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不会把温锦弃之后院,凭白让她受那么多的苦难磋磨,凭白错过那么多与她相处相伴的时光。
如果当初,他多一点耐心,少一点偏见,多一点理解,少一点自负……
他轻轻地,小心翼翼地将温锦揽入怀中。
“从你话音里,我听不到抱怨,听不到指责,反而听到了你对生活的感激。对不公命运的坦然接受……”
“锦儿,你太好了……你的坚韧,你的平静,你内心的强大……都令我折服。”
温锦抬手轻抚萧昱辰的脸颊。
她柔软的食指拂过他高挺的鼻梁,雕刻般的面颊。
她扬起温柔的笑意,“我本是过客,是钰儿和你,将我的心,留在了此处。”
“我从来没想过,此生还能爱上一个人。是你让我相信,一个人的灵魂,不但可以有独舞,共舞也能很幸福。”
萧昱辰心头一颤,仍不禁后怕……害怕他差一点点,真的只一点点,就完完全全的失去她了。
温锦忽而一笑,转而道,“所以,你该相信,我不是冒失冒险之人,我的身体素质,也非常人能及。”
“你实在不必如此小心翼翼,也不必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我这里。我能照顾好自己。”
“且宫里有这么多能干得力之人,为我分忧,你只管忙你的。我们又不是连体婴……”
萧昱辰立刻换了一副受伤的神情,“锦儿嫌弃我了,嫌我烦了?”
温锦哭笑不得……真受不了,他一个八尺男儿,刚毅的面庞,一身的肌肉……卖萌撒娇耍赖,是手到擒来。
偏偏她还很受用。
她抬手柔乱大梁朝,最是铁血能征善战的年轻皇帝的头发。
“算了算了,随你的便吧!给我研墨,不让我出去,我就坐屋里写信,总行了吧?”
萧昱辰嘴角一勾,越发沉稳持重的脸上,露出一抹独属于帝王那种,霸气又宠溺的微笑。
能让皇帝亲自为她研墨的人,恐怕也只有温锦了。
温锦提笔沾墨,分别给盛天月,郁飞和温盛钧写信。
“宫里的甘蔗已经熟了,非常甘甜。想来云宁县虽然种得晚,但也快熟了。”
“不必等完全成熟,可提前收获,以便长途运输,不至于坏。”
“但越是临近收获,越要小心。一来,你们要小心当地的富户乡绅……”
“团练不可荒废!郁飞不必着急回来,祁先生已经带着制糖的匠人,前往云宁县。”
“等他们到了,制糖的工坊便可开起来了。”
“另外,甘蔗收获以后,可以明确告诉工人。甘蔗销售必有给他们的分红,可以给他们每人一根,尝尝鲜。”
“但绝对不可私自售卖!倘若发现!必处以重刑!绝不姑息!”
温锦这次叮嘱的事项颇多。
因为她有来自后世的经验总结,所以,看起来似乎是比旁人看的高远,更富远见。
其实,也是总结前人跌过跟头的经验。
温锦正待把信吹干,让信鹰送走。
温钰却蹦蹦跳跳的来了,“阿娘阿娘,我来给妹妹读书啦!”
自打知道温锦有孕,钰儿就坚持说,温锦肚子里是妹妹。
温锦无所谓二胎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萧昱辰却很乐意听这话,“女儿像你阿娘的性情,我们爷俩,一起宠他们娘俩。”
温钰打开书,恰瞧见温锦的信。
他得意一笑,“阿娘不必担心,我给郁飞小姨准备了好东西!到时候,她若用得上,就没人是她的对手!”
温锦狐疑地看着儿子,不由默默打了个激灵……儿子越大,似乎腹黑的性情越明显。
而且,他使毒的技能,似乎也越发诡不可测。
他到底给郁飞带了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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