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这一座比一座豪华的汉三宫,刘秀也只能选择未央宫。
连静姝的这番分析,让刘秀惊讶不已,对她也不得不刮目相看,现在他认同洛幽的话了,连静姝的确很不简单。
只不过他和洛幽的认知有偏差,洛幽是认为连静姝的心机不简单,而刘秀则认为连静姝的才学不简单。
他停下脚步,乐呵呵地看着连静姝,说道:“没想到,静姝不仅弹着一手好琴,连心思之通透,也要远胜常人。”
“陛下过奖了,静姝妄自揣测之言,有不对之处,还望陛下莫怪。”连静姝倒是荣辱不惊,刘秀夸赞她,她也不会显得特别高兴。虽是庶出,但身上却具备傲骨。
刘秀话锋一转,问道:“会下棋吗?”
“静姝对棋艺只略通一二。”
刘秀笑了笑,扬头说道:“走!陪我去下盘棋。”说着话,刘秀迈步向殿外走去。
二人来到御花园,在御花园的凉亭中,刘秀让张昆取来棋盘、棋盒。
连静姝说自己只是略通一二,实际上,她的棋力并不弱,和刘秀对弈时,她也没有任何的保留,全力迎战。
刚开始的布局阶段,刘秀还挺轻松随意的,等下到中盘,双方开始全面发力,做近身厮杀肉搏的时候,刘秀脸上的轻松逐渐消失,开始认真起来。
别看连静姝人柔柔弱弱的,但棋风却很犀利、凶猛,抓住刘秀布局的薄弱之处,一个劲的穷追猛打,对于刘秀布局的厚重之处,她也敢发力突进。
等到了收官时,连静姝又变得稳重起来,攻守兼备。
这一盘棋,两人对弈了有一个多时辰,虽说最终是刘秀胜了,但却是险胜。
如果双方的棋力有差距的话,在中盘基本就能分出胜负,可刘秀和连静姝,是从中盘就开始厮杀,一直厮杀到收官,最后靠数子来分的胜负。
一盘棋下完,连静姝向刘秀欠了欠身,说道:“陛下棋力过人,静姝佩服。”
此时,刘秀看向连静姝的眼神都变了,女子懂棋的人并不多,而像连静姝这般棋力深厚的,更是罕见。他好奇地问道:“静姝可是拜过名师?”
连静姝实话实说道:“静姝曾有幸向孟弈秋学过棋艺。”
孟是姓,而弈秋并不是名字,是一种尊称,有通国善弈者之意,用白话讲,就是‘全国上下,难逢敌手’。
刘秀也听说过孟弈秋这个人,只是没见过面。他笑道:“原来静姝是孟弈秋的徒弟,难怪棋力如此了得。”稍顿,他笑盈盈地说道:“来来来,我们再下一盘!”第二局,连静姝发力更猛,这次,刘秀在中盘有个小疏忽,被连静姝抓住机会,一顿穷追猛打,接下来,刘秀一直处于被动,在尽力的往回搬,可到了收官,他也未能把
劣势搬回来,眼瞅着大势已去,刘秀投子认负。
之后,两人又下了第三局,中盘还未下完,天色已然黑了下来,张昆走到凉亭里,小声说道:“陛下,该用膳了。”
刘秀回过神来,向外面一看,还真是,天都快黑了,不知不觉间,他竟然和连静姝下了一下午的棋。
他看向对面的连静姝,含笑说道:“今日的棋下的很是痛快!这局,我们就先放在这里吧,改日我们再下!”
连静姝没有异议,站起身形,福身施礼,说道:“时间不早,静姝也该回去了。”
刘秀向她摆摆手,说道:“今晚,静姝就在宫中用膳吧,也顺便尝尝,这宫中的御膳与玉华阁相比,究竟孰高孰低。”
连静姝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之色,说道:“陛下说笑了,玉华阁的饭菜,又怎能与宫中的御膳相提并论!”
刘秀嘴角上扬,慢悠悠地说道:“也不能这么说,长安城内,可是有很多人都在传,玉华阁的饭菜,要胜过宫中的御膳。”
连静姝闻言,玉面顿是一红,颔首说道:“陛下,这只是经商的一种手段罢了。”这个传言,本来就是玉华阁自己特意散播出去的,说白了,就是酒楼的噱头。
“嗯!还算是老实!”刘秀站起身形,说道:“走吧,去吃饭!”
平时刘秀的饭菜很简单,也很普通,今日有连静姝在,刘秀让张昆通知御厨,多做了几道菜。吃饭时,刘秀看向连静姝,问道:“御膳与玉华阁相比,如何?”
连静姝有些难为情的说道:“自然是宫中的御膳更胜一筹。”
刘秀感叹道:“你一个姑娘家,能把玉华阁做成现在这样,已经很不容易了。你……打算一直在玉华阁做掌柜?”
“这是家姐和姐夫的托付。”连静姝垂首说道。
“可是,这样的托付,你并不喜欢。”刘秀直言不讳道。
“陛下为何这么说?”连静姝诧异地看着他。
“如果你真心实意想继续经营玉华阁,也就不用费心思接近我,再给自己另谋出路了。”
有些话,刘秀不说,并不代表他心里不清楚。
和刘秀斗智斗勇的人,那都是什么级别?发丝拔下一根都是空的。哪个人不是一方霸主,那一个的心机不远在连静姝之上?她的那些小心思,摆在刘秀面前,就和透明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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