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兰的身手敏捷轻盈,就像是飞舞的精灵,攻势虽凌厉却不狠辣,Medoc一眼就看出来了,她并不属于你死我活的战场,而是该在镁光灯下的赛场上大发异彩。
一名壮汉横向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冲毛利兰扑去,毛利兰回身侧踢,壮汉手中的匕首被踢飞出去,刺在像死鱼一样翻着白眼的相田腿间,吓得他肥胖的身躯猛一哆嗦。
水野撩起袖子,将双臂环在身前,脚下动了动,抬起手指敲了敲手臂,饶有兴趣的盯着不远处那张清丽白皙的面庞:“有意思,这只老鼠竟是TSFL的当红艺人么!”
又是一个壮汉被毛利兰踹飞在地上,等他再次爬起,毛利兰已跃身到他身前,猛烈地飞膝击在壮汉的下巴上,让他暂时陷入了昏迷。
不等毛利兰喘过气,又一个壮汉大吼着猛扑过来,拳头刮起的劲风险险擦过毛利兰的脸颊,就在她侧身躲过的同时,另一个大汉一脚狠狠踢在她的腹部,毛利兰瞳孔剧烈一颤,往后连退了几步,半跪在地上。
Medoc沉着眼瞳望着剩下的四名壮汉,他们将她团团围住,她受伤的两个手腕不停的轻颤着,她无法使用双手,毫无疑问现在的情况对她十分不利。
该死!Medoc用力的扯了扯锁链,锁链牵起的冷响在封闭的空间里回荡着。
“还没结束!”毛利兰缓缓站起身,紧咬牙关,坚定的意志鲜烈地充盈在那双瞳孔里。
四名壮汉互相使了使眼色,以迅猛之势齐齐攻了过来。在紧密的围攻中,毛利兰的行动变得有些凝滞,就在一个壮汉一拳直冲她眉心袭去的刹那,毛利兰忍住手腕的剧痛,双手紧握住那只拳头,下一瞬奋力将他整个人丢了出去,半空中壮汉露出一怔的表情,但很快一脸痛苦的张大嘴巴发出浑浊的惨叫声,毛利兰收回踢在他小肚上的脚,念头还没来得及转过来,被一股大力轰撞到了墙上。
毛利兰眼前一暗,有血自她额间渲染开来,流淌过她的眉、眼,脑里剧烈的震荡疼得她紧紧皱起了小脸,她扶住墙壁支撑起身体,才勉强直起身,但还没等她站稳,双腿一软,再次跌倒在地上。
剩下的三个壮汉笑眯眯地一步一晃的靠了过来,毛利兰动了动疼痛得早已麻木的手腕,勉强睁开的一只眼瞳冷冷盯着那三个人,突然,她手撑住地面,俯身踢腿横扫过去,出其不备的将最靠近的那名壮汉踢倒在地上,不等其他两名壮汉反应过来,飞身曲起右肘狠狠压在那人脖颈处,啪嗒啪嗒,大片的血不断地自毛利兰的额头上掉在已昏过去的壮汉脸上,她气息紊乱的微张着嘴喘着气,还有两个……
“小心!”随着Medoc焦躁的喊声响起,毛利兰整个后背的皮肤都剧烈的震跳了起来,她踉跄的往前扑去,在着地的瞬间,极速的翻过身,曲起双臂架住了往她脸冲过来的拳头。
“留活的!”在一旁悠哉悠哉的观战的水野摸了摸鼻子突然开口令道:“我还有话要问她。”
拳头不断地在往她的脸靠近,毛利兰咬紧牙,充血的眼瞳紧紧盯着压近的狰狞面孔,齿间弥漫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了,再这样下去,自己会输,难道她连一个人也保护不了么?难道她永远都只能躲在别人身后么?不……不要,这一次一定要……毛利兰双肘陡然一松,在这瞬息之间,她以远远快于沉重的身体所能做出的最快速度就势往侧翻滚。
一下失去阻力的拳头重重击打在地砖上,趁壮汉收回拳头的间隙,毛利兰一拳全力打在了他的脸上。随着壮汉整个身体往后倒去的视野里,毛利兰的手腕处血花绽开。
Medoc死死盯着她剧烈抖动的手臂,手腕处因再次用力而血流不止,他哑了哑嗓子,冲她吼道:“不要继续用你的手了,再这样下去你的手会废掉!”
