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会藏在哪里呢?”Medoc睁开半阖的双眼,望着被夜色侵蚀的远方,片刻后转身往宅子里走去:“地球的某一处吧!”
“喂,你这算是冷笑话么!”Camus抽了抽眼角,烦躁的撑住额头:“这小子什么时候也学会这一套了。”
水银般的月光蔓延进屋子里,Medoc打开浴室的门走了出来,湿漉漉的金发黏附在精壮的肌肉上,他站在浴室门外没有继续往前一步,半阖的眼瞳冷冷的转向了沙发,那里正坐着一个女人。
“出去。” Medoc平静无波的启口。
“这十年里,你一直都知道Sake藏在哪里,那次你带回来的柠檬派、寿司就是Sake亲手做的吧,Medoc,你的手法很高明,将所有的线索全都抹杀掉了,不论先生怎么查也查不出Sake,但你还是低估了先生对她的感情,在这漫长的十年里,你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一趟日本,虽然你每次都刻意换路线,但你的目的地都只在一个地方,佐贺市的一处小村庄。”
Medoc站在原地没有动,黑沉的眼瞳变得冷锐:“你是怎么知道的?”
“在这十年里,你的目光被那个女人吸引住了,而我则同样的在注视着你。”沙发上的女人站起身,往Medoc慢慢的走了过来,月色流淌在她的身上勾勒出成熟性感的身体曲线,她穿着黑色的吊带长裙,白皙的肌肤泛着冰雪一样的寒意。
一滴水珠自发梢滴落,Medoc的眼皮再次垂了下来。
“十年了,我们的心情是一样的,各自憧憬着不可能的人,痛苦、甜蜜、挣扎、思念……各种各样的心情每一天每一天不厌其烦的重复上演着。”女人越走越近,脸部的轮廓也逐渐清晰,她的五官很精致看上去三十几岁,散发着成熟的女人味,红艳的唇色在月色里越发的艳丽:“我不想给自己留下遗憾,Medoc,女人的美貌是经不起时间的,至少我想趁自己还美丽的时候能够在喜欢的男人的生命里留下痕迹,哪怕只是一个晚上,Medoc你能理解我这样的心情的吧。”
“很遗憾梅洛,你这种自我作贱的心情我无法理解。”Medoc毫无生气的话音里没有丝毫嘲讽的意思,可却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狠狠甩在了梅洛的脸上:“这两天我的心情很不好,滚出去。”
“我不信。”梅洛在距离Medoc一步之外的距离停了下来,尽管语气很是激动,但面上却依旧保持着平静:“在这几千个冰冷无尽的夜里,你没有幻想过能拥抱着她的体温入眠,更不信你没对那个女人动过一丝丝的邪念。”
Medoc的唇抿了抿,尽管不动声色,但他上身的肌肉线条明显绷紧了。
“为什么不否认?”梅洛将手伸了过去,冰冷的指尖若有若无的划过他结实的胸肌,语调变的妩媚娇软:“呐,Medoc为什么?”
无法否认,梅洛说的那些在这十年里他曾不止一次的涌现过,对她的那种坑脏、卑劣、龌龊的浴望,但每一次在那种念头形成之前,他就强行压制回了身体最阴暗的角落,他觉得那是对她的一种亵渎,更是对自己感情的一种侮辱。
“被我说中了!”梅洛又往Medoc靠近了一点,指尖一点一点的划过他逐渐变得滚烫的胸肌绕到了他的小腹,然后抬起面庞,红唇暧昧的对着他的侧颈吹气:“Medoc你完全不用压抑自己的情感,我就在这里。”
Medoc黑沉的双瞳像是被什么点燃了,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一下,眼底的那张脸变的模糊不清,他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又睁开。
眼里的那张脸已经完全变了,温柔清澈的眼瞳,明媚清丽的脸庞,蔷薇一样红嫩的唇瓣,这是,这是——
Medoc缓缓抬起手指,在即将碰触到那张脸的时候,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他的手指僵在了梅洛的脸侧,像是竭力隐忍着什么,蜷缩起的手指微微颤着。
梅洛双眼牢牢锁住他的,抬起右手抓住Medoc僵硬的悬着的手,然后贴附在自己的脸颊上,红唇翕动:“夏佐,不要再克制自己的情感了,你的痛苦我都知道哦,我能让你从痛苦里解放出来!”
