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进到书房,便开始翻看筛选过的奏折,当中就有这些书生主张扩张,或自愿前往西域诸国。
“李儒教出的是什么书生……比军人都还要好斗。”
<div class="contentadv"> 看着奏折里写的内容,苏辰就感到一阵头大,难怪送到他御书房里等着批阅,想来狄仁杰拿到手里,也不知该如何下笔。
毕竟这些书生,都是为夏国考虑。
“幸好朕这段时间在海上,这些奏折都是六月份送来的,那时候,西域南道都还没打通。”
苏辰随意翻看了几本,便将这些奏折丢回桌上,询问了时辰后,方才出了书房,去往前宫开早朝。
与此同时,天外陨石随同兵马一起返回燕京。
消息传来,城中百姓纷纷涌上街头观看兵马入城,也有城外的人,早早在军营外面二十多里,一条必经的官道上等候。
淅淅沥沥的雨点落在攒动的人头上,已满二十的吕玲绮站在车辇上,视线越过下方一个个头顶,朝前方张望。
“娘,怎么还没看到爹?”
她旁边还有一個穿着普通,正拿纸伞从车厢里出来的妇人,将纸伞撑开,遮到女儿头顶,也跟着眺望一阵。
“听说有天外陨石,你爹那性子,肯定会看顾周到,脚程自然就慢了。”严氏虽然口中慢条斯理的在说,可也忍不住伸了伸纤细白皙的颈脖。
吕玲绮懊恼转过头,“这次打倭寇,陛下都不带我,一群猴子一样高的人,有什么好担心的。”
“尽说瞎话,都去打倭寇了,谁照看燕京?”严氏撑着纸伞,笑着捏了捏女儿的耳朵,顺势扯了扯身上套的一件湛清色单衣,将隆起的小腹遮了一下。
就在这时,前方的人群不知谁喊了一句:“哎哟,看到了!”
紧跟着许许多多不同的人声都在呐喊:“兵马回来了!”“那什么东西?莫不是天外陨石?”“……真大啊,它是怎么从天上掉下来的?”“蠢,这么重,肯定会掉下来!”
官道间的喧哗骤然而起,到处都是人指着远远而来的庞然大物交头接耳的说着。
先行的骑兵过来后不久,便是步卒扛着长兵,挎着战刀、弓弩排着整齐队列蜿蜒而来。
“诸位子弟,可饮一碗水!”
人群里,有端着清水的身影飞快冲过差役的阻拦,走到路边,将碗中的清水递过去,那人随后跪到路边,朝行进的军队一边磕头,一边泪流满面的哭喊:“谢诸位,为我家小报仇!”
周围百姓中有认识他的,对身边疑惑的人解释道:“他姓袁,麟郡那边的人,他常在北地做买卖,家里遭了倭寇,婆娘连同一个五岁的女儿,还有老娘都被倭寇袭村时杀了。”
“那些倭寇该死,被灭的好!咱们的人好端端的生活,非要跑上岸来,弄的别人家破人亡!”
“那群猴子,呵忒!”
絮絮叨叨、骂骂咧咧的话语声里,远方那边陡然传来轰的一声,是军中的鼓声敲响。
拥挤的官道两侧,刚还嘈杂的人声,此刻都停了下来,坐在仆人肩颈的豪绅们偏头张望,后方看不到的百姓急忙垫起脚,或者不停的跳起来。
“娘,快看!”吕玲绮拉着母亲的手,指着远处。
飞舞的雨点之中,不少人抹去脸上挂着的水渍,片刻就听到整齐的马蹄声。
视线里那头,外罩黑色皮甲的骑兵,呈三列如长龙般过来,重重的马蹄踩踏泥泞的路面,挎在腰间的刀兵不时发出碰撞的声响。
两张大小不一的长弓短弓交叉负在背后,腰间环首刀不时摆动撞在马鞍上,这些骑兵神色肃穆的直视前方,雨点挂在睫毛,落在眼睛里,都未眨一下。
一面写有‘并’字的旗帜高举在雨中,眼尖的人远远就喊了一句:“是温侯的控弦狼骑!”
“温侯威武!”也有人忍不住喊道。
目光聚焦的旗帜下,吕布挺直背脊,一袭红色的披风在风雨里招展,手提一杆方天画戟,身下的飞烟红云马披着马具,如同主人一样,趾高气昂的迈着蹄子,震得吕布双肩一对兽头披膊哐哐轻响。
风雨之中,挂着雨水的剑眉下面,双目威凛,眸子扫过周围,仅一眼,便看到了人群后方的一辆马车,随后偏过头,正眼相视,脸色顿时泛起了喜色。
顷刻,他目光又落到了夫人的小腹上,喜色更浓了。
行进的军队继续前行,延绵官道十多里,待控弦狼骑去往军营屯扎,紧跟在后面的入军营的是白马义从,以及唐军、幽燕、并州、益州四支兵马。
而那体积堪比一栋小院的天外陨石也终于卸下了马车稳稳落地,安置在军营西南五里处。
项羽抬起头看着被布遮盖的庞然大物,忍着心头的恶心感,转头朝后面的士兵吩咐道:“此物严加看管,每日五班巡逻,若有人出现不适,立即撤换休息。”
“是!”
跟过来的一众士卒整齐且大声的回应。
不久之后,项羽领着亲兵出了军营,其余将领还在整顿军务,他就不便去打扰了。
“这吕布倒是跑得快。”项羽远远看到刚领兵回来的吕布,此刻已经跑到妻女那边,坐在车辇,贴着妻子的小腹,哈哈的傻笑。
“哼,项某可不羡慕!”
一转马头,项羽看到了等候他的倩影,撑着纸伞,立在一辆马车前,青丝舞动,湛清色的裙摆在风里抚动。
看着骑马奔来的项羽,虞姬露出一抹微笑,仿如一幅展开的画卷。
“哈哈!”
项羽纵马过去,探出手去。
心有灵犀!
女子也伸出手,顿时被项羽拉到了马背上,一起纵马奔行在铅青的雨幕里。
……
两日之后,西域使团进入延塘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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