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风自然明白薛沉舟的意思,可是两个人现在实力差不多远。
他要顷刻之间击败薛沉舟,也是不现实的事情,但是就这么放走他,怎会甘心,当即烈焰刀毫不留情的施展。
很多人都以为,烈焰刀是绝世武技,因为一旦施展,就锋锐无匹,无人能当。
但是却大为消耗功力。
想当初萧临风自认为自己实力炉火纯青,更是将烈焰刀修炼的没有一丝生疏,可是后来才发觉,真的在战斗当中,用烈焰刀是很不明智的决定。
因为一旦杀不死敌人,自己的力量也会被削弱,容易发生危险。
但是这几次他跟人战斗,都多次迫不得已施展烈焰刀,反而在真正的试炼当中,将此绝技的潜力发挥的更为淋漓尽致。
而且本身元气对操纵这等绝世武学,更为熟练,能够减少到最少的损耗。
现在他施展起来,游刃有余,力量也把握的十分准确。
薛沉舟本来在萧临风的混元无极功面前,吸星**已经不占优势,此刻萧临风施展烈焰刀,他更是险象跌生,逃离之心大增。
人猛然间提升到一个境界,不经历所谓的沉淀,总有一种举世无敌的傲气。
可是须知,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不能太高调的,否则你站的太高,就容易摔的越狠。
萧临风突破渡劫二重境,已经不是一年两年的时间,薛沉舟才刚刚提升,怎能跟他比拟,而且除此之外,萧家的绝技,更是举世莫敌。
烈焰刀在虚空中无形无影的纵横,灼热而锋利的无形劲气,更是无可睥睨。
薛沉舟忽然身形一个踉跄,斜地里窜出了大厅。
萧临风的一记烈焰刀,在他的肩上留下一道伤口,他疾走之际,鲜血还在大厅的门外留下了一路的踪迹。
萧临风正要放身躯追,萧遥忽然道:“不必了。”
萧临风稍一迟疑,转过身,盯着萧遥,问道:“为什么?”
萧遥语气淡淡,不冷不热:“你当然恨清楚,那薛沉舟走的时候,根本就是故意被你扫了一刀,否则凭他的伸手,烈焰刀要将他击伤,绝对还要在十招之外。”
萧临风目光沉吟不决,他当然更清楚自己跟薛沉舟之间的实力察觉。
其实用不了十招,他有把握,七招之内,就让薛沉舟再也无可躲避。
显然,薛沉舟也早已经料到这种结果,既然打下去也是受伤,干脆故意被萧临风击中。
这样一来,他就可以趁机逃脱。
当然,以他的精明,也早已经把一切都计算的很精确,这一刀,只会伤到他的肩头,并不影响他的逃走。
外面夜色深沉,薛沉舟这等身手,一旦脱离,想要束缚他,已经太难。
萧临风望着茫茫夜色,忽然叹道:“可是这下放虎归山,却是一个心头大患,以他的实力,若是从事地下活动,整合所有不法势力,那将来对天朝还有社会,都是一种极大的灾难。”
萧遥本来已经身手重伤,但这段时间,萧临风出现,帮助他撑住局面,所以他就有了时间疗伤。
这时间虽然很短暂,但至少已经足够让他维稳伤口。
他在洛林的搀扶下,站的很稳,目光平淡道:“水一川是必死无疑了,他被吸干了功力,油尽灯枯,绝对命不久矣,虽然逃走了薛沉舟还有沈闻道,但目前都已经不可怕!”
萧临风奇怪的问道:“这是为什么?”
萧遥:“他二人因为今日之事的算计,已经成了敌人,可以说,就算我不去找沈闻道的麻烦,薛沉舟也不会放过他,而薛沉舟不死,沈闻道心头也不会安宁!”
萧临风对这之间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听到萧遥一说,不禁顿了一顿,忽然道:“那木雨晴呢?”
萧遥脸色说不出的冷淡:“她更是不在话下,以她的能力,能在天都立足,本来就是靠一些人脉关系撑着,我想,若是没有这些关系的话,遮天盟早已经土崩瓦解!”
说这话,萧遥倒是有些夸张了,虽然木雨晴走到今天,的确承受了不少的恩惠,但是她也的确是有本事的。
经营一个大组织的势力,一点都不比修炼自身的实力要简单,甚至可以说更为艰难繁杂。
所以当今世上,高手不少,可是能够跻身于一流地下组织的,却也寥寥可数。
甚至跟世界上的超级组织比起来,更是无法相提并论!
