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苏夏明白了,搂着肩膀鼓励道:“别放在心上,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在我眼里,你永远是一名伟大而优秀的大律师!”
得到苏夏坚定的眼神,马哲有些感动。一把推开道:“苏夏,这是公司,咱能矜持点吗?”
苏夏挥舞着拳头擂了一拳,媚笑道:“瞧你那傻样。”
马哲傻笑,不说话。
“好了。”苏夏起身道:“我是偷跑出来的,赶紧回医院了,随后聊。”
“好。”
苏夏走后,马哲回到办公桌前,拿起烟点燃,站在窗户前眺望着不远处的滔滔黄河水,脑海里全是今天早上那个女孩的影子,一连串疑问涌上心头。
她这是在逃婚吗?
想起那辆新买的奥拓车,马哲一阵肝疼。尽管没花费多少钱,可到手才一个多星期,就这样“蒸发”了?不过他预感到,那个女孩一定会回来找他的。
一天时间,没多少咨询的人,马哲一个人坐在空旷的咨询室发呆,反倒是其他律师忙得不亦乐乎。此情此景,他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另外,他眼前一直浮现着今天早上的那个女子。由于太过匆忙,甚至没顾得上看清对方的长相,不过他清楚地记得她左眉梢处有一颗很小的痣。
六点一到,马哲迫不及待地冲了出去,刚好与主任陈忠国相遇。
陈忠国看了看表,道:“马哲,你这下班倒挺准时的,分毫不差。”
马哲很淡定地指了指卫生间道:“我上厕所。”
“背着包上厕所啊?”
马哲立马从包里拿出一本《刑法》书道:“陈主任,我这人上厕所有个毛病,不看书就心痒痒。不像他们玩手机的,一蹲个把小时,耽误工作不说,还占用公共资源浪费时间,而我既解决了生理问题,又进行了充电,大脑得到武装,思想得到升华,时刻准备着为我们大地冲锋陷阵,做出突出业绩。”
陈忠国居然耐心地听完他扯谎,道:“马哲,你这撒谎从来不打草稿吗?”
“这……这那能是撒谎啊。”马哲一脸急切道:“不说了,我得赶紧去了,憋不住了。”说完,一阵风冲进了厕所。
望着马哲的背影,陈忠国竟然无言以对。在公司里,尽管很多人对马哲提出质疑,但他很喜欢他。油嘴滑舌是一面,更重要的是真诚。
马哲在厕所待了一会儿,探头瞟了一眼,看到其他同事陆续离开,他抬头挺胸自然地阔步走出去。
来到前台,梁媛正在收拾东西,马哲走过去轻轻拍了一下道:“媛儿,待会下班去哪?”
梁媛抬起头道:“回家啊。”
“没什么活动?”
“有什么活动?”
“呃……”马哲想了一会儿道:“要不陪我去鼓楼听秦腔?”
“你说啥,秦腔?你还有这爱好?”梁媛不可思议地道。
马哲点点头道:“对呀,你去不去?”
“还是算了吧。”梁媛撇嘴道:“有那功夫还不如在家待着,我可没那个爱好。”
“不去拉倒。”马哲潇洒转身离去。
“回来!”
马哲回头疑惑地看着单纯可爱的梁媛。
“你过来。”梁媛神秘地勾了勾手指。
马哲走过去,梁媛压低声音小声道:“马哲,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切!”马哲表现出夸张的表情,大踏步冲出了公司。而梁媛望着他的背影有些失神。
到了楼底下,马哲望了望潮湿的天空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这半年来,他很害怕回冷冰冰的公寓,尤其是晚上,一个接一个无眠的夜晚,时常半夜醒来,却不见早已离去的赵雅。
奥拓车没了,马哲再次选择坐公交。来到鼓楼附近时,他下了车,来到城墙脚下坐在石板凳上,耳边想起粗犷而厚重的秦腔。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马哲居然爱上了秦腔。几乎一有时间总会到鼓楼听一段,尽管听不懂,但激昂高亢的唱腔,婉转低回的苦音,演绎着这座历史文化古城的悲壮和凄凉。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的心情是平静的。
远处钟楼敲响了洪钟,成群结队的大雁哀鸿向南飞去,天边最后一抹漆红消失在深沉的天空,夜色在刹那间夺走光明,又一个夜晚来临了。
秦腔艺人结束了演出,收拾东西准备回家。马哲意犹未尽,恋恋不舍来到小吃街在一家豆腐脑摊前坐下,看到一对恋人腻歪在一起,一勺一勺互相喂着对方。
搁在从前,马哲并不觉得恶心,他和赵雅也会如此。而如今,赵雅走了,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人再和他一起吃饭一起逛街了。此情此景,往事如同放电影般一幕幕浮现在面前。
吃过饭,马哲沿着时代路缓慢前行。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公寓楼底下。他抬头望了眼自己家,漆黑一片。
这半年多来,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抬头看一看。他希望奇迹发生,只要灯一亮,意味着赵雅回来了。然而,奇迹并没有发生。
就在此时此刻,奇迹居然发生了,房间的灯亮了。马哲以为出现了错觉,揉了揉眼睛仔细一看,确实自己家亮灯了。他依然不敢相信,从一层数到十五层,没错,就是自己家。
赵雅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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