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不敢说对草原上大大小小的部落了如指掌,可是对草原上数得上的英雄,他却有一清二楚的,眼前这个汉子虽然穿得很一般,但是身高近九尺,长相又非常英俊,双臂修长,肩宽厚背,更让他惊奇的是,他的双手虎口和食指上都有厚厚的老茧,这说明他不明箭术高超,而且是个左右双射的高手。
这样的人,他没有道理没见过,难道是新出道的?
“你是哪个部落的,我怎么没见过你?”段松警惕的坐起了身子,手按上了刀柄。
“我是长水部落的。”吕布哈哈一笑,甩掉了头上的毡盔,脱掉了身上的皮袍,露出了乌黑的头发和黑红相间的战甲。段松倒吸一口凉气,知道自己中计了,脱口惊呼,话音刚出口,吕布跨步上前,拔刀出鞘。
他身高腿长,一步纵出,人就到了段松的面前,长刀出鞘之前,刀环已经狠狠的筑在段松的胸口,段松眼前一黑,一口中鲜血喷涌而出,堵住了刚出口的嘶喊。
吕布借着反弹的力道,抽刀出鞘,刀光一闪,段松的头颅被腔子里的血冲起半尺高,吕布伸出左手,一把揪住段松的髡发,嘿嘿笑道:“这发型好,抓起来方便。”
那个匈奴百夫长一听,浑身打了个激零。
段松的侍卫们发现异样,有的拥进来,有的冲过去想击鼓示警,候在帐外的魏续等人哪里会让他们得逞,一个个拔出环刀,兜头就劈。两个人掏出怀中的号角,呜呜吹响。
怪异的声调,怪异的节奏,大营里的鲜卑人听到号角声一头雾水,留在大营外的人却听得一清,立刻吹响了冲锋号,发出了大军可以冲锋的命令。
早已等得不耐烦的长水营立即抛掉伪装,松开副马,五千铁骑前二后三,轰隆隆的冲向了鲜卑人的大营。
鲜卑人大惊,手忙脚乱的准备关营门,吕布留在营门口的人哪里敢让他们得逞,拔出刀就冲了上来,劈头盖脸的一顿乱砍。片刻功夫,铁骑奔腾而至。
吕布砍瓜切菜一般的剁翻了段松的二十几个侍卫,冲出大营,成廉正牵着他的大红马奔驰而来。吕布翻飞上马,还刀入鞘,接戟在手,厉声长啸:“首战用我——”
成廉应声大喝:“用我必胜——”
身后的一千将士齐声大吼:“必胜!必胜!必胜!”
另一侧,赵云在张济相隔仅十步,并马奔驰,两杆铁戟如出水蛟龙,身前无一合之将,措手不及的鲜卑人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有效的反击,就被他们挑落马下。
两千长水营,以犀利无比的速度在鲜卑人大营中进行穿插,他们不求大量杀伤,只是以最快的速度进行穿刺,在最短的时间把鲜卑人隔开,粉碎任何有可能组织起来的抵抗。
鲜卑人根本就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情况,他们在这里苦熬了半个月,段松不能睡安生觉,他们同样也战战兢兢,好容易安生了两天,现在又来了送给养的,美还来不及呢,哪里会想到这些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鲜卑人居然会是敌人,又有谁会想到在这些假鲜卑人后面,还藏着几千野火一般呼啸而来的汉人。
前面已经杀成了尸山血海,后营的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纷纷发出号角询问,但是没有人得到任何有效的回应,他们听得只是越来越近的战鼓声。
听到战鼓声,鲜卑人这才明白是汉人打来了。他们大惊失色,不知道来的究竟是哪个方向的汉人,究竟有多少人,他们的攻击何以哪些迅速,在短短的时间内居然攻击到了中军。
更要命的是,任他们吹破了喉咙,也得不到中军的一点反应。
有的营自发的组织起来抵抗,有的营则开始溃逃。
吕布和赵云一左一右,势不可当的杀透了段松的中军,吕布一扬手中血淋淋的铁戟,意气风发的大叫道:“子龙,再比一阵如何?”
“奉陪到底!”赵云也有些兴奋起来,大声应道。
一红一白,如雄鹰前伸的利爪,狠狠的抓向了鲜卑人的后营。在他们强大的力量面前,哪怕对方是一块顽石,也会被捏成齑粉。
担任警戒任务的匈奴人看着汉军势如破竹的攻势目瞪口呆,以五千攻一万,就算有斩杀对方的首将在先,但是以这么快的速度连破对方前军和中军,还是有些让人难以想像。这哪里五千人在冲锋,其威势简直比万人还要猛烈。这哪里以少击多,以弱击强,简直是以鹰捕兔嘛。怪不得刘大人只要两千匈奴人助阵,现在看来,就是没有两千匈奴人,仅凭汉军也足以吃掉这一万鲜卑人。
匈奴人本来对汉人就有根深蒂固的阴影,只是这些年慢慢的淡了,藏到了记忆深处,看到眼前这一幕,祖母口中讲述过的无数故事在他们的眼前鲜活起来,以前那些把匈奴人的大单于追得亡命奔逃的凶猛汉人再次活生生的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匈奴人且惊且喜。
紧随吕布和赵云之后,袁绍、王允和韩遂杀入阵中,再一次蹂躏了鲜卑人的阵地,将他们残余的反抗砸得粉碎。
楼麓眼馋的看着追亡逐北的将士们,咂了咂嘴:“大人,现在我们是越来越得不到出战的机会了。”
刘修听着前面传来攻破敌军后军的战鼓声传来,一直绷着的心情才放松下来,转过头笑眯眯的看着楼麓:“你以后要做上谷乌桓大人的,我怎么敢让你总上阵?你能屈尊来给我当亲卫督,我已经非常荣幸了,哪里还敢让你受一点点伤害。”
楼麓有些丧气:“我当初求了阿爸那么久,可就是为了来打仗的。”
“仗嘛,有得打。”刘修思索了片刻:“不过,带着亲卫骑这百十人,太没有意思了。少狼主,也许……你该回白山了。”
“大人,你……什么意思?”楼麓吃了一惊,“我有什么做得不对你,你直接说好了,不要赶我走啊。”
“不是赶你走。”刘修笑了,“你一辈子不走,我才高兴呢。可是我现在需要你的帮助。”他伸出手,用力的拍了楼麓一下:“檀石槐这次全面入侵,上谷压力不小。你们几个一起到了我这里帮忙,对上谷的实力影响非常大啊。”
楼麓一听这话,不免有些自得。
“儁义在洛阳,走不开,子龙我是须臾不能离,能回上谷的只有你了。”刘修很郑重的说道:“你立刻回白山去,以你在段公那儿学到的兵法,以你这段时间来的实战,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成为上谷乌桓中的名将,成为难楼大人的骄傲。”
楼麓沉思不语。
刘修恳切的说道:“少狼主,我对蹋顿不放心,我希望你能帮我守住中线,挡住檀石槐的攻势。”
楼麓心中涌过一阵激动,抱着道:“既然大人如此看重我楼麓,我楼麓岂敢不从。只希望有一天能和大人一起并肩作战。”
“一定会有那一天的。”刘修一扬手,在北方的天空画了一道弧,慷慨激昂的说道:“到那时,我们的战场将是广阔的草原,我们的战利品将是草原上的所有财富,我们的威名将到达马蹄所能到达的最远的地方,我们的名字将被歌手们四外吟诵,将被姑娘们藏在心上,夜夜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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