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王遵对这个金文十分重视,如果自己能属下,能打败王遵最看重的人,自己的脸上也有光彩。
“不行!”王遵想都没想,语气严厉地拒绝道。
看到王遵突然变色,王孟都是一脸的茫然,不就是让下面的人对个剑吗,何必反应这么大?
王孟颇感不悦,说道:“族兄,你我兄弟难得在一起吃顿饭,又何必这般扫兴?”
王遵眉头紧锁,正要说话,刘秀接话道:“大将军,就让在下替换张兄吧!”
“金……金文,这……”
“无妨。”刘秀看向张骁,走上前去,含笑说道:“张兄,换我来吧!”
张骁看向王遵,见王遵没有出言反对,他将手中的剑和盾递给刘秀,同时小声说道:“金兄弟,多加小心,常玉之剑术,不容小觑。”
刘秀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他接过剑、盾,向常玉走了过去。等两人只有三步远的时候,刘秀站定。
两人对事了一会,常玉抬起木剑,击打三下盾牌,这是对剑的礼数。刘秀见状,也效仿对方,击打了三下盾牌。
常玉开始舞动起来,一会向左跳,一会向右跳,反观刘秀,拎着剑和盾,站在原地,像木头桩子似的,动也不动。
见状,王孟的手下人纷纷起哄。
对剑、对剑,是既比剑术,又比舞技,一招一式,既要凶狠,又要看好。可这个金文倒好,上了场就不动了,没表现出丝毫的舞技。
刘秀不是不会跳舞,只不过他不是普通人,而是天子,即便现在他乔装成王遵的侍卫,也不可能跳舞给王孟等人看。
他纹丝不动地站在那里,让常玉感觉自己受到了轻视,他眼中寒芒一闪,猛然向刘秀扑去,木剑划破长空,都发出了劲风声。咚!常玉攻过来的一剑,被刘秀手中的盾牌挡住。常玉的臂力极大,马晔和张骁都挡不住他的重剑,但刘秀接下他的重剑时,却很是轻松,没有后退一步,只是身形微微
晃了晃。
常玉倒吸口凉气,这个金文的力气可不小啊!他微微眯缝起眼睛,身形一晃,闪到刘秀的身后,一剑刺向他的后心。
刘秀只随意地向后一挥剑,嘭,常玉的木剑被弹开,紧接着,他扭转腰身,顺势一挥盾牌,盾牌的边缘向常玉的脖颈扫去。
这记盾击,又快又突然,常玉连忙提盾格挡。
嘭!盾牌与盾牌的碰撞,迸射出一团火星子。
常玉身形一偏,向旁踉跄了一步,才算稳住身形。生怕对方追击抢攻,他站定后,又立刻向后跳跃了一下,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不过,他想多了,刘秀并没有趁势追击,两脚仿佛生了根似的,依旧是站在原地,乐呵呵地看着他。
常玉脸上发烧,傲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凝重,他跳着舞步,在刘秀的四周绕来绕去,迟迟没有再进攻。
他是在寻找刘秀的破绽。可是,即便他绕到刘秀的背后,心里都有种感觉,对方的防守,无懈可击,即便自己在金文的背后偷袭,也占不到丝毫的便宜。
这种感觉让常玉既挫败又烦躁,他猛然断喝一声,攻向刘秀身侧的软肋。
刘秀只稍微一抬盾牌,便将对方的剑挡下。可这只是常玉的前招,在刘秀挡下他剑锋的瞬间,常玉向下低身,一记扫堂腿,横扫刘秀的脚后跟。
这个后招来得出人意料,观战的王遵都禁不住向前倾了倾身子。
哪知刘秀依旧是不慌不忙,身子一跃而起,躲避开对方的扫堂腿。常玉似乎早有准备,见刘秀腾空,他眼中闪过一抹喜色,追步上前,以木剑猛刺刘秀的小腹。
刘秀人在空中,无法躲闪,他向外挥剑,挡开常玉的木剑,常玉的左臂立刻向前一推,以盾牌猛击刘秀的胸口。刘秀借着身形下坠的惯性,全力向下砸出一盾。
当啷——
这一声巨响,仿佛晴空炸雷一般。营帐内的众人,无不被震得耳膜嗡嗡作响,面露痛苦之色。
盾牌与盾牌实打实的碰撞,刘秀没怎么样,身子飘然落地,好像没事的人似的。
反观常玉,倒退了三大步,一屁股坐到地上,不过紧接着他又跳了起来,再次后退两步,难以置信地看着刘秀。
若是仔细观瞧,便会发现,常玉持盾的手臂不自然地下垂,手掌在抖动个不停,就连他的左手虎口,都已渗出几条淡淡的血丝。
他一直以自己的臂力为傲,不过这次他是撞上了铁板,遇到了一位臂力比他更强的高手。
刘秀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问道:“常玉,我们还要再比吗?”
常玉咬了咬牙关,怒吼一声,再次冲向刘秀,木剑力劈华山地全力向刘秀头顶劈砍。刘秀依旧是一副从容不迫,不慌不忙的样子,举盾向上招架。
咚!咔嚓!木剑结结实实地劈砍在盾牌上,由于力道太大,木剑不堪重负,应声而断。
刘秀上半身后仰,脚下向前一踢,正点中常玉的脚面,常玉的身子立刻向前飞扑出去。
当他从刘秀身边扑过去的时候,刘秀信手将盾牌向旁一挥,啪,盾牌的边缘不偏不倚,正敲在常玉的后脖颈处,把他打出一流滚。刘秀都没回头多看常玉一眼,将手中的盾牌和木剑向地上一扔,而后他对王遵、王孟拱手说道:“大将军、王将军,常玉之舞技,要在我之上,至于剑术,也不过尔尔,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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