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滴露珠滑落叶尖,阳光穿透浓密的树冠洒在两人的身上,四周开始热闹起来,蝴蝶翩翩飞过伊斯莱高高扎起来的银发,远处传来悦耳的鸟鸣声。
扑腾,一声扇动翅膀的巨大声音响起,伊斯莱激烈纠缠在她口中的舌头顿住,侧眸冷冷盯着盘旋在天际挥振着巨大翅膀的雄鹰。
毛利兰趁机推开身前的伊斯莱,退到一边捂住嘴唇,怒瞪着慢慢直起身来的男人。
伊斯莱的视线并未在她身上停留,他的注意力完全被天空中的那只巨大的鹰吸引住了。
似觉察到了来自地面的冰冷视线,雄鹰振翅往东,就在毛利兰以为那只雄鹰要飞离这里的时候,鹰头猛然一转,向地面俯冲过来。
鹰的速度很快,只是眨眼之间,毛利兰已能清楚的看清那锋利的鹰爪,以及那近在咫尺的巨大鹰嘴。
花树上娇嫩的白花簌簌扬落,毛利兰眼前一黑,随即被人护住身体摁倒在地上,顺势打了几个滚,翻滚到不远处繁茂的花丛中。
发生了什么?毛利兰瞪大眼睛望着压在他身上的伊斯莱,他的没有在看她,而是侧着头转向再次腾空飞起的巨鹰。
“真是千钧一发,报酬待会从你身上拿哦!”伊斯莱戏谑的望了她一眼,埋首狠狠吻了一下她的唇,紧接着抽回至始至终护在他脑后的手,等他站起身来的时候,弥漫在他周身的气流已经完全变了,森冷锋锐,是欲摧毁他所触、所见之物的杀伐之气。
雄鹰兢惧地发出一声叫声,扑打着巨翅,旋即转身朝东北方飞去。
“袭击了我的女人,就想逃么!”伊斯莱反手握住身侧支撑住沉重花枝的铁棍,以不带任何高低起伏的冰冷语气冷道:“在我定下的规则里可没有这样的好事!”
难道他想……毛利兰支撑起身体望着做出投掷姿势的伊斯莱,若无法预测巨鹰接下来的飞行轨迹,以及加注于铁棍上强到能贯穿巨鹰的力道的话……
铁棍破空而出,一声沉重的响声传来,铁棍不偏不倚地斜向贯穿了巨鹰的腹部。
雄鹰发出凄厉的惨叫,停顿一瞬,以回旋坠落之势冲向地面,落地后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在地上震起些许青草,滚了几圈后,直到撞在了粗壮的树干上才停了下来。
“Sake小姐,没事吧?”莫尔赶了过来,伸手去扶还坐在草地上的毛利兰,只是手还没伸到一半,就被伊斯莱用阴冷的目光阻止了。
莫尔急收回手,弯着腰退到一边,小腿的颤抖无声的泄露了他此刻的恐惧。
伊斯莱伸手去抓她的手,却被毛利兰躲过,闷闷道:“不用你帮忙,我自己可以起来。”
他微微耸了耸肩,在她身前蹲下身子,扬起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线条优美的脖颈,略带轻佻的笑道:“刚刚若不是我,你的脑袋已经被那只鹰扯下来了,我救了你的命。”伊斯莱双手撑在她身体两侧,身子又往前倾了一些,眼瞳微敛,偏首就要去吻她。
毛利兰急侧过面庞,温热的吻落在了她的脸颊上,片刻后,她才平静道:“要不是你叉手,我也能避过!”
真的能避过吗?毛利兰不禁扪心自问,不,绝对不可能,鹰是落在她身侧一米之外的时候突然改变的攻击方向,正如伊斯莱所说,若不是他,她已经身首异处,但是,尽管知道这些,她还是不愿在这个男人面前承认他救了她的事实,若不是这个男人强行把她带来这里,她就不会遭遇这样的事!
毫无征兆地,一滴妖艳的红滴落在飘落在地上的洁白花瓣上,慢慢的,将白色浸染。
“你!”毛利兰震惊地盯着身前的男人,薄满的唇正在失去原本的淡红。
伊斯莱不以为意的垂眼望了望已自后背晕染到腋下的血,调侃笑道:“我可不认为你的速度能快过我,但是我还是被鹰爪抓伤了。”
“莫尔先生!”毛利兰惊慌失措的求助于身侧的戴着单片眼镜的男人:“他受伤了……对了,梅洛小姐,麻烦你通知梅洛小姐一下……唔……”伴随着蔷薇花的清香,他温热柔软的唇严严实实的封住了她的唇,辗转摩挲。
毛利兰焦躁的去推他,视线落在汇聚在地上越来越多的血,那里就像是一处小小的水洼,触目惊心,毛利兰眼前一阵昏炫,愈发激烈的去推他,这样的出血量,背上的伤口一定很深很大,再这样下去,他或许会……
伊斯莱猝然离开她的唇,唇色因激烈的吻而显得异常的红艳,他轻喘着,脸色苍白的吓人,长长的眼睫下,那双蓝宝石一样的眼瞳里光芒隐现:“除了你,我厌恶别人的碰触,所以,用你的手帮我止血包扎!”
