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屋子里的光线随着她的呼吸轻轻晃了晃,眸底里映出的傲慢邪肆的男人突然让她强烈感觉到了一股无法言喻的孤独感,一时间她的胸口好似被灌注了冬夜的冰冷变得格外沉重。
“那么选择吧!”伊斯莱的口吻首次出现了波动,那双蓝宝石般熠熠生辉的漂亮眼瞳里有什么在蠢蠢欲动:“既然你想让我看到这个世界还存在着什么美丽,那就来到我身边,带我看看你眼中映出的风景,倾听你耳边拂过的声音,轻嗅你鼻尖萦绕的香气,有你在,或许有一天我能睁开紧闭的眼睛,放下捂住耳朵的双手,相信你口中所说的都是真的……所以选择吧!”
明明结果不用想也知道会是什么,可在这一瞬,这个孤独了近一个世纪的孤傲君王还是忍不住向她伸出了手,这场注定完败的赌博他究竟在祈求什么?他不知道,但是,他说想试试接受这个世界的心情在这一刻是真真实实存在的,若是她肯将她的手交付到他手中,那么他愿意放弃一切握紧这只手,然而……
从那双毫无杂质的眼瞳里中发出决定的光芒,到她独自站起身,时间只是一瞬。
“抱歉,陪在你身边的人迟早会出现,但那个人永远不可能是我!”毛利兰将自己的想法毫无掩饰的告诉他:那个能成为你阳光的人……”
“真是狡猾,叫我试着去接受这个世界的人是你,让我萌生不妨试试看的心情的人也是你,可你却要置身事外!Sake你,真是彻头彻尾的伪善者!”伊斯莱收回手,他的动作毫无一丝狼狈,或许这就是寻常人无法企及的贵族气质,他唇线冷冷向下,嗓音宛如冬天里冰下的流水:“以后不要再跟我说试着接受这个世界这类的蠢话!”
“都站在这里做什么?不用拍摄了吗?”木屋外传来浅夏芙纱高傲的叫声。
“浅夏……”不知是谁试图出声阻止浅夏芙纱拉开拉门。
阳光一下子照进木屋里,驱散了屋子里的阴霾,耀眼的光线流淌在立在木门不远处的伊斯莱身上。
浅夏芙纱呆呆立在木门前,灼热的视线痴痴落在那副就像是出自天才工艺家之手静心雕琢而成的丽容上,不仅是浅夏芙纱,在她身侧的其他演员也毫无例外的露出为之着迷的神情。
毛利兰沉默的看着他,脸上闪过一丝困惑,她说错了吗?若是没错,为什么看着他那张冷硬的俊容她竟有一种内疚感。
“真是遗憾,本来还期待能换一种方式与你相处,果然,还是原本的方式更适合我们,会有那种想法的我真是滑稽,即便只有一瞬!”伊斯莱微微耸了耸肩,浅色的唇角勾起一抹笑容。
“那个……”浅夏芙纱走到他面前,露出典雅美丽的笑容,得体礼貌的弯了弯腰:“你是伊斯莱·泰丝夫兰先生吧,你好,初次见面,我是浅夏芙纱!”
面对身前光彩照人的人气女明星,伊斯莱连眼皮动也没动下,径直绕过她,伸手大力拽住毛利兰的手臂,紧接着双手紧箍住她的手臂,俯身将唇粗暴的吻在她的唇上。
四周一下子变得静谧无声,连疯狂的蝉鸣声似乎也隐去了,在场的人皆瞠目结舌的望着眼前突发的一幕。
唇上的钝痛感令毛利兰拼命挣扎着,之前对他的那点内疚感荡然无存,她睁大眼睛怒视着他无声的抗议着,可伊斯莱却欣然接受了她所有的愤怒,用牙齿蛮横的磕开她紧合的贝齿,趁机将舌头伸了进去,缠上她的舌尖,用力一咬,刹那间血腥味伴随着一股刺麻感令她闷哼一声。
伊斯莱放开她,抬起拇指擦去她唇角流出的一丝血迹,用力抹在她红肿的唇瓣上,转身往门外走去。
毛利兰抬起袖子狠狠擦了擦嘴巴,隐含着哽咽,硬从喉咙口挤出一丝话音:“混蛋……”
“哎呦,在这装纯情给谁看呢?”浅夏芙纱扭着水蛇腰慢步走到毛利兰身前,手肘故意的撞了撞她,将刚刚被忽视的气统统撒在了毛利兰身上:“这才出道几天,Sake你就缠上了最近最热门的人物,我就奇怪了,是什么能让你在TSFL一步登天,一定是诱惑了不少高层人员吧!天知道你这身体是陪睡了多少个人才……”
啪,啪,啪,连续三声甩耳光的脆响传开,惊飞了停留在屋檐下的几只鸟雀。
浅夏芙纱的脸上布满震惊,她伸手捂住红肿的面颊,将脸慢慢偏过来,不解的望着不知何时折回来的伊斯莱·泰丝夫兰。
“是这个狐狸精不对,她骂你混……”啪,又是一声耳光声炸开,吓得木屋外的女演员捂住了眼。
“伊……”又是一声锐利的耳光声。
浅夏芙纱的脸肿红一片,她抚着脸,眼里噙着泪水,她咬紧下唇,颤颤的缩了缩身体,她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更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这个男人,她不敢再说话,只是用迷醉的眼神望着他,潜意识在告诉她这名俊美的男人并非是会对女人手下留情的人。但是,跟上次被Rum打耳光的感觉稍稍有些不同,这一次竟伴着一股不可思议的甜美在她体内深处发酵。
浅夏芙纱望着他,用着完全没有恶意或愤怒的眼神,她和他一样都是人类,可似乎又有些地方不同,那种感觉相信只要待在他身边的人都能够清晰的体会到,那种无法靠近却又无法移开目光的冷峻神秘感。
伊斯莱的手再次扬起,毛利兰从惊愕中醒过神来,紧紧抱住那只手。
伊斯莱毫不费力的挣脱开她的牵制,下一秒他的手指已狠狠扼住毛利兰的下颚,冷峻到旁若无人的话语冷冷响起:“这世上能欺负她的人只有我伊斯莱·泰丝夫兰!”
