拍的传入耳际。
朝歌打探四周,立马就锁定了目标。
只见打坐的老尼,一手穿着佛珠,一手敲打木鱼,嘴里絮絮叨叨默诵着佛经。
朝歌上前,几鞠躬。
“歌儿,给师太请安了。”
老尼还是自顾自的念经,罔顾朝歌的行礼。
“歌儿千里迢迢前来,就为寻师太您。”
这位老尼紧紧合着眼眸,嘴尖速度不断加快,冷汗也从额头不断渗出。
直到,“嘭——”珠线断裂,叮叮咚咚的佛珠掉落在地,凌乱地面。
适才她才徐徐打开眼。
眼角是一道道岁月斑驳的细纹,不知何时已然沾湿了眼泪。
“其实若是可以,歌儿在这里,给姑姑请安了!”直到,这寺院里,出家之人,已然抛弃了凡尘的所有。自有法号所在。
所以首次,朝歌不敢唐突。
声声说着给师太请安。
但是她心里清楚的很,眼前之人是自己的姑姑。
国师老爹最小的妹妹,当年嫁给凌国公,生下凌雅儿之后,就看清一切,遁入佛门了。
从此对于凡尘的过往,一概不问。
朝歌突然觉得,这位姑姑,心里定然藏着什么大秘密。
不为外人所知。
“这位施主,若是向佛,虔诚上香即刻。老尼可不知你嘴中的姑姑!”
原来朝叶,还是不想面对繁琐的现实。
朝歌此次之所以前来,就是打定了主意要逃出线索。
“那么我就上一只香吧?想替死去的亲人,悼念下。”
这话一说出口,朝叶忍不住眉头一蹙。
如此细微的动作,还是被朝歌窥窃了去。
“你说能逃避的了么?如今皇室内斗,国家之根动摇。”朝歌凑到老尼身边低声说道,“都要变天了,你还守着你所谓的秘密,不肯松嘴么?”
见朝叶还是镇定。
朝歌继续加重,“湘侯爷都准备起兵夺权了。说要拿回应得的。”
朝叶突然起身,四目望向她,“你随我来——”
说着带着朝歌徐徐跨出大殿。
其实司徒梨苏也站立在一侧了,但是观望两人间的互动,觉得这是她们之间的事,他不变参与。于是安静的守候在门口。
既然朝歌撇下朝中那么大的事,跑来这朝拜重地,自然有她的原因。
大殿之后,是幽静的后庭院,两人坐在石亭里。
“歌儿长这么大了啊——”朝叶细细凝望朝歌,忍不出伸手摸她的脸庞,那般珍贵的目光,只有至亲亲人才会做到这般。
“原来一晃眼,十多年过去了。”她不由感叹。
朝歌静默不语,等着姑姑自己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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