当然,萧遥这么说,也只是觉得,自己实力已经堪比木雨晴,能力也不必她差,只要自己缓过这口气,随时都可以颠覆她的遮天盟。
萧临风也说不清楚自己的心里想法,总之,他对萧遥却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他淡然道:“你既然这样说,我就放心了,可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相信沈闻道不会没有一点后路的,他以前有个基地组织,至少你还可以有个目标对付,但现在他一切毁在你手里,定然会消失无踪,在你最放松警惕的时候,给你致命一击!”
萧遥漫不经心:“今天萧前辈能够来帮我,我已经感激不尽,以后的事儿,就不劳烦您了。”
这语气还是很恭敬,却多了一份生疏。
甚至有一丝拒人于千里之外,仿佛不想让别人多管闲事似的。
萧临风焉能听不出来,他默默道:“萧遥,你知道,这次我为什么会从天都及时赶来吗?”
萧遥凝目望着他,问道:“为什么?”
“中州三鼎大厦爆炸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
“我知道。”
在萧临风面前,萧遥也不隐瞒,他跟萧临风相处过,知道这位谦和的萧家家主,嘴上有时候什么也不说,可心里跟明镜似的,无论谁要骗过他,都有点不太容易。
还有一点,便是萧遥虽然想尽力的跟萧家撇清关系,可是一看到萧临风对自己一脸的关心,就说不出任何的谎话来欺骗他!
萧临风淡淡道:“中州的事情,上面是交给瞿铭来检查的,我现在只想问问你,是不是你指使你的兄弟,炸了那座酒店!”
萧遥听了这话,心里忽然有了一种说不出的难言情绪。
他昔日跟萧临风在一起,同甘共苦,并肩作战,生死不弃。
可是现在,因为自己的一系列遭遇,两个人的道路,仿佛已经背道而驰,早晚有一天,将走到一个对立面上。
“若是我说是,你会秉公执法,帮助瞿铭来抓我吗|”
他没有回答,反而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的反问了这一句。
萧临风一怔,脸上说不出的为难,在来的时候,他已经无数次的想过这个问题,虽然他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自己跟萧遥到底有什么关系。
可是一种莫名的缘分,一种难言的牵挂,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让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跟萧遥为敌。
所以他一想到那爆炸的事情,可能是萧遥做的时候,就忍不住去想,自己到时候该怎么抉择?
现在萧遥却当着他的面,直接把这个尴尬的问题交给了他。
是选择为国为民为公道,将萧遥这等祸国殃民的隐患制裁,还是装作不知,放手不管呢!
不得不说,眼下这个问题,是他本身原则跟心中感情的一次生面交锋。
到底是自己的原则重要,还是内心底的感情更深厚呢?
洛林看清楚这状况,也觉得气氛无比的压抑,他忽然对张全友还有其他兄弟道:“兄弟们,你们都受伤了,现在就去休息室疗伤,等伤势稳定,我们再下来收拾兄弟们的尸体!”
他当然不是为了让兄弟们真的去疗伤的,目的还是想给萧临风还有萧遥营造一个安静的环境。
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场,那么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还有挽救的机会。
否则那么多人看着,一旦做出后悔的事情,将追悔莫及。
萧遥面对洛林的命令,无动于衷,没有人知道他心里是怎么想的,可是萧临风却很感激洛林,因为有些话,他真的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
等这些人撤开以后,他才道:“萧遥,你以前也发展兄弟,但走正道,行正途,偶而使用一些特殊手段,也是被迫为之,而且很有分寸,现在这般作为,已经严重影响了社会安宁。”
萧遥眼中锋芒一闪:“这么说,你是要制裁我了?”
萧临风也没有正面回答,同样反问了一句:“萧遥,若是给你一个机会,重新再来,放弃走这条路,你愿意吗?”
萧遥目光挤在一起,两道剑眉竖起,看起来心中的挣扎也很激烈,许久,他默不作声的走向水一川。
水一川现在浑身焦黑,奄奄一息,看起来又可怜兮兮。
他因为浑身功力被吸收的干干净净,所以根本也无力动弹,仿佛生死关头垂危的老人一般,一样可怜,他目光转动着,口中吱吱呀呀,似乎想要说什么,却无力说出来。
身体一时间的空虚,外加烈焰的焚烧,他早已经在生死边缘,此刻目光中更是带着一种乞求的望着萧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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