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如飞,一路回雒。
刘焉整日处于忐忑之中。
而益州本地士人则在备战,同时将孟达那一批人也给控制住了。
“退兵了,冠军侯退兵了!”
消息传来时,刘焉先是惊愕到难以置信,随后于愧疚中狂喜!
这几日听黄权等人的话,他也开始怀疑自己中计。
“退了好,退了好啊!”
钱花了,人送出去了,如果冠军侯没退,揣下好处来打自己。
不但大祸临头,而且将沦为笑柄啊!
“快,布告全州,言法正之功!”
“把黄权等人给我找来,同去狱中迎法孝直父子!”
接到消息的益州本土派比刘焉更加震惊。
冠军侯真的退了……
那没得说了。
他们或是出于误会法正,或是出于打压法正,但发力点都在于——法正卖了益州。
但现在没有。
法正非但没做反贼,还成了益州的大功臣。
“是我小人之心!”
王商无比惭愧,无颜再见法正父子,辞官而去。
黄权几人眉头紧皱。
法正立功了,他们的推测成了诬陷。
无论如何,这一次法正这一派的人地位都会水涨船高。
“别无他法。”
“好在益州真的躲过一劫,到确实要谢他。”
众人各有看法,但还是依照刘焉之命,前去迎接法正出狱。
刘焉让法衍接替王商担任蜀郡太守,是两千石的实权高官。
法正任军师中郎将,参军要务,秩比二千石。
法正好友孟达,因遭黄权等人下狱,也被刘焉任命为长骑司马,领灵关道令,秩千石。
经此一次,益州之内,扶风派系众人地位水涨船高。
此外,如黄权等人,或主动、或被动,都被一定程度的降职。
处理完这些事后,刘焉愈发欢喜。
一则破了外敌,二则他一直所忌惮的本土派势力终于压下去了些。
他将法正引为心腹,器重非常。
其子刘璋与法正年龄相仿,还要大上几岁,但刘焉依旧让刘璋师事法正。
法正推辞不从,刘焉便让刘璋拜法衍为师,与法正兄弟相称,每日向他学习。
再加上蜀中百姓感谢,法正风头大盛,一时无两。
“如此厚待,将来何忍?”法衍忍不住问法正。
“如此厚待,将厚待还之。”法正对答。
法衍摇头,叹道:“天下事,怎可善了?”
“日后您便知晓。”法正不再多说。
长江之上,日夜舟船发。
钱粮、巴郡兵将家小,都被从这里送了出去。
襄阳。
徐晃和黄忠还在这,将巴郡之兵困住。
杨怀每日叹息,精神难振。
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主公误我!
巴郡之兵,也日夜处在爆发的边缘。
不时有人夜逃,被两人拿下,暂行关押。
就在这一日,外围的包围圈突然开始松动。
“包围圈在松动,似要撤军了。”
“这是一个机会,我们趁机杀出去!”
归心如箭的人,坐在一起商议。
在夜里,冲着拉开的口子,杀了出去。
哗啦!
就在这夜里,一个个火把举起。
“糟了,我们中计了!”
“他们是故意的,是要将我们杀死吗!?”
巴郡士兵惊恐大叫。
举起的火把下,出现的不是杀戮的士兵,而是一个个拖家带小的蜀人。
“娃儿,我的娃儿在哪?”
一个老妇背着包裹摸了出来。
熟悉的乡音,让夜逃之人崩溃。
“这是……”
“这是你们的家小,都给你们送了过来!”
徐晃出现,高声开口,道:“各家小登记入户,便于寻到各自家人,去江夏发放的屋中落家吧!”
在片刻的安静后。
两军包围圈中,爆发出惊天的欢呼声。
“万岁!”
“万岁!”
“怎地了!?”
帐中,满脸愁绪的杨怀一惊,想掀开帐篷走出去,又看了坐在旁边的黄忠一眼。
“将军为何不拦着我?”
往日,黄忠可是把他盯的死死的。
黄忠一笑,道:“你请便。”
杨怀觉得事情有点古怪。
就在这时,帐门被掀开。
“夫君!”
“父亲!”
看着面前的妻子儿女,杨怀懵了。
“万岁!!!”
外头,吼声更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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