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朗回敬,道:“奸逆小辈,谋害于吉,焉敢以此称雄哉?”
“大胆!”马超大怒,道:“王朗,你不过是区区一被废太守,怎敢如此和冠军侯说话!”
王朗大笑,抱拳向天,道:“我曾与先帝同门,岂是你这西凉莽夫可知?”
王朗的老师叫杨赐,杨赐是杨彪的老爹,当过三公、太傅,但他还有一个最吊的身份——汉灵帝是他学生。
从这层关系上来说,王朗和汉灵帝还是同门。
“放你娘的屁!”马超骂声更响。
周野咳嗽一声,道:“他真的和先帝同门。”
“真的?”
“真的。”周野点头。
“真的他也该骂!”
马超指着上头。
“王朗!”
“无能狗贼!”
“缩头匹夫!”
“不知廉耻!不体皇恩!”
“如你这般人,生惭立于汉土,死当愧见先帝,怎还敢在这大言不惭,辱没英雄!?”
王朗脸色沉了下来,怒哼一声:“只见小儿与匹夫,不见英雄。”
“我家屡世公侯……”
“哈哈哈!”
马超话没说完,王朗便大笑起来,道:“马孟起,你骗得过人,焉能骗得过?”
“你父马腾,昔日只是区区一伐木奴罢了!谈何公侯?”
“自古以来,武人以功觅侯,我父为朝廷所赐高平侯,怎不是侯?”
骂人这一道,最怕被人戳到痛处后乱了阵脚。
显然马超深谙此道,即便被对方点出真实之处,依旧面不改色,照着喷了回去。
我老爹是当过伐木工不假,但武人不是士子,功劳就能顶替出身。
再说了,往前再数百年,我还能和马援拉上关系呢。
王朗大笑依旧,道:“朝廷所赐?哪个朝廷?是这伪侯小儿之朝吧!”
王朗手指方向一变,落在周野身上。
“周野。”
“我年长你一辈有余,与先帝有同门之情。”
“你出身庐江周氏,也是当世名门,竟不知敬长,反而领军叫嚣于我城前,放纵部署出言不逊!”
王朗冷冷一笑,道:“不知礼数至此,又有何德何能,称冠军侯于人前?”
孙策牙齿咬得咯吱作响,看向周野:“姐夫,这东西嘴皮子厉害,跟他斗嘴容易吃亏,咱们还是别站在这挨他的骂了。”
“没事,那就跟他斗嘴吧。”周野笑道。
“斗嘴……那你不还嘴?”
周野摇头,笑而不语。
这样的事也要我出场吗?
“哈哈哈!”
祢衡大笑不止,道:“王景兴!你既出名师,又与先帝同门,何以出如此愚蠢之言?”
“你到说说,我何处愚蠢?”王朗问道。
“我主北征大漠,开疆五千里,建古来未有之功,戴凌天盖世之辉,称侯君于天下,有何不可?”
“先帝早逝,垂留遗愿,命我主平定天下,恢复江山。”
“其身戴皇命,又领天功,何须对你一腐儒称礼?”
“天下之大,英雄众多,面见我主,哪个不恭敬以待?”
祢衡略晃了晃头,冷笑一声,指骂王朗:“你王朗名为大夫,实则匹夫不如,去英雄远矣!又哪来脸面,让冠军侯礼待?”
“都言人贵自知,以此度之,王景兴,你何其贱也!”
“你!”
王朗面有怒色,胸膛一鼓。
好在,他年轻,终究忍了下来。
“都说祢正平毒言伤人,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周野其实是很难喷的动的。
功劳大,祢衡吹得天花乱坠,但也确实合理。
别的不说,就活着的这些人,没有人能跟他比功劳。
受先帝遗命,名正言顺,这个也没法攻击。
刚才王朗抨击的点,格局也比较小。
让祢衡三言两语揭穿,就很难再唱响了。
所以他得换个辩法——攻击祢衡!
先把这个护住周野的嘴皮子撂下去,事情就好办了。
“你读诗书,亦有才名,却不知自重,以狂言傲语取色于人,实在有辱士子门风。”
“你在诗书之中,便是学的这骂人之道?”
“看似狂傲独行,实如卖艺之娼妓,不堪入目!”
祢衡大笑依旧,道:“诗书之中,自无骂人之道,只是骂你这腐朽无知之人,却可留名成诗书。”
“能使世人知你真相,我祢衡便是为娼妓,又如何?”
“娼妓卖艺卖身,以换钱财养己养家,有何不可?”
“你王朗早已被罢官,却占据会稽而不出,耗费百姓钱粮,牺牲将士性命,只为自己一方豪强权,何处又比的上娼妓?”
“若我祢衡是卖弄狂傲独行的娼妓,那你王朗,便连娼妓也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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