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海...以后不许说这个词。”板起脸的李云泽训斥“绝对不许提。”
武华不明白为何李云泽对这个词反应这么大,不过还是不满的都起嘴。
她是真心的想要出去见见世面,只可惜李云泽不给她机会。
九月底的时候,众多勋贵之家派出的人手聚集到了李家庄。
拿着铁皮喇叭的李云泽走上了台子,高声招呼众人“你们都知道,这次出海是去发财的。可大海上什么样的情况都有,瞬息万变。说不得什么时候就会出现意外以至于葬身鱼腹...”
听到这话,来送行的勋贵之中,响起了程咬金的大嗓门“若是如此,那就是他们的命不好。我等绝对不会有半句怨言!”
“没错,没错。”
“就是如此。”
“不拿命去拼,怎能得富贵。”
都是将脑袋别在裤腰带里打出来的勋贵,自然懂得世间岂有不劳而获之事。
付出越多,危险越大,得到的回报才会越多越好。
李云泽扫了他们一眼,继续喊话“这次不是陛下安排的出兵征战,而是民间组织的探险寻宝。若是谁心中畏惧不愿前往,现在就可以出列回家,绝对没有人会笑话你们。若是不走,那从此刻开始就算是入了军伍,在回来之前,队伍之中一切皆行军法!尔等可要想清楚。”
预定出海的数以千计的人群非常安静,能够被选出来参加此事,自然是事先就已经做好了各项工作。
至于李云泽没人笑话什么的,或者真的不会笑话,可回家之后被处罚却是免不了的事情。
眼见着众人都没什么表示,李云泽也是干脆利落的直接挥手“出发。”
能够入选的都是各家的年轻人或者是有经验的壮年,各个都骑着李云泽提供的马,带着李二亲笔颁发的圣旨,浩浩荡荡的离开长安城左近,一路向东往洛阳城赶去。
大唐也是有户籍制度的,想要离开家乡外出旅游什么的,没有专门的‘符传’与‘过所’(其实就是路引)那是要被抓起来治罪的。
李云泽他们浩浩荡荡数以千计,而且各个骑马跨刀携弓的,说是攻打县城都有一战之力,沿途所过之处竟皆让各地警惕不已,甚至还有地方动员了府兵的。
好在他们有皇帝的圣旨,有房玄龄他们出具的文书,还有专门派来作为引路的官员马周等人协调,这才一路急行没出什么大事来。
这年头的勋贵是真正的马上勋贵,哪怕是家中的纨绔子弟,像是武元爽这种废物也是会骑马的。
不像是红楼梦世界里的那些所谓的勋贵子弟,除了在妹子那边纵横驰骋之外,连头驴估计都不敢骑。
李云泽在平行世界里经常做这种千里奔袭的事情,自然是手到擒来。
只是勋贵子弟与他们的随从(大都是各家的家将仆役家生子等)却是参差不齐,不少人都是逐渐掉队。
没办法,只能是每隔一段时间就减缓速度收拢后面掉队的人手。
整个队伍在李云泽的指挥下被安排的井井有条,完全是依照军事行军的方式做安排。
这个消息传递到长安城的时候,李二放下手中的纸张,缓缓颔首“我就知道,他肯定是上过战场的。”
就这么一路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总算是赶在十月底来到了江都。
江都就是扬州城,隋炀帝死在这儿也没过去多少年。
作为江南之地最为繁华的地方,江都这儿很是吸引了纨绔们的目光。
借着修整的功夫,又没有了来自长辈的注视,跟撒了欢的狗儿似的横冲直撞。
这天中午,长孙无忌的次子长孙涣,程咬金的次子程处亮,房玄龄的次子房遗爱,李勣的次子李思文,武士彟的次子武元爽等人在城内宿醉,摇摇晃晃的回到了城外营地的时候,却是愕然见着了所有人都已经集结起来,正在用很奇怪的目光看着他们。
勋贵们基本上都派出了自己的子侄,不过都是次子什么的,继承家业的长子自然是一个都没有。
因为不是备受关注接受严格训练的长子,这些纨绔们在长安城的时候就时常闹的鸡飞狗跳,现在更是无所顾忌跟疯了似的。
坐在马扎上的李云泽,轻轻甩着手中的马鞭,看着眼前一众酒气逼人的纨绔询问“我之前就说过,在这里等待船队水手汇合,不得出营更加不得入城。尔等是耳朵聋了,还是故意违背军令?”
依靠长安城来的这些人当然不可能开的好海船,真正开船的还是要依靠从水师之中调遣来的大批水手们。
江都这儿,就是与那些抽调出来的水手们汇合的地方。
眼瞅着气氛不对劲,老阴比李勣的次子李思文,仗着年纪大些急忙出列行礼“是我等莽撞了,觉着连续行军多日疲惫不堪,所以就想着去城内洗去身上的风尘,还请庄主原谅则个。”
“身上的酒气这么重。”李云泽的笑容不变“尔等莫不是去的酒池肉林洗的风尘?”
四周很快传出了笑声。
大家在军营里苦熬,你们却是跑进城里去醉生梦死,最重要是居然没叫我们一起去?
这个时候不落井下石,那岂不是对不起自己每天早上的一柱擎天?
或许是酒意上头,或许是这些时日的不断赶路憋了太多的火气,那边长孙涣跳脚怒吼“你也不过是个县男,凭什么对我们指手画脚!咱们就是去喝花酒了又怎么着!”
李云泽略显诧异,他本以为会是武元爽出头的。
不过无所谓,这个时候谁做出头鸟谁就要倒霉。
面对着长孙涣的叫嚣,李云泽握紧了马鞭,缓缓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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