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读书人吓了一大跳,没想到对方根本不想谈,他本能地调头就跑,被几个宋军拖了过来。
张荣又说道:“第一营,去解决掉前面那些日本人,抓几个军官,其他的全部杀了。”
第一营的五百轻甲士兵接到命令,快速往前推进而去。
刘真见宋军行动得如此之快,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他颇有些担忧地说道:“张总管,日本人的长弓威力很大。”
张荣斩钉截铁地说道:“到底有多大的威力,不是靠猜,是要靠打!”
这个梁山泊的渔民,身上原本就有一股淳朴的狠劲,加上这些年的军旅生涯,他的行事作风越来越干练。
第一营的五百士兵身体微微前倾,朝前面小跑,他们的动作如行云流水。
最前排铁甲士兵手持盾牌,弩箭手就在后面,中间留下了切换的缝隙。
刘真是第一次真正看见打仗,他被“这一声令下则立刻冲锋”的气势所震撼。
前面那些日本巡防武士中传来一阵阵聒噪的喊声,他们纷纷拔出刀,弓箭手则列在最前面。
比起宋军的队形,日本人的队形很混乱,但他们身上也透露出野蛮的凶狠,看见宋军冲过来,不但不后退,还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那个读书人被押了过来,他不断求饶,却没有人理会他。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前面的战场上。
刘真一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处。
双方的距离快速拉近,很快就到了一百米以内。
日本人发出一阵阵怪叫,开始朝宋军射箭,密集的箭矢如雨般冲来,冲击在宋军军阵中。
击在铁甲上,发出一声声金属碰撞的声音。
这些箭雨并未能打乱宋军的冲锋阵型。
刘真看到这一幕,更加震撼,在如此密集的箭雨下,那些士兵居然没有丝毫停顿。
如果是普通人上去,即便是披了铁甲,面对迎面而来的箭雨,也会本能地躲闪,根本不可能做到继续有条不紊地往前推进。
这就是精锐之师和临时组建的乌合之众的区别吗?
再仔细看去,那密集的箭雨,也有射击到士兵铁甲缝隙的,有一部分人受伤倒地,但并未阻碍部队的整体协调推进。
等到了距离日本人大约六十七米的地方,指挥使一声令下,大部队慢慢停了下来。
前面的士兵用盾牌护住防线,后面的士兵们微微躬身。
宋军停止了推进。
众所周知,距离越近,弓箭射击到人身上造成的杀伤越大。
像此时这支宋军披的大约二十几斤的铁甲,一旦进入敌人三十米以内,虽然弓箭无法击穿铁甲,但造成的密集的冲击力,会对士兵造成一定程度的震伤。
这种时候,军队战术应该是在安全距离停下来,组成防护,然后开始用远程武器还击。
尤其是对面的日本人披甲率极低,这种战术更加好用。
宋军后排的弓箭手拉动弓弦,朝上面射去,数十只箭在空中划出弧线。
当落到日军中,立刻有十余日本人被当场射中到底,惨叫连连。
这一切都发生了很快,刘真还没有反应过来,却又看见日本中出现更大规模的混乱。
是宋军的弩箭手到了第一排,开始用弩箭攻击。
弩箭的威力比弓箭更强,而且是直射。
在这种距离,对准一大群人,明显命中率更高。
以肉眼可见日军前面那些弓箭手中箭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
宋军弩箭手射完一波后,快速切换。
一连切换了三批,射击得日军短时间内死伤多达五十余人。
原本脸上还凶恶扭曲的日军,露出了紧张和胆怯。
宋军指挥使见日军中出现了一小部分人后退的情况,立刻大声喊道:“冲!”
旁边的号角声开始吹号角,军队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兴奋起来,也不射箭了,纷纷开始冲锋。
与之前的稳步小跑不一样,现在明显加快了速度。
“杀!杀!杀!”
震天的喊声,气势十足,惊得那些战斗意志已经动摇的日军更加慌张。
要不怎么说宋军指挥使战机拿捏得准,日军出现后退,已经代表日军整体战斗意志的松懈。
如果还踟蹰不前,日军一旦大规模逃跑,就很难追上去了。
等宋军如狼似虎般杀到眼前来,日军这才开始大规模逃跑,可是已经来不及。
手起刀落,一颗颗人头被削下来,胸口被刺穿,脑袋被劈裂开。
宋军冲上去,如同切瓜砍菜一样。
看到这一幕,刘真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么快就赢了?”
他又震惊又激动,想起十一天前马如远等人被杀,他甚至忍不住喊出来:“杀光这群倭贼!”
快速干掉那些海防后,几个军官被押上来。
随即,张荣又分别派出一些精锐小队去附近侦查。
除了一些日本本土平民,并未再发现其他的。
日军为首的军官叫田中一郎,他是日本底层武士。
这个年代,田中还不是一个姓,底层日本人是没有姓的,之所以叫田中一郎,是因为他这个人是在田里生下来。
一郎表示家里第一个出生的男丁,这也是效仿的大唐的叫法。
不过大唐一般不叫一郎,而是唤作大郎,例如李渊称呼李建成为大郎,李世民为二郎。
军队里的军官也可以亲切地称呼下面的士兵为儿郎。
之前那个来谈判的读书人叫服部大便。
(这里的大便,不是21世纪汉语里的大便)
赵谌对这些人展开了问话。
他问道:“水城里有多少兵力?”
服部大便立刻说道:“这……这我我不知道……我只是……我只是一个小吏,我只是一个小吏!”
“他呢?”赵谌指着田中一郎问道。
田中一郎显然听不懂赵谌说的话,他用日本下层那种很聒噪的语言说道:“不要杀我,我什么都愿意配合!”
“他说什么?”
服部大便连忙说道:“他说他宁死不屈!说有种你们杀了他!”
赵谌看着刘真,向刘真确认这些事,刘真摇了摇头说道:“下官来日本才半年,听不懂他们的语言。”
事实上,宋人也不会主动去学习日本平民的语言,宋日贸易中的通用语言是宋人的语言,日本贵族必学汉字,也以说宋人的语言为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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