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卢植、皇甫嵩、曹操等人已经纷纷前去赴任,曹震麾下诸将,也该带上兵马前去赴任了,所以,曹震没有继续耽搁下去。
在糜竺召集的辎重队伍,到达了洛阳袁家坞堡,曹震向皇帝辞行,带着阳翟公主刘修以及众麾下,浩浩荡荡的踏上了归程!
此时,在平州公孙瓒的府邸中,公孙瓒坐于主位上,下方分别是公孙越、公孙范,关靖、王门、范方等将领。众人面前的案几上,酒菜已经上齐,只是众人并未开始宴饮,像是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
公孙瓒早就接到消息,自己被朝廷任命为了陇西太守,陇西地理位置极其重要,乃是兵家必争之地,但是相较于其余四将的封赏,公孙瓒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毕竟,其余四将封赏的无不是粮草丰足,人口众多的郡县,尤其是程普,更是被封为了大汉第一大郡、南阳太守。
而自己堂堂公孙瓒,在这四将还未从军时,便已经闯下了赫赫威名,初次率领麾下骑兵抗击鲜卑之时,连现在的骠骑大将军也不过是个孩童,可这次的封赏,让公孙瓒的心里落差有些大。
公孙瓒也知道,曹震是有意让众世家大族发力,将麾下将领分封出去,来抵消朝廷的忌惮,公孙瓒也知道,曹震是想将自己留在身边、对自己颇为倚重。公孙瓒还知道,此次自己的封赏,并非曹震能够左右,将自己封赏到陇西,恐怕连曹震都始料未及!
原本,公孙瓒见曹震让自己镇守平州,心中还是很感动的,毕竟平州乃是幽州的屏障,对幽州的安定,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由此可见,曹震对自己是何等的信任,可以说是将其后背,交给了他公孙伯圭。
可当公孙瓒得知自己也在朝廷封赏之列,并能够主政一方之时,心思便不由自主的便活泛起来。因为曹震对幽平二州的掌控力太高了,麾下将领大都是军政分离,除了军权,其余的没有任何权利。而且,征北军中约束极多,让公孙瓒有些难以忍受。
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公孙瓒虽然在曹震以及曹震麾下诸将的压制下,性格上有所收敛,为人处世上也有所长进,但是其内心的桀骜不驯,只是刻意隐藏了起来,并没有消失。
在公孙瓒得到消息,与麾下将领商谈时,其麾下将领的心思亦是活络了起来,将领王门更是直言:宁为鸡首、不为牛后!陇西虽然穷困,然地处要冲,未必不是潜龙腾飞之地!
王门所言,公孙瓒觉得大为有理!以他公孙瓒之能,再加上自己麾下那五千义从,若是有出头的机会,未必不能成为另一个曹震,独霸一方、打下大大的疆域。
如今机会来了,自己到了陇西,那里距离幽州有数千里之遥,自己便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行事,不必再像如今这般,受人管束。
此时公孙瓒与关靖、王门、范方三人正在高谈阔论,眼中皆是流露出喜悦之意,好似终于找到了出头之日,自此之后,众人便能一路青云直上一般。
想想也是,以王门之流的才具,在曹震麾下却是难以出头,只有撺掇公孙瓒独立出去,这些人方有出头之日。而以公孙瓒骄傲的个性,对于这些阿谀奉承之辈,往往是信任有加!
此时的公孙范与公孙越却是低头不语,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如今看自家兄长的劲头,貌似是要彻底脱离曹震麾下,虽不能说是与曹震为敌,但是如此行径,怕是亦会遭人诟病。
二人作为公孙瓒的从弟,自然会帮助公孙瓒,可若是有一日公孙瓒与曹震对上,这叫二人该如何自处?
更何况,二人皆是经过了武院的教导,无论是武艺还是兵法智谋,皆是有了长足的进步,能够明确感受到曹震麾下的强大。以自家兄长的能力,又如何会是曹震的对手。
可是出于对自己兄长的了解,二人又不知如何劝解,因为他们深知,一旦这位兄长有了别样的心思,便不会再听取与其心思相悖的意见。定然会在王门等人的怂恿下,越走越远。
就在二人默默焦虑之时,公孙瓒的亲卫前来禀报:
“启禀将军!燕北郡长史刘德然前来赴宴!”
刘德然到了平州后,直接被曹震任命为了燕北长史,平州诸郡由于大部分人口乃是异族奴隶,汉人百姓较少,因此全部是军管区域,还未曾设立太守,一应政务皆是由各郡长史负责。
只是黄巾叛乱之后,百余万的黄巾俘虏以及流民,数十万的乌桓俘虏,被安排到了平州各郡屯田,因此,平州的官员便有些捉襟见肘,个个忙的焦头烂额。
今日听闻师兄公孙瓒请自己宴饮,刘德然自然不能推脱,因为其知道,公孙瓒不久之后便会离开平州,去陇西担任太守。
平州与陇西相隔数千里,以后再相见便没有了如今的便利,因此,在忙完手头的公务之后,便急匆匆的赶来了公孙瓒府上!
公孙瓒听闻刘德然已然前来赴宴,连忙对亲卫道:
“还不快请!”
侍卫连忙应诺后,快步跑去请刘德然入内。
如今的刘德然,经过近一年的历练,已经大变模样,此时虽然一脸的疲态,却依然能保持着一副、自信而儒雅的形象。走进来之后,连忙致歉道:
“见过伯圭师兄!师弟由于公务缠身,来的有些晚了,累师兄以及诸位久等,实乃某之过也,还请师兄与诸位莫怪!”
公孙瓒哈哈一笑道:
“无妨!稍后罚酒三杯便可!”
刘德然欣然笑道:
“师弟犯错、师兄责罚,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德然敢不从命!
如今粮食短缺,酒水尤为珍贵,师兄如此责罚,师弟却是甘之如饴啊!”
听到刘德然风趣之言,公孙瓒不禁发出一阵狂放的大笑:
“哈哈哈哈哈,德然师弟啊,不曾想,汝能有今日之变化,不再是如闷葫芦般,只知闷头读书、钻研学问,却是幽默风趣了许多,当真是可喜可贺!快快入席!”
刘德然欣然领命入席,与公孙瓒一边饮酒,一边谈论着求学时的往事。待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公孙瓒便对刘德然道:
“德然,某公孙瓒何人,想必德然早已尽知!吾二人乃是师出同门,某便不藏着掖着了!”
刘德然儒雅一笑道:
“伯圭师兄但讲无妨!”
公孙瓒稍一迟疑,才说道:
“德然应该早已知晓,朝廷征调某去担任陇西太守,只是某麾下不缺武将,只是能够治理地方的人才,却是极为稀缺!
师兄早知德然身具大才、却不显于人,此次某想请德然随某去陇西,吾师兄弟二人一文一武,共创大业,不知德然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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