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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contentadv"> “你们说,我们会不会全部战死在这里?”
“塞力斯人应该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哈拉比托斯还是很坚固。”
“天父在上,今天我看到塞力斯军阵那边,源源不断的运粮车……而我们只有萨摩人……可以……吃……呕……”
“从他们的旗帜看,他们还有很多军队正征调过来,每天都有新的变化,这两天……我都在数他们的旗……而且阵型也都不一样。”
“他们的人越来越多,到底是我们远征,还是他们远征?”
“我不想死……”
信息闭塞的哈拉比托斯城内,接连三日被惊吓的萨克普鲁特特士兵,原本守城的心思,渐渐滋生别样的情绪。
他们不时望向远方的塞力斯军队,有时也会看向周围、城内,甚至的同伴的表情。
奇怪、不详的气息开始逐渐在城内酝酿起来。
夕阳渐落,前三日的骚扰并没有如约而来,反而是传来哈拉比托斯北面的塞力斯军队撤走了。
意味着,从北门突围,将毫无阻碍。
萨克普鲁特军中士兵听到这个消息,自然欣喜不已,等着皇帝下达撤退的命令。
可此时的萨摩皇宫里,混乱如集市口,充斥各种各样的声音。
“陛下立即下令,全军撤出去吧!”“不能再打了!”“不能撤,塞力斯故意放一条路,就是瓦解我们的斗志!”
萨克普鲁特坐靠王座里,手指揉着太阳穴,对于下面的争吵,他已经没有心思去理会了。
塞力斯军队的举动,越来越诡异,大量的换防,大量的旗帜、大量的粮队,一度让他都生出,塞力斯人正在不断增强军队的感觉。
可能在某一刻,他们就会发起全面进攻。
此刻,对方还将北方放开,这让原本抱有必死一战的军队,生出了不愿意死战的想法。
从眼前这些军团长身上,便能看得出下面的士兵,大概也是这样的态度。
“够了!”
耳中‘嗡嗡’的争吵声,终于让这位皇帝动怒了,他一拍王座,巨大的声响,掩盖了王殿内争吵的各种话语。
萨克普鲁特从王位上起身,“不能撤,塞力斯人不可能好心给我们一条生路,他们就是想要让我们离开哈拉比托斯,只要离开城池,他们的骑兵就能在原野上随意的猎杀我们,将我们的头颅插在木桩上!”
酝酿起来的情绪,带着他的话语,渐渐响彻王殿,然而,没等他说出后面的话。
另一个消息从外面传来:外面响起了欧非罗民谣。
王殿里的各军将领,以及萨克普鲁特随之一愣。
民谣?
塞力斯军队在城外为他们唱欧非罗的民谣,这是什么意思,他们都闲的无聊吗?
还是觉得唱出来,可以讥讽他们?
整个王殿里,只有智慧骑士高文,以及那位先知摩西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尤其是高文,他脸上的表情僵硬,并不算瘦弱的身体,却是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陛下……”高文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他们是在瓦解士兵们的斗志。”
经他这么一点醒,兰斯洛特等骑士,还有一帮军团长顿时大惊失色,而萨克普鲁特,也陡然想明白了这句话,他头痛欲裂的扶着王座扶手,整个人忽然都摇摇欲坠,像是要摔倒一般。
他看向敞开的大殿,咬着牙关,缓缓抬起手。
“坚守……不能离开这里……”
外面的风越发大了,高原上的夜风,同样带来了温馨,却暗藏不降的歌谣。
城墙上的萨克普鲁特士兵,本就被拖的疲惫不堪,接连几日在看到、听到塞力斯人不断增兵、运送大量粮食的信息后,心里早已动摇起来。
眼下听到欧非罗广为流传的歌谣,许多人靠坐墙垛,偷偷抹着泪水,大抵是想到自己可能战死在这里,家中的妻儿,以及年迈的母亲该怎么生活。
思绪就是这样越往这边想,便越不想死在这里。
“离家的时候,我的妻子才怀孕四个月,现在孩子已经快要出生了吧,名字我都想好了……可没机会告诉她。”
“……我想我的母亲了。”
“我也是。我的母亲就很喜欢这首歌……想不到居然在这里能听到。”
充斥各种思绪的城墙上,许许多多的士兵窃窃私语、交头接耳,说着一些家乡的话,偶尔也会瞥去周围人,观察他们、会互相露出理解的眼神。
做为底层的士兵,他们并不知道,这种情绪正渐渐的在城内放大。
而此刻,西面的原野上,西凉军坐在地上的地上,擦拭刀锋,董卓拖着那身肥膘,扛着锯齿刀走在军队各层,为士卒打气,为那日没有攻下城墙而懊恼。
不远,项羽端坐马背上,闭着眼睛听着前方黑暗里,萨摩人唱出的欧非罗歌谣。
“太熟悉了……”
项羽在马背上笑了笑,随后睁开双眼,笑着对身旁的龙且说道:“下一步,该是‘自刎乌江’的戏了吧?”
“这次项王,不是局中人了。”龙且打趣的补上一句。
几天时间,韩信每日大量调动军队、空车,以及大量的旗帜来迷惑城上的蛮夷士兵,最后一步,在城中蛮夷士兵心里不断叠加的情绪上,落下最后的筹码。
别看这些似乎轻松,光是调动军队,配合无间的将这出戏演好演完,那是需要一位统帅极为稠密的调动能力,将所有事都无缝衔接。
城中,萨克普鲁特轰的一声推到了长桌。
他咬碎牙齿般,愤怒大吼:“塞力斯阴险可恶!”
怒吼了半天,却说不出一句可用来骂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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