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痛哭流涕,指着萧昱辰,委屈控诉。
皇帝冷眼看着太子,“都是误会?褚先生是误会,你包围怀王府是误会,你以淬了毒的暗器也是误会?”
“什么暗器?什么褚先生?儿臣不知啊!父皇,这些都是萧昱辰离间我们父子关系的把戏!”
“你住口!”皇帝捂着心口,“朕悉心培养你!打你出生,就立你为储!朕对你做的还不够吗?”
“父皇对儿臣很好……所以儿臣不可能骗您啊,儿臣是冤枉的!”
“罢了……”皇帝长叹一声,“今日是你我父子最后一次见面……”
“父皇!不要!您也知道,儿臣本就是储君!实在没必要铤而走险!
“但萧昱辰可不一样了!只要有儿臣在一日!他便没有机会!您宠他,纵容他,他反倒生出了大逆不道之心!
“这一切都是萧昱辰故布疑阵!是他安排的!”
太子指着萧昱辰,声嘶力竭。
萧昱辰眉头轻蹙,脸上没什么表情。
皇帝的目光转向他。
他也只是对皇帝拱手躬身,声音平静无波,“父皇明鉴,儿臣从来没有觊觎不属于自己东西。”
皇帝嗯了一声。
“父皇,您可别再被他的狼子野心给骗了!
“还有!还有她!”
太子忽然抬手指着温锦。
温锦也微微皱眉。
“她不是要办女学吗?她还办了医馆!每个月都有义诊,还有赠药!
“她一个女子,她做这些干什么?”
皇帝皱眉,“休要东拉西扯!”
“若想笼络民心,行医赠药,开办学校,都是最快的途径!
“他夫妇若没有不可告人的心思!他们何必如此费钱费力,去笼络民心?”
温锦缓缓道,“佛看旁人皆是佛,魔看旁人皆是魔。无他,自己内心的投射罢了。
“倘若做一点力所能及的好事,就成了不臣之心的证据,那这个世道,将会变成怎样的世道?”
皇帝闻言连连点头,“他疯了……你们不必与他一般见识!
“危难之中,你夫妻二人如何救朕,朕历历在目。”
皇帝长叹一声,冲太子摇了摇头,“你要见朕,朕以为你知错了,悔改了。没想到……”
“父皇……”太子双眼赤红。
眼见皇帝要走,他扑到铁栏上,“父皇!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您要防着萧昱辰啊!他才是我兄弟当中的老狐狸!狼子野心,深藏不露!
“父皇……儿不孝,今生若无法再尽孝,但求来生……”
太子呜呜咽咽哭起来,倒似乎也有几分真情。
皇帝走出牢狱,仰面望天,长长的舒了口气。
温锦却在他眼角,发现了一丝泪光……所以,他仰面望天,是不想叫旁人看见他落泪了?
温锦垂下头去。
“如今太子已抓获……”萧昱辰上前一步,压低了声音,却难掩焦急。
他目光灼灼看了温锦一眼,浓浓思念,不言自明。
皇帝却蹙起眉头……
明明已经远离了牢房,远离了太子……
可刚刚太子的话音,却反复、反复在他耳边回荡。
“狼子野心”,“笼络民心”,“深藏不露”……
皇帝心头如压着一块石头,让他呼吸不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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