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铃木园子道好别了?”伊斯莱垂下手臂,自倚靠的车子上直起身来。
“嗯!”毛利兰的情绪看上去有些消沉,泪水还凝在眼睫上,很显然刚刚哭过。
伊斯莱扶住她的双肩,倾身靠了过来,薄唇轻轻吻过她的眼睫,垂眼凝视着她:“走吧!”
另一边,铃木园子吸了吸红通通的鼻子,转身往回走,走了几步她自大衣口袋里取出手机,手指划开屏幕,久久盯着上面的联系人,自己的身边已经没有黑衣组织的人在监视了,该不该跟新一他们说见到兰了?但是,一想起毛利兰隆起的肚子,铃木园子重重垂下了手。
突然,一个疾奔过来的小男孩撞在了铃木园子身上,园子往前一个踉跄,手机自手里飞了出去。
“啊,大姐姐,对不起!”小男孩的手里还拿着半包豆浆,因为刚刚那一撞,小男孩脸上也溅上了豆浆,当他看到铃木园子的脸后,小脸当即垮了下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姐姐你哭了?是不是我把你撞伤了,该怎么办才好,我没有多余的钱赔给你,我只剩下买一本Jump的钱了。”
铃木园子弯下腰伸手擦了擦他脸上的豆浆:“姐姐没事哦,所以不要哭了,赶紧去买Jump吧,但是下次不要跑的这么快哦。”
“我知道了!”小男孩转眼露出大大的笑脸,冲铃木园子招了招手后,跑远了。
铃木园子目送着小男孩离开后转身蹲下身,就在她伸手去捡手机的时候,手僵在了半空,怔忡片刻,铃木园子飞快的收回右手摊开手心,她盯着手心足足过了三分钟,突然哽咽一声,将脸埋进膝盖里,大声哭了起来,兰,你究竟想传达什么给我,我没办法看清,这一定是你拼了命才想出来的办法吧,可是却被我搞砸了,怎么办,对不起,对不起……兰……
一片雪花从昏沉的天空飘落了下来,在悔恨自责的嚎啕大哭声里,铃木园子的手心印着的红色字迹因为豆浆而化开了,在盛开在掌心的红梅里隐隐可辨认出一个零!
飞机平稳的飞过天空,洗手间里,毛利兰摊开手心望着用红色水性笔写下的一排字「孩子是零的」,能否传达到呢?
“还有十几个小时才能抵达美国,困不困?要不要睡会?”头等舱里,伊斯莱转首望着上完洗手间回来的毛利兰。
毛利兰在他身边坐下,摇了摇头:“不困,你呢?要不要睡会,晚上不是没睡好么!”
“嗯?”伊斯莱微微挑了挑长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为什么这么说?”
注意到他情绪的变化,毛利兰暗暗叹了一口气,真是个别扭的人,但是若是自己老实说出「我听到你唱歌了」,以他的性格会发怒吧,毕竟他每次唱给她听时都再三确认了她有没有睡着,那么强大的他害羞起来竟意外的有点可爱。
伊斯莱见她不语,不禁阴沉地眯起了双眼,他抬起漂亮的手指紧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慢慢转向自己:“你怎么知道我晚上没睡好?嗯?”
“因为……”毛利兰脑袋里乱成一团,最后伸手捧住他的脸,拇指指腹缓缓抚过他的眼睛下,紧接着在眼睛下飞快的印下一吻:“你的眼睛看上去有些疲惫。”
伊斯莱的心口砰砰砰的乱跳起来,对于毛利兰的每一次主动,哪怕只是轻碰他一下,伊斯莱的反应总是那么敏感,就像是被什么无限放大了一样,使得他的呼吸都乱了。
伊斯莱翻过身将她压轻轻压在身下,目光灼灼的紧锁住她。
毛利兰被那热烈的眼神盯得浑身一缩,伸手推了推他:“你干什么,快坐好,这还在飞机上……唔……”
他的吻像疾风爆雨般落了下来。
美国纽约,华洱街地下牛郎店,大厅里充斥着酒味,香水味,时不时传来女性的笑声。
“今天那位罗安小姐又没来?”浴太脱下身上的大衣,转身挂在衣架上,望向坐在沙发上的安室透:“这是第五天了吧!”
“你的那位蓝蔷薇不是至今没露面么?天天等待的滋味不好受吧?”安室透垂眼盯着指间夹着的烟,袅袅的青烟里,他的眼神有些焦躁。
“快别这么说啦,感觉我们两个就像是被抛弃了一样,稍微有点丢人啊!”浴太走了过来,看到他手里夹着的烟愣了一下,惊讶道:“我以为你不抽烟了,你来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你抽烟。”
“没看到并不代表并不存在。”
“听上去好深奥的样子。”浴太坐在沙发上,拿起遥控板打开电视,看上去似乎有些高兴:“或许这几天就能看到蔷薇,到时候介绍你们认识。”
“你怎么知道这几天或许能见到她?还有,为什么要把我介绍给她?”