“没办法做到!”毛利兰的视线落在自己还无法活动的左臂上。
“清理止血一只手足够了。”伊斯莱站起身后,随即弯腰搂住她的腰,邪魅的笑容落在唇角:“至于包扎,我完全可以辅助你。”
大得有些离谱的卧房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映照了进来。
伊斯莱背对着她脱掉染血的衬衫,露出五道长长的伤口,伤口很深,皮肉翻开,若是一般人早已忍不住剧烈地疼痛而昏死了过去,只是看一眼,毛利兰已浑身冰冷。
“会很痛,你忍着点!”毛利兰开始清理伤口,在她的手指即将落在他的背上的时候,她的额头已经因为过度紧张而渗透出密密麻麻的汗珠,她深吸了一口气:“疼的话就叫出来!”
“痛?”伊斯莱感受到自背部传来的温度,他侧眸望着被汗水濡湿的小脸,薄唇轻勾:“能让我感觉到痛的人只有你!”
诶?毛利兰手指一僵,在下飞机前贝尔摩德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是么!那你还真是一个自我虐待的变态。”毛利兰故意加重了手中力道,出乎意料的是伤口下的身体没有任何反应,连一丝丝僵硬或紧绷的感觉也没有,毛利兰一怔,下意识的抬眼迎上伊斯莱投过来的目光,他的目光意外地很简单,噙着浅浅的笑纹。
毛利兰忙垂下眼,认真清理着伤口,伊斯莱也没有再说话。
半个小时后,毛利兰将纱布细致地缠在他的身上,偶尔她的手指无意间划过他的肌肤,留下浅浅的温度,只是下一瞬,这些留在肌肤上的温度开始发酵燃烧,连空气仿佛也被点燃了,*而疯狂的包裹着他。
“好了!”毛利兰剪开纱布,转身收拾药箱:“别忘记这几天尽量不要让伤口碰到水,你流了那么多血,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
一只手重重落在了她的右肩上,毛利兰微微皱了皱眉,转过身来的刹那,心脏像被一只手牢牢捏住了。
阳光充裕的的卧房里很安静,微醺的风穿过微敞的窗溜进室内,扬起了柔软地贴在他前额的发丝。
柔润的金色光芒将他的身体线条强化,阳光浮动下,这具结合了力量与美感的躯体,蕴藏着一种原始的,兽性的魅力。
强烈的火光模糊了那双眼瞳原本的色彩,伊斯莱紧抿着薄唇,身上火烫的温度透过紧握住她右肩的手心浓烈的蔓延到她的身上。
这是比以往任何一次接触都要危险地,充满着掠夺与征服的气息,现在的他就想是一头饥渴已久的猛兽,完全被自己的渴望所支配,一旦触发,将以燎原之势,将她吞没。
毛利兰倒抽一口气,刚要说话,伊斯莱已猛抱住她,将她紧紧贴着自己的身体,充满破坏性的吻住她的唇。
“兰……兰……”细碎的呼唤声自紧紧相触的唇间溢出,感受到她的抗拒,伊斯莱一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得她不得不向他露出线条优美的脖颈。
毛利兰被他吻的生疼,他粗暴的动作使得左臂的伤又刺刺地疼了起来,疼得她受不住的微微眯起了眼睛。
伊斯莱的另一只手急切的撩起她的短裙,往她最重要的地方伸去。
“不行!”毛利兰身体一紧,伸手紧紧抓住他的手臂,尖叫出声,更加抗拒的挣扎:“我会恨你的,伊斯莱,我会恨死你……”
指尖湿热的感觉让他沉迷的不肯离去,但是……伊斯莱眉头逐渐皱紧,微微拉开两人的距离,捏在她下巴上的手指因隐忍而泛着青白……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Camus的声音传了进来:“先生,希尔·萨克家派人来了。”
“该死……”伊斯莱喉间干哑的低咒了一声,眼瞳里失控的火焰逐渐熄灭,直到他整个人都冷却下来,才冷冷自她身上抽回另一只手,抬起眼瞳紧紧锁住大惊失色地喘着气的毛利兰,抬起有些微湿的手指,当着她的面,伸出舌头缓缓舔过。
门砰的一声被甩在墙上,毛利兰死死咬住嘴唇,竭力克制住身上的巨颤,伸手整理凌乱的衣裙。
“Sake,你脑袋是坏掉了么?”在毛利兰艰难的走出伊斯莱房门后,依旧守在门外的Camus突然开口道:“这一坏还是毁灭性的,我想破脑子也弄不明白先生哪里比不上Bourbon,高贵的血统,凌驾于任何人的姿容,完美的气质,巨大的财富,滔天的权势,你能活到现在还不是因为先生的关系,先不说其他,就说刚刚你被鹰袭击的事,难道你就不该把自己洗洗干净,将自己献给……”
“闭嘴!”毛利兰侧首冷睨着身侧的Camus。
Camus不以为意的挠了挠头发,拉着长音道:“啊?你说什么?”
毛利兰眼瞳骤然一沉,冰冷地没有丝毫情感,幽暗深浓地像似能将躯体与灵魂统统吸进去的黑洞,Camus头发一麻,一股寒意窜过背脊。
毛利兰收回眸光,一步一步地往自己房间走去。
“那个女人……”Camus直起身,若有所思的盯着远处。
“你也发现了!”Medoc自拐角处走了出来,半垂着眼睑,继续道:“她的身上有黑的味道,比你、比我都要浓厚,只是她自己没有发觉,或许是天性善良的一面将那股潜藏的黑暗压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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