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那种纯纯的归属感,比这种一切以利益为轴的归属感更加让人向往吧。
林闲松走近训练馆,听见训练馆内传出声音,仔细一听,是有人正在踢打沙袋的声音。
这么晚谁还在练习?林闲松的脑海中立刻联想到了钟美英,要说起对武术的勤奋和不苟,那钟美英绝对能获得大部分人的大拇指。
一想到到钟美英,林闲松才发现这个学期开学之后,他还没过见过她,甚至可以这么说,就算是想似乎都没有怎么想到过。
以前钟美英很多时间是和岳炎婷她们住在一起的,所以就算是林闲松想躲着她,都还经常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只是今年不知为什么,钟美英似乎没有再和岳炎婷她们住在一起了。
虽然林闲松这个学期也还没见过周梦洁,可是他却已经和她通过了几次电话,心中也会时不时的想到这个同窗十几年的女孩。而钟美英在林闲松心中却是绝对没有这种待遇的。
林闲松慢慢走近训练馆,当他走到门口时,训练馆内的踢打沙包的声音停止了。
“哎”一声深深的叹息声传入了林闲松的耳朵里,没错,这正是钟美英的声音。
“这种速度肯定不如他,不管我今晚再怎么练,明天我肯定还是会输给他。”钟美英的声音有些沮丧,似乎还带着一些抱怨。
“为什么,为什么父亲不早些教我内功,为什么我当初会说出那样的话,为什么……”渐渐的钟美英的声音开始带上了些许抽泣。
林闲松听得眼睛睁得滚圆,虽然钟美英那种母老虎的形象已经深入他心,可是附带的是钟美英的那种女孩子中难得坚定坚强。
在他看来,钟美英是一个不会有泪水的女人,他相信,如果她和九十九个普通的男生站在一起,这一百人一起面对种种磨难,重重险阻。钟美英一定不会在那九十九个男生之前放弃和沮丧。
虽然这只是一种附带的下意识印象,可是林闲松不能否认,有时候这种附带的印象往往对人的影响更加深刻。
就比如此刻,站在训练馆门口的林闲松听见钟美英小声的抽泣声时,心中居然还很有些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钟美英的抽泣声从小到大,又从大渐渐小了下来,最后练习馆内重新归于平静。
又过了片刻,钟美英那特有的坚定的声音传入到林闲松耳朵中。
“我不会放弃,即便只有那百分之一的机会,不,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赢,我都绝不会放弃。”钟美英的话音刚落,林闲松又开始听到踢沙包的声音。
林闲松微微舒了一口气,这才是他了解的那个母老虎钟美英嘛。
林闲松转身准备悄声离开,却看见一个人从向练习馆这边走来,练习馆门口没有什么遮挡物,那个人显然已经看见了林闲松,开始加快了脚步。
既然被人看见站在门口,林闲松干脆也不急着离开,否则说不定还被人误解自己有什么见不得光事,如果被人误认为是贼,那就更冤枉了,有跑武术会练习馆这里来当贼的笨贼嘛。
当那人走近之后,林闲松已经在暗淡的光线之中看清了那人的脸,还是一个熟人,和林闲松同批进入武术会,还和林闲松在武术会内比试过一次的刘恒。
刘恒的眼力和林闲松完全无法相提并论,他是在走近到离林闲松只有几米的地方,才认出林闲松的。
“啊,是你。”刘恒对晚上在这里看见林闲松显得很是意外,林闲松现在在龙华可是明星级别的人物,而且在众多热血青年的传言里,还是个身边美女无数,桃花运十足的多情公子。
刘恒有时候想想都觉得恍然,他自己有时候都怀疑这个龙华的明星,是半年前和自己在武术会的练习馆内pk的那个新生吗?
