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变得扭曲,空气猛地紧张起来,伊斯莱脚下一动脚边的长刀飞至身前,只间一道寒光弧线划出,正当间不容发的那一瞬,伊斯莱已拔出长刀,砰的一声巨响,架住了那把急斩过来的木刀。
两把刀相撞激起的气流席卷过毛利兰,发丝、衣摆往后张狂的扬起,毛利兰只觉得全身的毛孔紧绷起,刮过脸上的风变得锋利,让她即使想动也一时失去了行动力,只是站在那里呆呆的望着持刀的安室透,终于她脚下动了一步,正欲往安室透的方向跑去,紧接着下一刹那,「黑」手里的木刀前端应声而断,插在了毛利兰的脚前。
“再敢动一步,就按照我之前跟你说的那么做了。”伊斯莱的声音传了过来,毛利兰的身体剧烈颤了一下,抬起的脚又落回了原处。
「黑」一脚踹在伊斯莱的刀身上,借力往后腾空飞转,落地后半蹲于地上,脚下一旋转,以超强的爆发力再次往前冲去。
看得出来「黑」的剑技与行动力都是超水准的,若是一般的人,只是迎面承受着伊斯莱身上散发出的杀气就已经是极限,而他却能一直保持动作的流畅与挥刀的高速度。
“怎么样,怎么样?这十年里我的成长很惊人吧?”「黑」兴奋的睁大了眼睛,眼白上分布的毛细血管红的渗人,他动作未歇,手中的刀像是化作了身体的一部分,只见一道光线划过夜空而至,木刀直往伊斯莱的喉咙刺去:“在十年多前的地下船坞你一定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拿着刀与你相抗衡吧?”
伊斯莱歪头轻巧的避过了「黑」刺过来的木刀,「黑」脸上的神情瞬间凝滞,他急收回手臂,闪身跃离,右手轻扬,手中的刀以意想不到的方位再度凌厉的斩向伊斯莱。
成功了!「黑」脸上一喜,但很快的又换做了浓浓的惊讶,不对,完全没有斩中猎物的实感,相反的,「黑」垂眼凝视着刺穿自己腹部的长刀。
不可能……怎么会这样?完全没有捕捉到对方行动的轨迹,这把长刀是怎么刺穿自己的?想不通!
“看你似乎很想跟我打,就稍微陪了你一下,若是给你造成了自己很强的错觉,真是抱歉。”伊斯莱抽出扎在「黑」腹部的长刀,扬起线条优美的下颚,冷笑道:“只要我想在你身上扎个窟窿随时都可以,你跟我之间差距可不只是一把刀的距离,是一个世纪。”
突然,伊斯莱右手扬起,手中的长刀以非常漂亮的轨迹划过身侧,几颗子弹落在了草地上。
“Bourbon,为什么你总是要跟我抢?”伊斯莱侧眸冰冷的望向举着手枪的安室透。
安室透收回打空的手枪,紧握住长刀,唇角扬起嘲讽的冷笑:“这句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你!”
“看来无法继续聊下去呢!”话音落的瞬间,伊斯莱已闪身出现在安室透身前,黑色的刀身劈开了气流,直往安室透的心口刺去。
安室透矮身避过,往后连连退去,伊斯莱的攻击一波接着一波,挥刀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他就像是一个非生物的杀人机器,每一次的挥刀都是精准完美到丝毫不差,安室透吃力的抵挡着,汗珠滑过眼睫,糊进了眼里,突然胸前传来鲜烈的疼痛,本该贯穿心脏的长刀避开了要害刺穿了身体。
毛利兰握着玻璃碎片的手抖了一下,里间尤里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我很讨厌你,不,说是厌恶也不为过。”里间尤里怨恨的瞪着她,拽着她就要往飞机上走去:“但是,先生喜欢你,我不想看到他难过的样子,所以请你老实点跟我走。”
毛利兰站在原地不动,眼神锋利:“放手!”
一道劲风拐过毛利兰的脸颊,Camus一跃而下,挡在了毛利兰身前,赤红的眼瞳望着前方的工藤新一,勾了一下唇角:“不得不说你的生命力就像是阴沟里的苔藓一样让人直泛恶心。”
工藤新一没有理会Camus的挑衅,双眼定定的望着毛利兰:“好久不见,兰!”
毛利兰像是遭受了猛烈一击,双眼倏地放大,转过头望向前方的男人!
