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罪!”
“但我不伏诛!”
董正再次大吼,就欲割吼。
“砰!”
也就在这时,一道人影窜出,将董正直接扑倒在地,锋利的佩剑掉落在地……董正脖颈处虽被划伤流血,可并没有死成。
扑倒董正的人是孙建。
他早就注意到董正的动作,事先就有提防,才及时阻止。
二人摔倒在地,董正良久回神,怒声道:“你……你这个狗东西!”
孙建扑的太猛,头都撞破可却毫不在意,他面目狰狞,眼中尽是狠厉之色。
一个死了的董正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只有将其活着送给陛下,才能显出他的价值……
“快!”
“快把他制住!”
短暂的错愕后,胡兵忙的督促人上前,他自己也上前把董正死压住,让其动弹不得。
一个是跟了十余年的亲信,一个是将之提拔重用出爱将,可他们却下了最狠的手,人性可真是卑劣……
“狗东西!”
“狗东西!”
董正不停的喝骂,他大力挣扎可也无济于事,很快就被死死绑牢,嘴也被塞住只能发出呜咽的声音。
如果眼神能杀人,他们都不知死了多少次。
这也算是一场闹剧,不过很快结束。
“把他们也拿下。”
孙建示意卢植等人,在这些悍匪面前,他们更是没有反抗之力。ωWω.GoNЬ.οrG
“叛首董正已经伏诛,我等应大开城门,恭迎陛下进城!”
孙建高呼之声传来开,引得一片附和。
“开城门!”
“迎陛下!”
在夜空中,声音越聚越广,越传越远,这股势头没有人能够制止,因为他们都想得到戴罪立功的机会……
封闭十余日的安曲城门被打开了,同时吊桥也被放了下来。
安曲城,城墙有三丈高,城外护城河有三丈宽,确实是坚不可摧,可它被从内部攻破了……
孙建在最前。
作为左副将,又是发起兵谏的人,他当仁不让的排在首位,这也是他需要的。
右副将贺怀智随行着。
二人一左一右架着呜咽呜咽的董建。
出城之后,孙建和贺怀智先伏跪在地,其后将士也都伏跪着。
此刻他们已不是南朝镇南军,而是反贼叛军,他们现在是求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寂静无声,就这样静静伏跪着,就连董正也跪了下来,只是他被绑着手脚,跪的异常艰难,几乎是爬在地上。
没有人来接应他们。
雄武军没来,陛下也没来。
就这样他们跪了一整夜,跪的腿都麻了……可也不敢动分毫。
天终于亮了。
关宁在雄武军簇拥下出现在他们眼前。
“尔等可知罪?”
他的声音传开,充满冷漠肃杀之气。
“我等罪该万死!”
所有人都咬牙切齿的齐声喊出,倒不是因为说这样的话有多么艰难,而是腿跪麻了,难以支撑。
“大宁战士当战死于杀场,尔等却造反作乱,实乃军人之耻!”
关宁毫不留情的痛斥着,造反作乱乃是最大的罪行,若非事出有因,若非朝廷所需,他一定不会原谅。
不过也要严惩,让他们永记今日,不敢忘却。
“尔等本为叛贼,应尽除之,朕心有不忍,愿给你们一次戴罪赎罪机会……”
“谢陛下!”
“跪着!”
“先跪三天三夜!”
关宁大喝出声,然后就直接离开。
就算要原谅他们,也没有那么容易,让他们吃到苦,尝到累。
否则人人知造反无事,岂不是人人造反?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本已跪了一夜,又要跪三天三夜,可谁也不敢多言,只能是咬牙坚持。
只有一人不愿,那便是董正,他自知必死,又何必受罪,可他嘴被堵住,连话都说不出来。
窦英领着雄武军士兵监督。
这期间不得吃喝,跪不行也要跪。
城民百姓远远看着不敢靠近,还大骂着活该。
人太多了,从城门处跪到城内大街,黑压压一片,虽多而不乱。
到了上午时分太阳毒辣之际,便有人坚持不住,栽倒在地,但很快就被冷水浇醒,再继续跪着。
造反原本是杀头的大罪。
不管如何,他们确实有造反之实,岂能轻易原谅?
这还只是第一步,之后他们会被拉到京营严巡,同时接受教改。
造反者心智不坚,要重学忠君之念,等到操练出来,再发往西北,戴罪立功,才能脱离罪身……
虽是如此,可没有一个人说不愿,谁都知道造反是死罪,能得以重生,已是皇恩浩荡。
就这样他们不吃不喝,不眠不休,跪了三天三夜,此时算是熬过了第一关,每人得到一碗热腾腾的米粥。
这应该是他们吃过最美味佳肴的东西。
所有人都被整编,待休整后回京,而这时作为叛首的董正也终于被带到关宁面前,只是他说的第一句话,让关宁极其意外。
“我认罪我伏诛,我罪该万死,只是求陛下能否对陆正渊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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