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当然是这么说了,可谁敢真的这个时候傻乎乎的跳出来。
摆明了就是鸿门宴,能来这里的都不是傻瓜,众人互相张望,都在期待着一个出头鸟。
没人做出头鸟,院内非常安静。
此时的西军,经过一系列的分拆调离,已然不复之前的实力。
童贯直属的胜捷军等部,都已经被调走融入汴梁禁军之中。
韩世忠,吴家兄弟等有能力者,也已经脱离了西军的行列。
之后一次次的调遣换防,许多根深蒂固的西军将门,已经是被安排到了全天下各处。
剩下的这些,在种家兄弟不说话的情况下,早已经失去了掀起波澜的能力。
气势十足的李云泽压服全场,目光睥睨“既然尔等无人反对,那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
棒子已经抡过了,接下来该给些甜枣了。
毕竟都是实力派,真要是脑袋发热眼睛泛红闹事,虽说轻松就能平定,可损失的还是大宋的人。
“保信军节度使刘延庆。”李云泽的目光看向了西军的一大实力派刘延庆“调任江南西路江州观察使。熙河经略使姚古,调任入朝同知枢密院事...”
李云泽变相剥夺了西军将门手中的军权,同时还要将他们调离关中。
倒也没有直接白刃不相饶,而是选择换个地方留些颜面。
若是愿意接受,自然是大家安好。
倘若不愿意,李云泽肯定不会食言做个瓜皮。可他麾下的将领们,绝对不会让其走出这个院子。
西军诸将门都是神色各异,可最终却是无人出言反对。
他们可不是孤身一人,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大家族。
造反这种事情说起来容易,可在几乎毫无希望的情况下,谁又能眼睁睁的看着全家跟着自己一起上刑场?
处置完西军将门,彻底肢解了绵延百年已然逐渐尾大不掉的西军,李云泽又将目光看向了那些文官们。
之前李云泽对各地衙门的重整工作,已经是南北都推广起来。
唯独关中这儿,因为有西军抗在前边没有处置妥当,一直拖到了现在。
“诸位相公们。”李云泽的目光似笑非笑的看着惶恐不安的文官们“本王为讨伐西夏提前准备的粮草军资,存放在这三辅之地,为何少了一半?”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大家伙一起上下其手,吃的满手是油啊。
一众文官皆是目光躲闪,无人应言。
至于那些武将们,也是坐立不安神色怪异。
丢失的可都是军资,没有武将们的协助配合,文官们又能吃多少?
他们也是害怕李云泽借题发挥,真的是一点活路都不给。
“老种相公。”李云泽干脆转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你接任了枢密使,丢失军资之事自当你去处置。”
李云泽在彻底拆了西军之前,当然是先行搞定了种家兄弟。
老种入朝为枢密使,小种则是继续留在关中坐镇。
毕竟他俩的实力和威望在那摆着,真要是振臂一呼必然会带来诺大的损失。
种师道向着李云泽点点头,转身开始安排“盗窃军资者,皆以军法处置。若是有人愿意出首指认,则可戴罪立功。名额有限,望诸位莫要自误。”
短暂的安静之后,文官之中有人越众而出向着种师道行礼“老种相公,下官愿出首立功。”
然而种师道却是恍若未闻,看都未曾多看他一眼,而是以目光示意一众军将。
这下所有人都明白了,参与其中的军将们纷纷涌出来,表态自己罪大恶极痛心疾首的后悔,现在愿意出首指认同伙。
最终的结果就是,参与的军将们全都得到了戴罪立功的机会,而哭喊整天高呼冤枉的文官们,却是统统被指认为罪魁祸首。
等到一众文官们被拖出去行军法,院内的哭喊悲鸣之声逐渐降低,李云泽这才缓缓点头示意“上酒菜,开席。”
这顿鸿门宴真是让众人吃的心惊胆颤,好不容易熬到了宴会结束,回去的路上西军众将议论纷纷,都认为魏王行事果决手腕惊人,这天下早晚都是魏王的。
追缴失窃军资,整顿西军各路兵马,点选团结社弓箭社壮丁民夫敢战士等等。
李云泽在三辅之地待了两个月,才勉强初步完成了对西军的整顿工作。
相比起关内的各地禁军来说,西军在吃空饷方面要好得多,最低的也会有六成实额,毕竟是真的是要上阵打仗,总不能真的是带着账簿上战场。
克扣粮饷方面也比关内更轻,通常也就是三四成左右,远不如关内恶毒者直接拿八成那边恐怖。
不是西军将门不想赚更多,而是克扣的太狠的话,上了战场很容易被人射冷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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驱使军士做工干活,耕田种地忙碌百业,在家中为奴为婢什么的就不用多说了,全天下的军士都是如此。
军士们收入差,缺乏社会地位,甚至连尊严都没有。
世人都是蔑称为‘贼配军’这种情况下大宋的兵马经常打败仗,甚至历史上面对金兵的时候一败涂地,也就是毫无意外可言。
至于说有人表态,根据数据计算,宋朝的战胜率甚至比大唐还要高,这就是个伪命题。
宋军大都打的是国土防御战,所谓的胜利大都是守住了一城一地,或者敌军主动退兵他们追不上也算是胜利。
大唐铁骑那肯定不一样,通常都是在国土之外开疆拓土,是在外征战。
而且大唐铁骑的机动力很强,打不下来的时候转身就走,这却是被当成了战败来做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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