Medoc的眼里有一瞬的迷茫,他怔怔的盯着那张脸,大脑变得混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想不起来,理智变得模糊,无法思考,他唯一知道的是拥有着这张脸的女人折磨了他十多年。
“抱抱我,夏佐。”梅洛握着脸上的手放在自己的腰上。
Medoc的手像是遭受到烈火炙烤般狠狠动了一下,但他没有移开,而是用力的按在了梅洛的柔若无骨的腰上,五指收紧再收紧,似要将心里潜藏了十多年的感情全都注入手指间,他想让她知道,她对他而言是怎样的存在,她给予他的渴求是有多强烈。
“对,就是这样,抱紧我。”梅洛感觉自己的腰快要被他捏碎了,疼痛慢慢滋生出扭曲的甜蜜,染上他的体温的手指抚摸着Medoc强劲的小腹然后勾在了他围在腰间的浴巾上。
浴巾滑落在了脚边,银白色的月光下Medoc的肌肤泛着透明的光晕,房间里的气息变得浓稠。
“兰……姐姐我……”Medoc的另一只手用力托住了梅洛的后脑,面部挣扎而痛苦。
“我知道的,夏佐,不要在压抑你自己了。”梅洛踮起脚尖,温软的唇落在Medoc的脖颈上一路向上,柔媚的低语像钩子一样勾在了他的心口:“我喜欢你哦,一直一直喜欢着,你是那样的帅气,年轻,又充满了力量,我需要你,你更需要我。”
红唇吻过他的脸颊,又往着他干裂的嘴唇吻过去,Medoc微微偏开头,唇瓣落在了他嘴唇的不远处:“不可以,不可以……我不能背叛先生,不可以背叛……”
“难道你不喜欢我吗?”
“不,喜欢,喜欢喜欢喜欢,我最喜欢你了。”Medoc反应异常的激烈,他的一条手臂揽过她的腰,将她带进怀里:“从十多年前我被囚禁在了桃源乡游戏厅的地下室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不,或许更早,在你用你温暖的手第一次揉着我头顶发丝的时候,就是从那时候起,我总在不自觉中渴望着你手上的温暖。”
“可怜的孩子。”梅洛整个人依偎进Medoc的怀里,感觉到他身上传过来的异样,扬了一下唇角:“不要再继续忍耐了,夏佐,你的身体已经快到极限了,若是这是不可饶恕的事,那就由我跟你一起承担,呐,跟我一起下地狱吧。”
Medoc呼吸变得粗重急促,体内有什么在乱窜,肢体完全不受控制的自己动了,他横抱起梅洛直往大床边走过去。
将怀里的人放在床上后,Medoc伸手去解她的连衣裙,大脑变得奇怪,到底是哪里不对劲?Medoc褪下她裙子的手僵停了一下,潜意识的伸手将她翻过身,雪白的后背一览无余,可偏偏少了一样永远不可能抹去的东西,这个女人的后背没有烙印!
意识再一次模糊起来,Medoc趁最后一丝意识还没消失之前伸手取出枕头下的匕首对着自己的手臂猛刺了下去。
疼痛刺激着神经,逐渐被混沌侵蚀的意识慢慢变得清明。
听到背后传过来的异动,梅洛坐起身望着手臂上鲜血直流的Medoc:“你……”
Medoc拔出匕首丢弃在地上,转身走到浴室门前,捡起地上的浴巾重新围上,语调不似以前的无精打采,而是变得低沉冷漠:“啊,清醒过来了。”
“是么,失败了么!”梅洛依旧坐在床上,吊带裙褪到了腰间:“我还是很有自信的,这种药无色无味,只需要涂抹在衣服上,就可以让半径两米的人中招,从你走出浴室门的时候药已经开始在起效了,用起来很方便,是不是?”
“崔情药么!真是低劣。”Medoc皱起眉头,身体上产生的生理反应让他感到烦躁。
“不,只是致幻剂,也就是说,你现在身上起的反应是真真实实的因为你自己的感情,不释放一下吗?Medoc,以你的身体状态,今晚会很难过。”
“滚出去。”Medoc语气里染上了杀气。
“对了,我们再将话题回到一开始。”梅洛换了一个姿势,曲起右膝,冷笑道:“Medoc,你觉得我将你这十年里隐瞒了Sake行踪告诉先生的话会是什么后果?”
血顺着Medoc的指缝滴落在地上:“在那之前我可以先让你闭嘴,永远的。”
“你以为我会那么蠢,傻傻的等你来杀我?”梅洛轻笑出声:“在我死后,有关你这十年里去探望Sake的所有证据都会转移到先生手里,以先生的脾气他会毫不心软的杀了你。”
“无所谓。”Medoc的右手抓起,冷着双眼往梅洛走过来。
“再也无法看到那个女人也没关系吗?”
Medoc的脸上闪过一丝动摇,脚步不自觉停了下来:“你的要求?”
“很简单。”梅洛敛去脸上的笑:“把你交给我一夜。”
“做不到。”Medoc的脚步再次移动,没有一丝犹豫。
“你还真是一个死脑筋,为一个不可能得到的人守身有什么意义呢?”梅洛伸手穿起衣服:“真是败给你了,你放心吧我不会将那些事说出去的,当然也不存在什么证据。”
Medoc半阖着眼瞳,收起杀气。
梅洛望了他一眼,起身往门口走去,在手落在门把手上的时候,她停了下来,转身望着Medoc:“你还没有Kiss过吧,如果有机会还是尝尝她的嘴唇吧,什么都没有的人生太可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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