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辛零露竟是文子之后,刘秀颇感意外,对辛零露自然而然地多看重几分。辛零露在床铺旁坐下,看着刘秀,问道:“刘大哥以前服用过道家的灵药吧?”
刘秀不解地问道:“零露小姐为何这么说?”
“倘若常人受了这么重的伤,早就死了,可刘大哥却活了下来,而且刘大哥身上的伤势……痊愈速度很快,伤口都已开始结痂,而且有些小伤口的结痂已经开始脱落了。”
如此之快的恢复速度,已经远远超过了普通人。
刘秀沉吟片刻,说道:“数年前,我曾进入一座洞府,洞府里面摆了一瓶药,我喝下那瓶药后,身体便开始发生变化。”
“洞府在哪里?”辛零露好奇地问道。
“在蜀地。”刘秀没有隐瞒,坦荡地说道。
辛零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道:“的确有很多道家高人,愿意去到蜀地修炼。”
蜀地山多,拥有许多的高山峻岭,人迹罕至,对于修真之人,这里的确是理想中的避世修炼之所。
她话锋一转,又问道:“刘大哥,你喝下的那瓶药能描述一下吗?”
刘秀微微抬起手,用拇指和食指比量了一下,说道:“药瓶大概有这么大,里面的药液很香,闻一下,便让人有彻体通透之感……”
他一五一十地把当时情况讲述一遍。等他说完,辛零露问道:“那些药液,是金黄色的吧?”
刘秀想了想,模棱两可地说道:“好像是黄色的,当时我的状态不好,也没太仔细看。”
辛零露听后点了点头,笑道:“刘大哥是福缘深厚之人。”
“哦?”“如果我猜测没错的话,刘大哥服下的应是道家的至宝,金液。只不过并非正宗之金液,否则刘大哥早已化羽成仙。想来,这瓶金液应该是半成品,但即便如此,也足以让
刘大哥受益匪浅了!”
“金液。”刘秀喃喃嘀咕了一句。这和子陵的分析倒是不谋而合。
辛零露笑道:“这瓶半成品的金液,虽未让刘大哥化羽成仙,但也让刘大哥伐骨洗髓,体质大大异于常人。”
现在她总算明白刘秀为何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心脉尚存,保留一口元气,也终于明白刘秀的伤势为何会痊愈的那么快。
并非她用的药好,而是因为刘秀自身的体质。
她正色说道:“刘大哥福缘深厚,且与道家有缘,当走道途,修真才是!”在她看来,刘秀学儒家的《尚书》,属误入歧途之举。
刘秀苦笑,摇头说道:“我不能修道。”
“为何?”辛零露不解地问道。
堂堂的天子,不好好干自己应该干的活儿,而是跑去修道,这不是祸国殃民吗?
他沉默片刻,无奈地说道:“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稍顿,他话锋一转,问道:“零露小姐,以我的体质,大概需要多久才能痊愈?”
“还需一个月吧!”辛零露也摸不准,只能估计是一个月。
“还要这么久。”刘秀喃喃说道。
辛零露说道:“换成普通人,没有个一年半载都恢复不过来。”言下之意,你就知足吧,你的体质已经胜过普通人的好几倍了。
刘秀动弹不得,只能留在辛零露的小竹屋里养伤。
又过去五天,刘秀已经起身下床了。虽然明知道刘秀因服用过金液,体质异于常人,但对于他超强的恢复能力,辛零露还是吃惊不已。
用着辛零露为他做的拐杖,刘秀在小竹屋里缓慢走动。
小竹屋有四间房,他住在其中一间,辛零露住在对面的房间,还有两间,一间是放杂物的,一间是放食物的。出了小竹屋,外面是座小院子。
小院子里有两块地,一块地种着蔬菜,另一块地里种着些不知名的草药。向外面看,这里好似一座山谷,四面环山,不远处还有条小溪。
远远望去,辛零露似乎正在溪边洗衣服。刘秀拄着拐杖,一瘸一拐地向外走去。他的腿脚并没有受伤,只不过身体刚刚恢复,浑身乏力,需要有拐杖做辅佐。
当刘秀距离小溪还有二十多米远的时候才看清楚,辛零露不是在洗衣,而是在洗头发。她的头发乌黑发亮,又长又顺滑,用溪水清洗时,真仿佛黑色的锦缎一般。
她身上的曲裾已经脱掉,放到一旁,只着宽松的中衣,裤腿高高挽起,露出两只洁白又匀称修长的小腿,脚上未穿鞋袜,白嫩的小脚丫可爱、迷人。
正当刘秀看得愣神之际,猛然间,就听背后传来哒哒哒轻微的声响。刘秀清醒过来,下意识的回头一瞧,只见两头花斑虎正一前一后的向自己走来。
这两头老虎的个头都不小,估计少说也得有五、六百斤重,圆圆的虎头,差不多有面盆大小,身上密布着黑黄交错的纹路。
两头花斑虎,都瞪着黄色的眼睛,边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边向自己一步步走过来。看老虎的眼睛,没有任何情感在里面,有的只是阴森和冷酷。
刘秀下意识地倒退了两步。地上的石头很多,刘秀一个没注意,脚下一滑,噗通一声坐到地上。
他这边的动静,惊动了在岸边洗头的辛零露,她回身一瞧,脸上露出笑容,大声喊道:“大花、二毛!”
