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其居然为了对付曹震,与世家以及异族站到了一起,显然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
身为汉室宗亲,不知为江山社稷着想,只顾私仇,如此无用的废物,留之何用!”
骂完之后,刘宏还不解气,对张让道:
“传旨,刘虞身为汉室宗正,教子无方,何以服众,今罢其宗正一职;其子刘和身为太学生,聚众妄议朝政,无端攻击朝廷肱股之臣,夺其太学生身份,令其父子二人皆在家闭门思过吧!”
这就是这些内侍的厉害,轻飘飘的一句话,便会让他人多年的努力,一朝成空!
下完处置刘虞父子的旨意后,刘宏这才怒气渐渐平息,慢悠悠的说道:
“张常侍,汝觉得,曹震控制了战马产地,会对朝廷有何影响?”
张让谄媚的笑道:
“看来,陛下对骠骑大将军却是信心十足啊!嘻嘻嘻嘻嘻……”
刘宏佯怒道:
“休要废话,快说!”
张让这才弓着身子说道:
“陛下!即便骠骑大将军不控制战马产地,那些购买战马的途径也被各大族把控的死死的,朝廷想要征缴战马,皆要花费许多钱财,朝廷要是直接向匈奴征缴,所耗还会花费更多!
而骠骑大将军则不同,因为其不仅是骠骑大将军,还是陛下的妹婿,既然是自家人,让其为自家提供一些战马,还不是理所应当之事!嘻嘻嘻嘻嘻……”
刘宏闻言,不禁笑骂道:
“汝这老东西,倒是会算计!只是,如此盘剥肱股之臣,岂非有失朕的颜面?”
张让道:
“无需陛下下旨,只需老奴前去透露个口风,想必骠骑大将军定然会闻弦歌而知雅意,主动为陛下排忧解难!
此时骠骑大将军正在经历大战,战马消耗必然极大,在此时机,恰好也能试探一番、骠骑大将军对陛下的忠诚。”
大汉正在西凉平叛,此时刘宏还真的急需战马,于是便点头道:
“如此也好!汝便以调解骠骑大将军与南匈奴的矛盾为由,前去并州,并传朕口谕给曹震,无论如何,不能让并州战乱波及关中之地!”
张让立即恭敬的应诺后,便喜滋滋的下去准备了,毕竟,每次去面见曹震,皆是少不了好处,这可是实打实的美差啊!
於夫罗回到了匈奴王廷以后,将曹震的要求如实的禀报了羌渠单于,羌渠单于闻言,不禁勃然大怒,大骂:曹震小儿、欺人太甚!
可是羌渠单于又拿曹震没办法,骂完之后,又颓然的坐到了纯金王座之上,忽然,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急声道:
“左贤王,汝与曹震的谈话内容,可曾泄露出去?”
於夫罗十分肯定的摇头道:
“此事干系重大,孩儿自然会小心谨慎,回来的路上,孩儿便已经下了封口令,一回到大营,便将那一千人尽数控制了起来。”
羌渠单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
“做的好!去将那一千人尽数处死,否则,一旦走漏风声,吾南匈奴必然会生乱!
告诉他们的家人,这些人被派出去监视汉人大军动向去了。往后若是与汉军交战,便称他们已经为匈奴战死,多给些抚恤便可!”
於夫罗毫不犹豫的道:
“父亲放心,孩儿已经安排妥当!只是,接下来吾等该如何是好!”
羌渠单于无奈的叹口气,转头问向右谷蠡王(lùlǐwáng)道:
“右谷蠡王,派去大汉之人可曾有消息传回?”
在羌渠单于与於夫罗对话之时,这个右谷蠡王须卜骨都侯便眼神闪烁不已,此时见到羌渠单于问起,连忙收起小心思,恭敬的对羌渠单于道:
“启禀大单于,汉朝的皇帝暂时还没有给出答复!”
“看来大汉朝廷也是有意要吾等灭亡啊!如此,吾等却是不得不战了!传令下去,召集军队,准备与汉军一战吧!”
大帐之内的,皆是羌渠单于的心腹之人,羌渠单于对这些人深信不疑,可羌渠单于却是忘了,右谷蠡王须卜骨都侯的母族,乃是休屠各最大的贵族。
这个右谷蠡王须卜骨都侯早就觊觎单于之位,可惜羌渠单于的两个儿子、左贤王於夫罗与右贤王呼厨泉实力强横,右谷蠡王须卜骨都侯不得不韬光养晦,对羌渠单于表现的忠诚无比,取得了羌渠单于的信任。
其实在羌渠单于即位之前,原本便应该是须卜骨都侯即位,可惜当时的大汉较为强势,当时的护匈奴中郎将张修更是个狠人。
张修担任护匈奴中郎将期间,哪里是“护匈奴中郎将”,简直是“杀匈奴单于中郎将”先是杀死了那匈奴的老单于,后来发现老单于的儿子对其有威胁,为了防止其为父报仇,连个借口也懒得找,直接将刚即位没多久的、老单于儿子呼征单于杀死!
更是直接将较为亲和大汉的、南匈奴右贤王羌渠,扶上了南匈奴单于之位!在如此喜欢杀匈奴单于的护匈奴中郎将面前,须卜骨都侯只能将这口气悄悄的忍了下去。
好在,没过多久,张修也因为滥杀南匈奴单于,被朝廷治罪而死于狱中,须卜骨都侯的心思又开始活泛起来,可突然发现,羌渠的两个儿子很快便成长到了,让他不敢轻举妄动的地步!
于是,须卜骨都侯不得不再次压下心中的念头,一直到今日,须卜骨都侯知道,自己的机会又来了!
须卜骨都侯发誓,一定要抓住此次机会,若不抓住这次机会,自己便老了,毕竟自己只比羌渠小几岁,而羌渠的儿子於夫罗都三十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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