十年了,三十一岁的工藤新一对于毛利兰而言一点也不陌生,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在电视上或是报道上看到有关他的消息,这十年里,新一身上一点一滴的变化她都没有错过。
毛利兰视线逐渐模糊,千言万语直往喉咙口涌来,最后化作一声哽咽:“笨蛋……”
“喂喂,也考虑一下被忽视的人的心情啊!”Camus垂下眼睛掏了掏耳朵,下一瞬脚下一动直往工藤新一袭了过去。
两人的拳头在半路相撞,很快两人就激烈的缠斗在了一起。
另一边,安室透一手握住扎进身体里的长刀,提起脚往伊斯莱的腹部踢去,伊斯莱伸手拦在身前,安室透一脚踢在了伊斯莱的手上,借力凌空一个倒翻,落地后连退至河边。
鲜血随着安室透身形的移动绘出了一道弧线落在了草地上,还没等安室透直起身,伊斯莱已挥刀而至。
安室透一手撑在地面,脚下飞快的扫过水面,河水直往伊斯莱的脸上飞去,趁他眯上眼的一刹那,安室透一脚狠狠踢向伊斯莱的侧腹。
伊斯莱闪身跃向河里轻而易举的避开了安室透的侧踢,转眼间,伊斯莱自水里一跃而起,薄外套的下摆在夜色里牵起一脉波动,脚底拉起细长的水线滴在水面溅起几朵水花。
伊斯莱眼神阴冷的扬起手臂,刀背直往安室透身上甩去。
安室透在刀背的力道下往远处飞了出去,落地的时候沙土、草屑猛烈四溅,瞬息之间,伊斯莱手中的刀尖已抵在了安室透的脖子。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没用。”伊斯莱嘲弄了一声,刀锋一转,直扎进安室透的肩胛骨,然后拔出,鲜血沿着伤口直往外喷涌很快就染红了白衬衫。
“零!”沙哑的声音夺口而出,毛利兰刚往前冲出一步,却又被一条手臂拦了下来。
“不会让你过去的,还是乖乖睡一觉吧!”里间尤里另一只手里露出一根麻醉针直往毛利兰的脖子上刺去。
毛利兰敏捷的躲过,远处的夜空传来飞机的声音,她抬头望了天空一眼,她知道最好的时机来了。
“先生!”停在中庭的飞机里,Gin放下手里的夜视望远镜:“情况不太乐观,那架飞机上搭载了加农炮,再继续滞留的话,很难全身而退。”
“还想跟你再多玩一会,但是还是算了。”伊斯莱再次抽出扎在安室透胸膛上的刀,转落在他的脚跟上,唇角的笑容狠而邪气:“放心,我不会要了你的命,但这次至少给我你的脚筋,小狗狗没有了脚就不会再追着不放了吧?”
“不要!”毛利兰冲了过来,将手里藏着的玻璃碎片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因为用力,血珠直往外冒,她情绪激动的嘶吼着:“你敢再动零一下,我就割断脖子,真的,我没有在开玩笑。”
安室透侧过面庞望向她,被血水湿透的手指紧紧蜷缩起,为什么自己还是这么弱?为什么自己不能再强大一点?为什么要让她受这种痛苦?他好恨,好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零,与你一起的日子已经足够幸福了。”沙哑的声音里隐隐含着笑,毛利兰手里的玻璃碎片又深入肌肤里一些,泪珠滑过眼眶,渐渐模糊了眼里的身影:“呐,零,愿意跟我一起去死吗?”
伊斯莱手里的刀僵硬的垂在那里,他抬起一只手捂住自己的脸发出沉沉的笑声,几秒后压抑着嗓子低道:“喂喂,毛利兰,这样真的好吗?刚下了我的床,就想着跟别的男人一起殉情么!为什么,为什么你就不肯承认你心里有我?你对我是有感觉的,不然在你最忘情的时候不会抱着我喊我的名……”
“住口,我没有!”毛利兰的身体剧烈晃了一下,拼命的摇了摇头:“我没有……”
伊斯莱垂下手,俊美的容貌慢慢扭曲,他垂下面庞望向安室透,邪笑道:“知道为什么她的嗓子会这么哑吗?”
“闭嘴!”安室透眼里幽暗的像是无底的黑洞。
“是跟我在床上一次又一……”
“闭嘴!”伴随着一声怒吼声刺穿夜空,一道寒光闪由下往上横斩了过去,衬衫被利刃划开,有血水飞落进空气里。
安室透半蹲在地上,持刀的手臂展开,刀刃上沾上的血在月光下显得格外的艳丽。
伊斯莱的胸前被划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冰蓝色的眼瞳里有来自冥府的死气。
天空上的飞机越来越近了,毛利兰冲到安室透身旁扶起他,她的另一只手里还握着玻璃碎片抵在在了脖子上,碎片下伤口皮肉翻开,血肉模糊。
“老大,对方的飞机要射击了。”Vodka大惊失色的垂下手里的望远镜,跟身边的琴酒道。
“没时间了,准备起飞!”Gin冷静的下命令道。
直升机的螺旋桨掀起一股巨大的气流,伊斯莱将手伸向毛利兰:“过来。”
毛利兰抗拒的摇了摇头:“不要逼我。”
“你敢死,我就杀光所有跟你有关的人。”伊斯莱往前迈开步子:“过来,回到我的身边。”
手里的玻璃碎片又往脖子里刺进了一点,安室透伸手紧握住她的手,将自己的决心传递给她。
她死,他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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