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府内,曹震闷头坐在主座上看着手中的一份名册。上面的一个个名字,正是新出炉的西园八校尉中的七个,除了早被斩杀的淳于琼,其余的竟然与历史上别无二致。
只见上面写着:上军校尉蹇硕,中军校尉袁绍、下军校尉鲍鸿、典军校尉曹操、助军左校尉为赵融、助军右校尉冯芳、左校尉夏牟,只留了个右军校尉,让大将军曹震推荐一人担任。
当看到西园八校袁绍依旧位列其中后,曹震便知道,皇帝刘宏又在耍小心思,使用他的平衡之术制约他这个大将军。当袁家强势时,连刘宏这个皇帝都被压的抬不起头来,每次下朝之后都会歇斯底里的怒吼:袁隗老贼,朕誓杀汝!
可曹震还不容易将袁家的势头打压下去,结果刘宏又开始扶持起袁家来了,不但将曹震刚练出的强军分给了袁家一个位置,还将袁术那纨绔、又任命为了虎贲中郎将!
刘宏这种层出不穷的小手段,真是难登大雅之堂,也难怪被世家大族吃的死死的,被一群阉人围着长大的皇帝,即便是天资再如何聪颖,也没什么大的格局。
嘭的一声,曹震将这份名单摔在了案几上,脸上布满了浓郁的厌恶之色。陈宫等人见此不禁一愣,不由暗道:这个主公最近为何脾气越来越暴躁了!
田丰不管不顾的跑到曹震案几前,随手就抓起了那份名单,拿眼一扫、顿时便明白过来,曹震不是因西园八校中、只给他留一个名额而生气。
本来便没想着在明面上、插手西园军事务,毕竟基层军官都是曹震的暗骑,何必再去争什么校尉。他是在气皇帝刘宏的小手段!就连田丰看了也不禁冷哼了一声:
“哼!当真是疮好忘痛!”
随即便递给了陈宫等人传阅,而此时的曹震,正在翻看另一份诏书,看完之后更是大怒,嘭的一声又摔在了案几上。
原本就站在曹震不远处的田丰见状,知道定然是皇帝又整出了什么幺蛾子,让曹震连续如此失态,于是随手又将诏书拿了过去。当田丰快速扫过诏书之后,当即便怒吼道:
“可笑!耻辱!滑天下之大稽!”
陈宫几人正在围着那份名单讨论,见曹震又拍了桌子,心中正在疑惑又有什么事、让曹震如此暴怒?结果田丰更加出格,直接不顾形象的呵斥起来,这可是皇帝的诏书,田丰此举可是与斥责皇帝无异。
陈宫连忙上前、从田丰手中取过了诏书,快速的打开看起来,戏志才等人也是急不可耐的凑了上去。诏书上言简意赅,大意就是:由上军校尉蹇硕、统领西园八校,西园军凌驾于大汉诸军之上,战时,有权节制大汉所有军队,就连大将军也要受上军校尉蹇硕节制。
“乱命!胡闹!荒谬!”
当陈宫等人看完诏书后,顿时犹如炸了锅一般,纷纷对着诏书斥责起来。很显然,这份诏书的主要意图,便是分曹震的权柄。
只是分权便分权,为何要将大将军、置于一个阉人之下,皇帝是怎么想的?如此下去,曹震这个大将军,怕是会成为历史上,最为羞耻的一个大将军了吧!
怒气稍缓的曹震、此时才明白过来,为何前来宣旨的左丰,放下诏书与名单、便迫不及待的跑了,想必是受了张让的嘱咐,怕被曹震迁怒吧!强压下怒火后,曹震问道:
“诸位,说说吧!某是该逆来顺受,还是要激烈的反抗?”
听闻曹震的问话,众谋士也是压下心中的怒火,开始冷静的思考起来,稍顷,最善把握人心的戏志才道:
“主公,如果某所料不错,此时那位皇帝陛下、也在等着看主公做出何等的反应!”
听闻戏志才之言,众谋士也是纷纷点头,他们皆是知道,皇帝刘宏此举,并非是不信任曹震,而是因为、曹震在军中的威望也太高,皇帝不得不想办法、限制一番曹震的权柄,如此,君臣二人才能和谐的共处下去。否则,曹震极有可能被推上权臣之路。
曹震自然是一点就通,思索了片刻后,便点头道:
“志才得意思是,此次某闹上一闹?”
戏志才自信的道:
“不必此时闹!主公以往除非受伤,还未生过病吧?人哪有不生病的!”
沮授闻言,眼前顿时一亮,立即道:
“志才的意思是,若主公隐忍下来,反而会让皇帝疑心,所以不如以称病来向皇帝表达不满,如此,皇帝反而会对主公更加放心?”
戏志才点头道:
“非但如此,主公还要交出所有权柄,朝中没有主公威慑,众世家的大臣必然会趁机揽权,届时,皇帝必定会意识到厉害关系!”
曹震顿时明白过来,戏志才这是让他撂挑子,让皇帝自己面对世家的反扑,增加皇帝的危机感。让皇帝知道,若是逼得他曹震都不与世家作对了,这个腰杆刚要硬起来的朝廷,怕是又会沦落到被世家掌控的境地!
因此,皇帝不便不得不与曹震妥协,随后曹震再与皇帝掏心置腹的深谈一番,趁机索要一些实际的补偿,如此,既能不与皇帝直接冲突,又能在不经意间扩张自己的势力。
既然如此,那便称病!想及此,曹震顿时传令道:
“传令下去,某因气急攻心,导致旧创发作,需要安心静养,自即刻起,概不见客!”
说完,曹震想了想,要做就做全套,于是又补充道:
“为了不耽误朝中大事,明日将大将军印上缴朝廷,在某生病期间,军中事务,皆劳烦陛下与朝臣们决断!”
见史阿下去安排之后,或许是抛下了那些狗屁倒灶的时,曹震与众谋士也是一阵轻松,于是曹震又喝道:
“某官场失意,想饮些酒水,以解心中苦闷,不知诸位可否作陪?”
众人顿时眼光一亮,齐声道:
“吾等愿为主公分忧!哈哈哈……”
戏志才所料不错,皇帝刘宏此时正在宫中等候消息,不多时,有个小黄门跑进来,趴在张让耳朵上耳语了几句。张让一脸古怪之色的打发走了小黄门,笑嘻嘻的对刘宏道:
“陛下!这个大将军当真是有些孩子气,居然学他人称病,他也不想想,就以他那熊虎般的身躯,岂会如此轻易便生病!”
刘宏也觉得好笑,好奇的问道:
“噢?他称的什么病?”
“嘻嘻嘻,说是气急攻心、旧创发作,需要静养!此时大将军府已经开始闭门谢客!”
“哼!年纪不大、气性不小!他要静养便让他静养吧!看他能撑得了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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