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晚了!”本田绪一把揪住毛利兰的手臂,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伊斯莱先生还发着高烧,需要好好休息,我们就不要再打扰了,是吧,Sake姐姐。”
一阵剧烈的昏炫感直冲上脑门,毛利兰垂着脸庞不语,紧紧握紧垂在身侧的双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身体里古怪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像是有一种极大的力量在身体里失控乱窜,突然毛利兰挣脱开本田绪的手臂转身直往房间里的浴室冲了进去。
重重关上门后,毛利兰无力的倚靠着冰冷的墙壁艰难的往浴缸走去,直到她打开莲蓬头,冰冷的冷水浇灌在她身上的时候,她得救似的喘了一口气,但这种轻松只是很短的一瞬,很快身体上的燥热完全湮没了冰水带来的凉意,她在浴缸里痛苦的扭动着身体,紧紧咬住下唇,甚至牙齿刺穿嫣红的唇瓣,尝到了腥甜的味道,她亦倔强的竭力压制住即将脱口而出的声吟。
初夏的味道,拂动薄云的夜风,沿着窗沿垂落的蔷薇花苞在月色里像云霞一样微微发着光。
毛利兰半睁着朦胧的眼瞳盯着窗外,时间变得无线漫长起来,明明只过了几秒,却仿若过了半个世纪,冷水已完全失去了作用,而药效却越来越厉害,她的皮肤变得薄而敏感,轻轻一碰仿若就会碎裂。
水流的哗哗声传进卧房里,伊斯莱觉察到异样后掀开被子下床,本田绪连忙挡在伊斯莱身前,眸光闪烁道:“先……”话刚出口,伊斯莱一手抓住她的下颚,扬臂将她甩了出去。
本田绪吃痛的皱了皱眉,耳里蓦地传来一身浴室门被打开的声音,她的心随之咯噔一下,一下子如跌进了无尽深渊里。
伊斯莱几步冲上前去,关掉莲蓬头,垂眼冷睨着蜷缩在浴缸里的人,怒道:“你在发什么疯,起来!”见她不动,伊斯莱伸手去抓她的手臂。
毛利兰脑袋里一片混乱,这是哪里?她在做什么?谁在跟她说话?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抓在自己手臂上的手像冰块一样将指下的燥热压制,泛起了一丝清凉的愉悦。
但是,这还不够,尝到一丝甜头后,毛利兰再也无法忍受近在咫尺的诱货,纤白的双臂缠住伊斯莱的脖子,将整个人依附在他身上,不停地磨蹭着他的身子,饥渴地寻找着他的唇,与他纠缠起来。
伊斯莱身体陡然一僵,将怀里的人强硬拉开,双手用力捧住她的脸颊,将脸逼近她,压抑着嗓子问道:“你好好看清楚,我是谁?”
毛利兰努力抬起头,勉强睁开被折磨的迷蒙的双眼,她无法看清他的样子,头发是浅金色还是银色?她眨了眨眼,可是还是无法看清。
毛利兰挫败的呜咽一声,头里昏昏沉沉的,含着浓浓的哭腔道:“我看不清,看不清……零,救我,救我,我好难受,我快死了,零……”
伊斯莱紧抿着薄唇,剧烈紧缩的眼瞳里似有狂风来袭,他冷冷将她甩回浴缸里,直起身,冷睨着痛苦不堪她。
“为什么,为什么要推开我?”毛利兰浑身战栗,伸手胡乱的去扯身上的衣服。
这样的毛利兰,伊斯莱从来没有见过,那双原本清澈的双瞳染上了浓浓的晴欲的味道,雪白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红晕,好想靠近,好想碰触,好想彻底占有她。此刻这种想法是如此强烈,像满溢出杯子里的水无法控制的流淌出来。
伊斯莱弯身扶起她,毛利兰得救似的紧靠过去,饥渴地寻找他的唇,与他纠缠起来。伊斯莱一边回应着她,一边将她身上的湿衣服脱下,拿起一旁的浴巾将她包裹住往卧房走去。
卧房里,本田绪还在,见伊斯莱抱着毛利兰出来后,急冲上前去,问道:“Sake姐姐怎么了?是不舒服吗?我去叫……”
“滚!”伊斯莱以冷淡的口吻下着命令。
全身僵硬的本田绪,失魂落魄的盯着小心翼翼的将怀里的人平放在自己床上的伊斯莱,终于颤抖着肩膀颤道:“Sake的样子不对劲……”
伊斯莱猛然侧眸睨向她,本田绪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那升腾的杀气让她完全无法再继续说下去,心好疼,像是在被一片片扯下,血肉模糊,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伊斯莱房间的,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满脸泪水。
伊斯莱俯在毛利兰的上方,一只胳膊支撑起上半身,抬起手指若有若无的滑过毛利兰酡红的脸颊。
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让毛利兰痛苦万分,浑身是在被千万只蚂蚁噬咬一般,她直起身迫切的向他靠过来,却又被伊斯莱狠狠压回床上。
毛利兰语无伦次的哭喊着:“为什么?”