伊斯莱离开了,留下了一屋子的死寂。
大约过了五分钟,远方传来了工作人员不耐烦的催促声,木屋外的女演员对望了一下,沉默的垂着脸走进木屋,快速换好妆,逃也似的跑了出去。
木屋里只剩下了毛利兰跟浅夏芙纱两个人,毛利兰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慢慢吐出,她感觉要是自己不这么做的话,自己快要窒息了。
毛利兰转身望着捂着脸的浅夏芙纱,歉意的叹了一口气,疲惫道:“抱歉,你还好吧?”除了说这些,她也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
浅夏芙纱捂着红肿的脸,愤恨的瞪着毛利兰,冲上前去,扬到半空的手僵住了,挣扎片刻,又硬生生的缩了回去,撇过脸去,咬着牙恨恨道:“不要你在这里假惺惺。”伊斯莱·泰丝夫兰真是个性格恶劣到极点的男人,竟然对女明星最看重的脸做出这种事!
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坐在后座上,毛利兰将目光投向了远方。
“如果是你的话,或许……”菊田透过后视镜若有所思的望着她,想起那天被扔进垃圾桶的巧克力,若不是她亲眼看到,菊田死也不敢想象那位大人会做出亲自去买巧克力这种事……如果是这个女孩的话,或许真的可以改变那颗深陷地狱的心,但是……
“菊田小姐你在说什么?”毛利兰缓和了一下心情,困惑的望着陷进沉思中的菊田。
但是,一想起那个全然不懂得珍惜自己性命的男人,菊田的心倾斜了,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守护好那个叫Bourbon的男人,一定!
菊田将未完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你可以在车上休息一会,到了我会叫你!”
米花町,一处公寓里,那里暂时成了琴酒的巢穴,对于他们这些生活在黑暗里的人,从来没有固定的住所,每隔一段时间,他们就会更换住处,明明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却又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老大,Pertus在三年前不是死了么?被Bourbon那家伙一击毙命!”伏特加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里来回踱步。
“秋叶原军火库的事是组织故意泄露了消息,包括Pertus被日本公安警察抓获,Bourbon狙杀都是组织早就计划好的,目的是为了让ZERO相信组织认为Pertus已死的同时造成Pertus心灰意冷背叛组织的假象,组织这么费尽心思的送Pertus进ZERO,实际是为了搜集某件事的情报。”琴酒轻轻舔了舔下唇,靠坐在沙发上,冷笑道:“这是从Vermouth那个女人那里得到的说辞,这里面究竟有多少真话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不过毫无疑问的是Pertus还活着!”
嗡嗡的振动声打破了室内的冷清,伏特加看了一眼简讯后迅速删除掉,走到琴酒身边道:“就在刚刚,关于明晚营救Pertus的成员名单稍微更改了一下,加了两个人。”
“哦?”琴酒嘴上叼着一根七星,冷着眸子。
“监狱结构图已经拿到手,营救Pertus目前这些人已绰绰有余,反而又增加了两名成员……组织里这次是不是谨慎过头了!”伏特加不解的望着琴酒。
琴酒垂着眼,淡青色的烟雾掩藏住冷咧的脸庞:“是哪两个人?”
“Sake,还有一位是从没听过的人名,应该是组织里的基层人员,叫做伊斯莱·泰丝夫兰的人!”
“伊斯莱……”灰白的烟灰自烟头掉落,琴酒低垂的瞳孔蓦然抬起,从未有过的情绪在他瞳孔里蔓延扩大:“泰丝夫兰……”
“怎么了,老大?”伏特加第一次见琴酒露出这种表情,惊愕之余又带着一丝不可思议。
“Vodka,你听过泰丝夫兰这个家族吗?”琴酒再次垂下面庞,双手环在身前。
伏特加茫然的摇了摇头:“没有听过。”
“没听过也不奇怪,早在大半个世纪前的一个夜里,这个强盛了几个世纪王室贵族被彻底抹杀在了历史潮流里!所有的家族成员都死了,不仅如此,连只言片语的资料也没有留下,被销毁的很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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