“你的问题还真多。”浴太白了他一眼:“第一个问题呢,最后一次见蔷薇,蔷薇说每月的第十五天,她有可能会过来,至于第二个呢。”浴太冲他笑了笑:“我们不是朋友嘛?”
“是么!”安室透倾身捻灭手里的烟。
“啊,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办个宴会也能上新闻。”浴太盯着电视,突然啊了一声,紧盯着上面的一个人,伸手拍了拍安室透的胳膊:“安室你快看,那个不是罗安嘛!”
安室透抬起眼盯着电视上精神矍铄的培西·贝尔纳茨,陷入了沉默,贝尔纳茨家举办的宴会么,这么声势浩大,邀请的对象会是谁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毛利兰正睡得朦朦胧胧,有谁将她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走动着,应该是回到了原天守国了吧。
感受到手指滑过脸颊的触感,毛利兰勉强睁开一条缝,伊斯莱俊美的面容逆着光,看不清是什么表情,唯有那浅色的唇角上扬的温柔弧度。
啊,他也有这种笑容啊!毛利兰睡意渐浓,翻过身继续睡着。
直到耳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响,毛利兰这才醒转过来,望着走进来的梅洛。
毛利兰撑着身体坐起身,望着陌生的房间,疑惑道:“这是哪里?”随即又转向落地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在夕阳下壮观而繁华。
“不是天守!”毛利兰紧紧盯着远处的自由女神像,喃喃低语:“这里是美国纽约。”
华洱街,地下牛郎店,一个穿着一身黑风衣的中年男人出现在了大厅里。
“喂,大叔,这里是牛郎店,不招呼男人。”一个穿着前卫时髦的小伙子上前提醒道。
“我来找一个老朋友,听说他在这里当牛郎。”中年男人转过头望向小伙子,那只义眼里泛着冰冷的青光。
小伙子吓得后退一步,张了张口,冲口而出道 “找找朋叙旧还是等他下班吧,现在是上班时间。”
中年男人的唇角扬起渗人的笑容,他往小伙子走去,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躬下身子,侧眼冷睨着他,在他耳边低语:“再啰嗦,杀了你!”
小伙子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他不是那种会因为言语就屈服的人,但双腿却止不住打颤,浑身就像被丢进了一个四周插满尖刀的洞窟里,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杀气吧!
“你要找的朋友是谁?”提问的穆格布:“我们这里是金钱至上,若是你付的起价钱,我能考虑一下。”
休息室里,安室透抬眼望了一眼浴太,今天的他看上去特别整理了一下,头发也抓得竖起:“你这样看上去挺精神。”
浴太脸上腾起一股热浪,他手忙脚乱一阵后急声解释道:“我不是因为蔷薇她有可能会来才特意这样的,其实我平时就是这样子,只是今晚……”
“哎呀,闲人真是好,可以像个娘们一样坐在这里开着电视唠嗑。”黑国王突然出现在了门外,他冷嘲热讽了几句后,指了指外面的包间:“安室,有个自称你老朋友的独眼大叔找你。”
安室透神色骤然变了,起身往门外冲去。
“Hi,Bourbon好久不见。”Rum慵懒的坐在沙发上,抬起眼望了一眼冲进来的安室透,调笑道:“想见你一面还真是不容易。”
安室透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他粗暴的提起:“Rum,这段时间你去了哪里?怎么联系也联系不到你。你知道那家伙的巢穴在哪里吗?告诉我。”
“那家伙?”Rum扬了扬眉,看着那双燃烧着怒火的淡紫色眼瞳:“你说的是伊斯莱·泰丝夫兰?Bourbon,你还在找Sake?”
安室透松开手,重重跌坐在沙发上,抬起手抚住额头,压抑着嗓音嘶吼道:“拜托,Rum,若是你知道她在哪里的话告诉我。”
“不能适可而止吗?”Rum翘起二郎腿,眼神冰冷的看着他:“找到伊斯莱·泰丝夫兰你能改变什么?你打得过他吗?他弄死你就像呼吸那么简单,你之所以还活着,是他的恩赐。”
“你只要回答我他在哪里就够了。”安室透的双拳重重捶打在桌子上,红酒瓶滚落下桌子发出巨大的炸碎声。
包间外,喧闹的吵嚷声一下子静了下来,纷纷将视线转向半掩着门的包间。
“喂,里面没问题吗?要不要去看看。”小伙子转向穆格布有些担忧。
穆格布望着手中的金卡,还没从那串零中回过神来,半晌,摆了摆手:“只要不闹出人命,他们爱怎么闹就怎么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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