“还剩一个!”毛利兰眼眸因疼痛而染上了薄薄的水雾,她冲Medoc露出温柔的笑容:“再忍耐一会儿……”
最后一名壮汉身形一动,拳头如钢锤迎面冲向毛利兰,他睚眦欲裂的咧嘴笑大吼道:“真是可惜,该结束了,老老实实的给我躺下吧。”
“啊!”毛利兰惨叫一声,五脏六腑疼的似都搅在一起了,壮汉拧了拧深陷进她腹部的拳头,将她往几米之外的墙上快速推去。
“Sake!”Medoc的眼神骤然染上了血的味道,他疯狂的扭动着四肢,试图自束缚中挣脱出来,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想杀人,极大的愤怒与杀意在他体内激烈的碰撞着,那双墨黑的眼瞳逐渐被嗜血的红光所取代,此刻的他完全被浓郁的煞气所支配,变成了渴血的杀人机器:“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水野脸上悠哉的神情一下子冻结了,一股凉意从脚底板极速窜遍全身,这浓烈的死亡气息对于曾在战乱地区游走的他而言一点也不陌生,他机械的转过脸望向失控的Medoc,曾经一度如巨蟒一样将他紧紧缠住的恐怖感再次凌驾在他的身上。
这个少年很危险,非常的危险!一旦他获得解放,这里将化作地狱,在演变成那种场景之前,他必须先扼制住他的行动。这么想着,水野反手握住匕首,往Medoc走去。
砰,毛利兰的后背重重撞击在墙面上,噗,粘稠的血自她口中吐出,她浑身痉挛的弯下腰,瞪大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落满白色碎屑的地面,那是刚刚受到自己身体撞击的墙面剥落的石灰屑。
壮汉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瘫在地上的毛利兰提起,忽然她扬起手臂将方才藏于手中的石灰屑向壮汉脸上洒去。
“啊,该死的臭娘么……”壮汉捂住眼睛吃痛的大声嚷嚷道,毛利兰旋身一个侧踢,用尽全身的力气踢在他的下颚上。
另一边,水野已走到Medoc的身前,冷漠的扬起匕首。
“水野君,别杀了他!”一旁已恢复意识的相田吐了一口血沫,急声叫道:“要杀,也等我上了他一次再杀。”
“我知道,我知道!只是挑了他的脚筋手筋,不会让你干不了事的。”说着,水野冷笑着挥下手中的匕首。
鲜血散开,有几滴洒落在Medoc暴走的右脸颊上,Medoc一怔,慢慢转过脸望向用手抓住匕首的毛利兰,张大嘴巴,艰难的挤出零碎的音节:“Sa……”
毛利兰睁着一只眼,另一只眼因不断自额头上流淌下来的血而睁不开,她弯了弯唇,喘着气,吃力道:“这一次一定要保护好,绝对!”
“哦?真是小看你了。”水野挑眉扫过四周七零八落的仰躺着的壮汉,他搅动着手里的匕首,挑眉冷笑道:“但是,你打得赢我么?”
“不,这句话该是我对你说才对!”冰冷的声线如吹过废墟的风,使得空气都凝冻了,谁也没注意到,那唯一一扇门何时被长刀劈成了几块零散的落在地上。
水野转过身去,一下子呆立住了,茫然的凝视着渐渐走进的修长身影,他的手中握着一把日本刀,刀刃完美的收在刀鞘之中。
淡金色的发随着他冷峭的步伐无声的扬起,那张俊美的脸上,瞳孔散发着凛冽的寒光,只是被那种唯有地狱的修罗才能拥有的眼神盯着,水野就有一种连灵魂都被钉住的感觉。
咣当,匕首自僵硬的手中掉在了地上,水野咽了咽唾沫,接着举起双手用平静到诡异的声音讲道:“好吧,我认输!”
“水野君!”相田自地上爬起来,啐骂道:“这个时候你他妈的成怂包了。打都没打,就缴械投降,你不是退役雇佣兵么,以前那种目中无人的气势哪里去了?”
安室透走过相田的身前,黑色的风衣衣角刮过他肥胖的手背,相田愕然失声,只听自他喉咙口发出咕咚一声,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真是太好了!毛利兰垂下抖颤不已的双臂,这一次终于……脏污的小脸上瞬间松了下来,泛白的嘴唇慢慢涌上一丝弧度。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整个房间,安室透扬起的手依旧悬在半空,他的唇在剧烈的颤动着。
零!毛利兰抬起唯一能勉强睁开的眼瞳迎向那双似有火焰在跳动的紫瞳,那里面沸腾的情绪快要将她撕碎了,零在生气,不对……是在……害怕!?意识到这一点时,毛利兰心口像是落进了一颗荆棘的种子,然后荆棘迅速生根发芽蔓延,肆意疯长的藤蔓一圈又一圈的将她的那颗心毫无缝隙的紧紧缠住,成千上万根锋锐的尖刺刺入血肉之中,疼得她弯下腰去。
啊,已经到极限了,好累……
毛利兰眼前一暗,虚弱的往前倒去。
一股好闻到能让她暂时忘记所有疼痛的淡淡香气扑进鼻尖,在她失去意识的刹那,她又再次触碰到了那熟悉的温度。
“喂,Bourbon放我下来!”Medoc垂眼望着紧紧搂着毛利兰的安室透,语气又恢复成以往的清淡懒散:“是你的话能做到的吧!”
安室透单臂揽住昏迷中的毛利兰,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颈边,另一只握刀的手拇指往上一推,只听到刀出刀鞘的冷响,紧接着几道寒光闪过,锁链掉在了地上。
Medoc活动了一下有些麻木的手腕,垂眼低睨着脑门上汗水涔涔的相田,唇角上扬,露出令人悚然的魔性笑容。
此时,那些暂时失去意识的壮汉中有人醒了过来,拿起匕首一脸凶神恶煞的往Medoc叫嚷着扑过来。
Medoc看都没看那壮汉一眼,身体轻盈跃起,轻松避过了壮汉的攻击,就在壮汉怔愣之际,Medoc伸手抓住了他的脑袋,耸着眼皮低道:“消失吧,杂碎!”
壮汉发出痛苦的呜呜声,额头上青筋暴起,他张大嘴巴,使出全身的力气去挣脱头上的那只手,忽然一声爆裂的声音响起,壮汉的头就像是西瓜一样被Medoc生生捏爆了,粘稠的血肉落了相田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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