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自在,他的自信,他的自若……都在发光。
心悦公主不由笑起来,“谢谢殿下的糖,真甜,我一点儿也不酸涩了。”
钰儿却眼尖的发现,她脸颊上的印子。
但他却没说破,反倒指着不远处的亭子道,“小姑姑,我有蝈蝈,你要看它们打架吗?”
心悦公主正迟疑。
钰儿却已经上前,拽着她的手,拉她往亭子里去了。
庄太妃的人追过来时,就看见尊贵的太子殿下,拖着心悦公主,大步往亭子里去。
太子殿下身后一群宫人,亦步亦趋,没一个人多说什么。
庄太妃的人,心惊胆战地对视一眼……都选择默不作声地跟着,不敢多言。
到了亭子里。
钰儿先拿出一只蝈蝈笼。
心悦公主正看着笼里的蝈蝈。
钰儿却又拿出一瓶广口的秋瓷盅,瓷盅不大却很精致。扭开盖子,立时一股恬淡的荷香扑面而来。
“咦,这是什么?”心悦公主到底是女孩子,对这香香的白色膏体和漂亮的瓷瓶的兴趣,远比对蝈蝈大多了。
钰儿道,“这是荷香雪花膏,阿娘做的。我给姑姑抹上。”
心悦公主闻言一怔,立时抬手要挡住自己那半张脸颊。
钰儿摁住她的手,“呼呼,吹吹就不疼了。我练武受伤时,阿娘就是这么给我呼呼。”
钰儿朝她脸上轻轻吹气,一边吹,一边抹上那雪白色,柔软又芬芳的膏体。
心悦公主心头一暖,那棒棒糖的甜,似乎一下子甜进了心坎儿里。
咦?说来也怪。
那香膏抹上,只觉得脸上凉凉的,不过一会儿功夫,发胀刺痛的感觉,真的没有了。
“这香膏真好闻啊!”心悦公主看向钰儿的眼神,越发亲昵。
“是谁打小姑姑了?小姑姑打回去了吗?”钰儿问。
心悦公主嗓子一哽,“没……我也不可能打回去。”
钰儿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扇子似的长长睫羽扇啊扇,好像柔软的羽毛挠着她的心。
心悦公主轻叹一声,“实话跟你说吧,是父皇打了我。他不想我出宫开府……哼,其实也不是不想我开府,就是不想皇兄自作主张……可皇兄都是皇帝了!为什么不能自己做决定?难道还要事事问他?那究竟谁是皇帝?”
“心悦公主!”
“公主!”
庄太妃派来的宫人,急声惊呼。
她们在亭子外,听得汗毛倒立,冷汗唰地冒了一身。
钰儿朝亭子外看了一眼。
那些宫人原以为,太子不过是个小孩儿……
可没想到,这小孩儿的目光,竟带着他爹那般的威严,以及他娘那般的锐利……
竟使得宫人一个个不由自主地低下头去,不敢造次。
钰儿回过头来,对心悦公主却笑得童真稚气,“所以小姑姑跑到这儿来,其实也不算是乱跑。你心里呀,是想跟我父皇告状呢!”
心悦公主闻言一震,她拧眉细想……好像有点这个意思。
只不过那是她潜意识的选择,她自己都没留意。
她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眸,“叫殿下见笑了,我都要开府的人了,还只会哭鼻子告状……”
钰儿道,“我喜欢小姑姑这么率真,这状,我帮小姑姑去告。”
亭子外,庄太妃的宫人浑身一震。
心悦公主连忙抓着他的袖子,“告状就不用了……哪有孩子告父亲状的?是我小孩子气了。只要我还能出去开府,就成了!”
钰儿满意地笑起来,拍着自己的小胸躺,“小姑姑放心,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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