听到辛零露的召唤,两头花斑虎的眼睛这才从刘秀身上移开,看向辛零露。刘秀清楚的看到,这两头花斑虎的眼中一同闪现出柔光。
二虎从刘秀的身边走了过去,虽然不至于趾高气扬,但也没再多看他一眼。
等两头花斑虎走过去,刘秀方忍不住长长松口气。
若是平时,别说两头猛虎,哪怕是再多的猛虎,刘秀也不会放在眼里,但是现在,他完全是手无缚鸡之力,哪怕只是个五、六岁的孩童,也能轻松赢过他。
刘秀从地上缓缓站起,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向辛零露一瘸一拐地走过去。他的目光落在两头花斑虎身上,问道:“零露小姐,它……它俩就是大花和二毛?”
辛零露显然很高兴,用手轻轻抚了抚个头较大的花斑虎,说道:“它叫大花,是哥哥!”接着,又抚了抚另一头花斑虎,说道:“它是弟弟,叫二毛!”
她刚介绍完两头花斑虎,就听不远处传来‘嗷呜’一声兽吼。刘秀寻声望去,只见溪边不远处的一颗大树上,还趴着一号,那头名叫黑毛的大黑豹。
豹子爬树的本事可是非常厉害,如果人遇到豹子,想靠爬树来躲避危险,那无疑是自寻死路。豹子上树的能力不次于猴子,起码豹子经常捕捉猴子为食。
黑毛趴在大树的枝干上,旁边还放着一头残破不堪,已经被吃掉一半的小鹿。
把没有吃完的食物拖到树上,防止其它的肉食动物来偷吃,留着自己以后享用,这也是豹子的习性之一。
刘秀收回目光,对辛零露说道:“零露小姐养的动物还都……都挺出色的。”他实在想不出来用什么形容词比较合适。辛零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蹲下身子,时而搂搂大花的脖子,时而摸摸二毛的肚子,笑吟吟地介绍道:“别看大花个头大,但既听话又温顺,倒是二毛,总是喜欢四处惹
事,明明已经吃饱了,还要去咬死很多的动物!”
似乎能听懂她的话,大花温顺地趴在地上,用头在她身上蹭了又蹭。
二毛则是在地上翻个滚,肚皮朝上,向辛零露挥舞着前爪。辛零露被逗笑了,小手在它的肚皮上抚了又抚,二毛舒适地眯缝起眼睛,露出很受伤的表情。
刘秀见状,颇感有趣,走上前来,慢慢蹲下,问道:“我也能摸摸吗?”
“当然可以。”
刘秀缓缓伸手,摸向二毛的肚子。刘秀清楚,无论是家禽还是野兽,肚子都是最薄弱之处,它能把肚皮露给你,说明是打心眼里信任你,喜欢你。
他是借着辛零露的关系,摸到了二毛的肚皮,毛茸茸的,摸上去很舒服。他目光一转,看向辛零露,后者正低头和二毛玩得开心,时不时地发出咯咯的笑声。
目光下移,刘秀看到辛零露敞开的衣领子。姑娘独自一人生活惯了,没有太强的防范心理。
她的曲裾已经脱掉,只着宽松的中衣,下蹲时,衣领敞开好大,从刘秀这边的角度看,衣领内的春光一览无余。
虽然明知道非礼勿视,但或许眼前的春光太诱人了,刘秀就是无法收回目光。
正在他看得入神的时候,猛然间,就听一旁传来嗷的一声,刘秀吓了一跳,身子一震,下意识地扭头向旁看去。只见趴在辛零露身边的大花不知合适抬起头来,阴冷冷、寒森森的眼睛,动也不动地盯着他。刘秀老脸一红,尴尬地清了清喉咙,站起身形,说道:“零……零露小姐,我
……我先回去了。”说着话,他故作心惊胆寒地看眼大花,还打了个冷颤,慌慌张张地拿起拐杖,准备走开。
见状,辛零露不满地拍拍大花的头顶,正色说道:“大花,刘大哥是客人,你怎能吓唬客人呢?”
大花看看面露责怪的辛零露,又瞧瞧诡计得逞,正冲着自己扬起嘴角的刘秀,它嗓子眼里咕噜了两声,慢慢低下头。虎心里苦啊!
看着大花憋屈的模样,刘秀嘴角弯弯,还是故作惊慌的模样,一瘸一拐地快步向小竹屋走去。
辛零露急忙追上他,扶住他的胳膊,好言劝慰道:“刘大哥不用怕,大花、二毛、黑毛都通人性,不会伤人的!”
“哦,只是看起来太吓人了!”刘秀轻轻依靠着辛零露的身子,同时回头看眼大花。跟在后面的大花正对他瞪着虎眼,一脸的不爽。
刘秀见状,身子向辛零露那边靠得更近。
察觉到异常,辛零露先是看眼刘秀,又回头看向大花,见大花正瞪眼怒视着刘秀,她皱着眉头,呵斥道:“大花!”
大花:“……”
回到小竹屋,刘秀感觉心情愉悦,心满意足地躺回到床上。耳轮中,还能听到外面辛零露对大花的抱怨,苦口婆心地告诫它,不该对客人这么无礼。
一想到大花那副委屈的样子,刘秀禁不住轻笑出声来。这是刘秀和大花第一次见面,一人一虎的梁子也就这么被结下来了。刘秀看大花不爽,大花对刘秀更是没有好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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