不过后来他想通了,既然林闲松是个多情公子,刚好当时武术会又聚集了相当数量的美女,连关雪和岳炎婷她们都会时不时来到武术会,那么当时他的目的就很明显了。
刘恒看着林闲松,意外之后,他很快恢复了正常的平静。
“林闲松,好久不见。”刘恒平静的看着林闲松说道,他可不是那些花痴般的女生,也不是那些看见美女就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的热血青年。
他有他的生活和追求,他沉稳的性格,让他除了对自己的爱好和喜欢的人投入热情和关怀之外,他对其他事物不会有太多的关注,所以他不像大多数年青的学生一样对林闲松或嫉或羡。
林闲松对刘恒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是啊,说起来我们都是武术会的会员,居然都有半年没见了。我这个会员还真是不称职。”
“这么晚了,你这是……”刘恒向林闲松问道。
林闲松摊开双手,说道:“随意走走,不觉间就走到武术会练习馆这里来了,看来我的心对武术会还是很有些归属感的。”
要说林闲松现在瞎扯的能力真是比半年前提高了太多太多,他这种表现在刘恒看来,绝对不可能是这半年的变化,只能肯定他此前在武术会的表现都是假装出来的。
刘恒怎么想,林闲松自然不知道,他也更不会在乎。
“你这么晚了还来练习馆练武?”林闲松随口问道。
以前在武术会的时候,刘恒算是会员之中练的最勤最用心的几个人之一,所以林闲松觉得他晚上来练武,也没有什么奇怪的。
刘恒摇了摇头,很坦然的说道:“不是,我是来陪钟会长练武的。”
刘恒说着脸上显露出一丝担忧的神色。
“母……唔,钟会长她每天晚上都会来练武?”林闲松有些讶然的问道,心中又想起刚才听到了钟美英说的那些话,钟美英这段时间苦练,难道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刘恒点了点头,脸上的忧色越来越深,“钟会长一周前开始,每天除了正常的作息时间外,都跟疯了一样的练武。这两天更是上课的时间都请了假,全部的时间都呆在练习馆里,不停的练连环腿。”
看见林闲松若有所思的神情,刘恒继续说道:“我想钟会长可能有麻烦。”
刘恒说完这些话之后,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多嘴,为什么要将这些话说给林闲松听,细想了一下,心中暗暗叹息道:虽然我很想帮钟会长,可是以我的能力,顶多就是能当当她的陪练,或者当当能反击的沙包罢了,无论我多想帮助她,却没有这个实力。而眼前这个人,也许他有能力帮助钟会长吧。
“哦”林闲松点了点头,刘恒的猜想和他刚才的想法完全吻合。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钟会长的笑了。”刘恒说完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林闲松闻言一愣,再一看刘恒脸上颇有些痛惜的表情,心中一动,难道这位刘兄喜欢上那个母老虎了。
嗯,虽然仅仅是从长相来说,那母老虎的确也能算上是一位美女,可是那性格脾气和女这个字似乎都有相当的差距。这位刘仁兄的口味实在是有些重。
就在林闲松为刘恒的独特的追求唏嘘不已的时候,刚好停下一轮踢打沙包的钟美英也听到了练习馆外有人说话。
“是谁在外面,是刘恒吗?”钟美英出声问道,这几天每天下午和晚饭后,刘恒都会来当她的陪练。
刘恒向林闲松点了点头,就推开练习馆的门,一边向里走一边说道:“钟会长是我,还有林闲松。”
林闲松在刘恒推门的时候,小声的说道:“别说有……”
可惜那个我字还没说出来,刘恒已经把他的名字报了出去。
“林闲松?”钟美英的目光看向练习馆的门。
林闲松只能跟在刘恒身后走了练习馆,他向钟美英招了招手,装出一个笑容,道:“钟会长,好久不见。”
钟美英看了林闲松一眼,又转头问刘恒道:“你们是一起来的?”
刘恒摇了摇头,道:“我刚才来的时候,已经看见林闲松站在门口了。”
钟美英闻言脸色一变,心中有些紧张的想到:我刚才在这里哭的时候,那家伙会不会已经在门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岂不是听见我的哭声。
钟美英想到这里,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往往伴随着一颗坚强的心的是更加坚强的外壳,而坚强的人对这外壳往往更加重视。
所以钟美英绝不愿意让人发现她会哭泣,更何况那个发现的人是林闲松这个让她多次吃瘪无奈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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