伊斯莱猛然抱住他,翻了一个身,让她趴在自己身上,他的双臂像钢铁般禁锢住她的身体残忍的不许她乱动,手指狠狠的掐入她背部的肌肤里,刻意隐忍的面颊微微颤动,他沉着嗓子在她耳边低道:“叫我的名字,我就给你。”
名字?毛利兰脑袋里昏昏沉沉,意识完全被体内的猛兽所占领。
“莱,这是我的名。”伊斯莱竭力压制住膨胀得快要破体而出的浴望,滚烫的薄唇轻轻吻过她的耳朵:“叫我!”
毛利兰混沌的脑海里有一瞬的疑惑,但很快又被药效所灭顶,她苦苦挣扎着,低声唤道:“莱!”自己究竟说了什么,毛利兰已经完全不知道,她只想快点解脱,从这可怕的炼狱里。
“再叫!”
“莱……”
扑嗵,伊斯莱的胸口处一声剧烈的跃动,全身的血液,与体内最深处、最原始的浴望相互呼应着,一股热流从腹中一直涌到胸口,伊斯莱再也忍受不住,低吟一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扑腾一声,窗外传来一声夜鸟被惊起的声音,一根洁白的羽毛自落地窗飘进,随着夜风回旋起舞。
“喂,Medoc,该回去了,Boss有Sake照顾着不会出什么问题,你的伤还没好,不好好躺着,打算英年早逝吗?”Camus自伊斯莱门外回自己住房的时候,半途遇见了扶着墙壁跌跌撞撞走过来的Medoc,出于Medoc的伤势还需要好好静养,以及忠犬属性的缘故,Camus向他隐藏了伊斯莱病倒的事,结果不知道是哪个长舌妇说漏了嘴。
“不用担心!”Medoc半耸着眼皮,淡淡道:“我答应过你会替你收尸,在你死之前,我会好好留着这条命。”
“嘁!虽然是这么对你说过,但自你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让人不爽,啊,真是让人火大的臭小鬼。”Camus烦躁的挠了一下头发,转身跟了上来。
一声声酥麻入骨的声吟自屋内传来,Medoc僵立在敞开的门外,瞪大眼睛望着远处床上交叠的躯体。
床上的男人仿若妖的化身,肆无忌惮的*过唇下娇嫩的肌肤,像是动物般霸道的留下自己的气味和印记。
眼前陡然一暗,有人挡住了他的眼睛,然后将他拖离了那里。
Medoc仍由Camus拖着他走着,身上的伤到处都在痛,可他却浑然没有感觉,那双深黑的瞳孔依旧停留在黑暗降临前的那一瞬,他看到了,躺在他最尊敬最仰慕的男人身下属于女人的那张脸,为什么心口会莫名的抽痛起来,明明他也曾撞见过Vermouth与Gin,以及桃源乡那阴暗的一角,为什么现在自己的心情会这么奇怪,像是丢了一块。
“呐,Camus,刚刚那一幕是什么?”Medoc突然抓住Camus的手臂,站在原地,扭头望向他,阴沉的眼瞳似妖兽张大的巨口,他裂开嘴唇,露出魔性的笑容:“你不会又以相扑来搪塞我吧?”
望着一瞬间变了魔物般的Medoc,Camus狠狠咽了口唾沫,抬起手指挠了挠自己的嘴角,移开目光,干笑了几声 :“对了,你你已经长大了呢……”手臂上的力道突然消失了,Camus望着蹒跚着望前走去的少年,低喃一声:“满身一股失恋的味道,明明是个连ML都不懂的小鬼。”
拂晓,天边泛着水色的光芒,蔷薇香气随着清冽的风吹进屋内。
伊斯莱的手指轻柔的抚过毛利兰汗湿的额头,几次缠绵之后,他终于努力压制住心底对她无止境的渴望放她沉沉睡去。
究竟被下药的是自己还是她?伊斯莱白皙的脸上浮出羞涩的红晕,就像是一个青涩的少年,他伸出手臂将她紧紧圈入怀里,薄唇细细吻着她沁着薄汗的颈项,丽容震动,异彩流溢的双瞳里含着无限温柔,喟叹似的反复轻喊着她的名:“兰……”
阳光的温度慢慢爬过娇嫩的肌肤,毛利兰睁开干涩的双眼,一阵头痛欲裂的感觉袭了过来,让她忍不住紧紧闭上了眼,稍微缓解不适感后,毛利兰再次睁开了眼睛,视线呆呆的停留在水晶灯上足足半分钟后,毛利兰猛然发现了不对劲,这不是自己的房间!
她急坐起身,下一瞬又重重的躺回到了床上,身上传来的酸痛感让她恨不得这副身体不是自己的,渐渐地,昨晚的记忆像走马灯一样在大脑里复苏,毛利兰哽咽一声,揪紧被子蒙住脸,咬紧牙关,但满溢的痛苦还是无法抑制的化作泪水自眼角滑落。
被子猛然被大力扯开,接着床垫一沉,伊斯莱埋下头,寻着她的唇吻过去,毛利兰抗拒地摇头。
细碎的吻落在脸上,泪水的咸涩令伊斯莱浑身一僵,蓦然间他的心像是被浸在水里又酸又胀,他由不得她拒绝,狠狠撅起她的下巴,将唇野蛮地覆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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