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孤儿院这栋楼的旁边就是一条充满了污泥的黑暗小巷，原来这里面是孤儿院孩子们嬉戏玩耍的地方，不过现在孩子们都在室内，还没有到出门游乐的时间，因此现在里面吗空无一人。

踩过几处没有水的烂泥坑，两个人到达了隐蔽而且不容易被发现的位置，胖局长从身上摸索了一会儿，摸出了一根卷烟，然后点燃了。

“你有一根烟的时间，克里森·波拿巴先生，”胖局长叼着烟，嘴巴里面说的话也有点含糊不清了起来，“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现在什么都会如实回答你的，现在咱们两个也算是那个什么...啊对，盟友了。”

“行了......局长先生，”克里森眼睛盯着胖局长，随后克里森叹上了一口气，“在临走之前，不打算讲一讲吗？哪怕是当做流传在民间的故事？”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听得懂，你也知道我在说什么，”克里森眼神不变，“有些人进入到政府内是为了争夺钱财，有人是为了争夺权力，而有些人却是为了改变，改变整个社会，或许在他们前进的过程当中同样会争权夺利，但是那并不是他的目标......所有人都看走了眼。”

“您这么夸赞我也没有什么好处的哦，”胖局长吸了一口烟，笑眯眯的，只不过如果细看下去的话可以发现他脸上的笑容明显僵硬的狠，甚至眼角的皱纹都稍微有些颤抖，“这样吧，克里森先生，我们还有一点点时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我为您讲一个故事吧。”

“请说。”

“在很久很久以前的某座城市，这座城市当中有一个相当有名望的家族，这个家族几乎控制着整座城市，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呢？这座城市的议会被称之为这个家族的“洗碗布”......当出现什么污渍的时候，这个家族就会把城市当中的议会当成是洗碗布一样，拿起来擦掉这些污渍。”

“中间也曾经有人试图反抗过，但是似乎他们的反抗都是徒劳，这个家族的已经沁入到了城市的血液当中。充当着洗碗布的政府和议会永远替他们承担着打压，而利益却落入到了他们的口袋当中，这当然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满，他们试图通过暴力手段和非暴力手段来反抗这个家族的幕后控制。在某个清晨，反抗者的尸体们堆满了街道，但是城市内却无人敢于说一句公道话，很快整座城市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如果这样下去的话，似乎一切的一切都会那么顺利的继续下去，家族依旧控制着整座城市......这一代的家族成员只有两位，他们是兄妹两人，感情相当好，而因为家族嫡系只有他们两位，他们成长的环境相当的顺利，哥哥顺利的继承了家族的衣钵，而妹妹则在城市当中横行霸道，直到城市当中来了一位年轻的法官。”

胖局长的眼神稍微有点松动，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而克里森也挑了挑眉头，知道这个故事应该就是胖局长有关的故事，只是不知道主人公到底和胖局长什么关系罢了。

“这位法官大人来到这座城市之后，很快就发现了这座城市异样......但是他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在法律上尽可能的不偏不倚的给予所有人公平——家族不在乎这些，因为从来没有人能压着家族的的人上法庭，但是事情总是有意外，一个外地人撞到了家族大小姐的马车，谁也说不清那到底是在碰瓷还是真的撞到了，总之那个男人要求一大笔钱，大小姐自然是不肯付账......而那位外地商人不依不饶的要求法院进行裁决，原本这对于家族来说只是一件小事情，但是法官大人和大小姐却意外地在那场简单的判决当中碰了面。”

“判决的结果是什么？”

“自然是那个外地商人在恶意碰瓷，大小姐虽然在城市当中娇生惯养着长大，但是心肠却一直很好也很讲道理——或者说家族里面的人在大多数时候都很讲道理，就像是寻常的什么童话故事那样，大小姐和法官坠入了爱河......”

卷烟已经燃烧了一半，浓烈的烟草气息浸染着整个巷子，克里森就这么静静的听着。

他对于这个故事其实并不感兴趣，但是克里森需要听出对方从话语当中的潜在意图，过去发生的事情并不重要，但是胖局长现在想要干什么，很重要。

“之后呢？家族不同意？”

“不，以为年轻的城市法官和大小姐陷入到了恋爱当中，家族当中的人自然会鼎力支持，虽然法官先生并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但是家族却动用了不少的力量来支持他继续向上爬，看起来像是一个相当美满的故事，但是遗憾的是法官先生并不这么认为，虽然他很爱他的情人，但是他却憎恨着他情人的家族，因为他们阻隔了整个城市的正义。”

“所以就像是话剧一样，法官先生向着她情人的家族开火了。”

“是的，但是这一切都没有意义，法官大人的开火就像是对于家族不痛不痒的进攻，因为法官只能够在法律允许的范围之内向着家族开火，但是家族却能够在各个地方消灭掉所有证据、政物......以及证人。家族并不在乎这些，在家族当中的法官和大小姐就像是闹别扭的小孩子一样，随他们闹去吧，而法官也很快意识到了这一点......于是他用了一些非常规的手段，那就是帮助其他家族来争抢家族在城市当中的地位。”

“驱虎吞狼？”

“是这样的，但是遗憾的是法官先生的计划从一开始就偏离了方向，在联合那些人重创了家族之后，家族在城市的掌控力确实迅速的衰退了下去，但是所带来的并不是公权力的掌控和正义的秩序，反而是极致的混乱。没有了家族的绝对暴力掌控，各个家族们为了争夺权力混战在了一起，没有人绝对暴力的秩序，反而让整个城市真的陷入到了混乱的暴力当中——而在威慑消失的情况下，法官大人也消逝在了在这场他所引发混乱当中，一个心怀不满的小家族用匕首结束了他年轻的生命，而在这之后随着官方的介入，城市又重新恢复到了秩序当中，只不过这次想要瓜分城市当中蛋糕的人有点多。”

“而大小姐，则带着肚子里的孩子远走海外，去到了欧洲......法官先生做的这一切并没有能够实质性的改变这座城市，一个家族倒下只不过是将血肉分食给了更多的家族，只有绝对秩序，不断在替换的公权力才能够给予城市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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