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押镖队伍靠近运河码头抛锚休息。
这段河域叫做卫河位于济州河域北段。卫河河域比较长,长度是济州河域的两倍。
这段河域有两大河匪和七窝地头蛇,白天遇到的那伙地头蛇属于其中一窝。
严绍庭累了一天才知道押镖的辛苦,选河边驿站最好的酒店吃饭,他和两名副将还有袁泰坐一桌。
四人坐下后,严绍庭眼皮不眨道:“店家把最好的酒最好的菜上上来!”
因为严绍庭穿的是镖师衣服,掌柜以为他是袁泰的兵,摆头笑道:“最好的酒是封藏的花酿,最好的菜是龙凤呈祥大团圆。
最好的酒菜只有朝廷大官路过时才会点,袁镖头就不要和我开玩笑了。”
掌柜说完吩咐小二道:“小二快把袁镖头的菜送过去,四个人的量。”
“好嘞!”小二端了四盘家常菜上来,有水煮肉片、麻辣豆腐、蛤蜊炒蛋和四喜丸子,份量很足。
袁泰高兴道:“这四盘菜是我在驿站吃饭常点的,虽然是家常菜但味道不错,军爷就将就着吃吧。”
严绍庭盯着这四盘菜火冒三丈道:“这些菜是人吃的吗,信不信我烧了这家酒店!”
袁泰吓得讨好道:“军爷莫生气,我这就叫店家上最贵的菜!”
他跑到掌柜面前轻声道:“就点最贵的龙凤呈祥大团圆,银子一分不少,快点去做吧。”
掌柜瞪着眼睛不高兴道:“你还来真的?就凭你也配吃那些菜?”
袁泰认真道:“那桌菜多少钱?”
掌柜傲慢道:“八百八十八两银子你吃得起吗?快走快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袁泰回桌向袁绍庭要了一张千两银放到柜台上,无奈道:“这次情况有点特殊以后再解释,你快点帮忙做菜吧!”
掌柜拿起银票惊讶得差点掉了下巴:“这么多银子呀!”
袁泰提醒道:“低调点别大惊小怪了,快点上菜。”
掌柜惊喜道:“是!”
没过多久,掌柜亲自端菜上了一桌龙凤呈祥大团圆,把整个酒店的客人都惊呆了。
他们围了过来看龙凤呈祥大团圆,羡慕不已纷纷道:“袁镖头发财了!袁镖头发财了!”
袁泰不敢动筷子吃,怕引起别人口舌,说袁镖头吃得起龙风吉祥大团圆,以后赶情送礼就水涨船高了,那对他没有好处。
严绍庭吃了几口菜看到袁泰不肯动筷子,命令道:“吃!”
袁泰不得不动筷子夹菜,心里叫苦不迭。
严绍庭没吃几筷子就吃饱了,副将也很快吃饱了。
袁泰还没吃到半饱,看到三人都停筷子了不得不停下来,和当官的吃饭就是难受。
点了这么贵的一桌菜,却只吃几口,你说气人不气人!
酒店人多口杂,有些人本就属于地头蛇势力,看到这个情况后议论纷纷。
“袁镖头一定是走镖发大财了。”
“袁镖头平常在驿站吃饭都很平常的,怎么今天点了这么一桌子贵菜?一定有名堂!”
“袁镖头最近风光得很呀!点了一桌大团圆都是山珍海味,价格八百八十八两银子,真是有钱得很呀!”
“说明袁镖头这趟镖很赚钱呀,不然他怎么舍得这么吃。”
“最大的问题是点了这么一桌菜就吃了几口,明显是在显摆看不起咱们!”
议论的人一多就引发众怒了,有人生气道:“袁泰发了大财就应该多打点一点,结果今年连个礼都没送,眼里还有没有咱们。”
“强龙不压地头蛇,他这明摆着是没把咱们放在眼里呀!”
地头蛇们越议论越气愤,最后商量好了约河匪老六前来今晚劫镖!
袁绍庭吃完饭选最贵的客房休息,点最贵的美女。
半夜三更他抱着美女睡得正香,忽然驿站杀喊声一片,老六带领河匪对睡觉中的假镖队发起突袭。
假镖队被杀得猝不及防,很快被杀杀死了上百人,被杀的人惨叫连天吵醒了严绍庭。
严绍庭急忙穿衣服要逃跑,女子抱住他道:“别怕,有我在可以保护你的,他们看到我就不会杀你的。”
严绍庭这才放心没有逃跑。
河匪们屠杀假镖师时,袁泰前去阻止没有人听他。
那时袁泰顾及情面没有出剑还击,反正假镖师不是自己的人。
但看到土匪们开始抢镖物,为了保护铁门镖局的威名不得不出手还击了。
袁泰使出武当剑法砍杀了十几名河匪,还活捉了老六,这才把河匪们吓住了。
袁泰训斥老六道:“老六你给脸不要脸,敢劫我的镖,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老六争论道:“就许你吃肉不准我们喝汤吗?我们一辈子吃不起龙风吉祥大团圆,凭什么你吃得起!”
袁泰语塞道:“这……”
老六气愤道:“你赚了大钱也不打点我们,还点大官吃的贵菜显摆,你眼里把我们当人了吗?”
袁泰无法解释,因为镖局被圈禁,几百人的性命生死未卜,不敢说这趟镖是官兵冒充的,只好解释道:“你们急个啥呀!等我回程再说呀,
这趟镖利润丰厚不假,但有大半尾款没有收到手呀!你叫我现在打点,我哪里有钱打点!
至于点的龙凤呈祥大团圆,那是我家有喜事,我老家那个弟弟中年得子,我点个大菜高兴一下不行吗?
你们要是中年得子,难道不花钱庆祝吗?”
被袁泰这么一解释什么误会都没有了。老六道歉道:“我们做得不对,要杀要剐随你就是!”
土匪们纷纷说道歉:“对不起了总镖头!”
事已至此多说无用,袁泰假装悲伤坐在地上。老六和土匪们悄悄溜走了。
严绍庭有惊无险走了出来,感谢道:“快走吧,这里不是久呆之地,押镖真是太危险了!”
于是假镖队丢下一百具尸体继续启程出发。袁泰这个镖头当得真委屈。
假镖队沿途跟卫河另一窝河匪又产生了误会,好在袁泰及时出来解围,避免劫镖再次发生。
严绍庭后怕道:“幸亏把你叫来陪同,不然这段卫河我都走不通。”
三天后假镖师船队到达铁链索前面。袁泰呼叫河吏解开铁链索放行。
河吏认识袁泰,解释道:“这个是河道衙门的命令,我不好开锁的。”
袁泰塞上十两银子道:“给兄弟们买酒喝!”
河吏收了钱轻声道:“半夜三更我悄悄开锁放行,要不是看你袁镖头的面子,我才不会半夜三更起床。”
袁泰感谢道:“咱们兄弟间就不说那么多了。”
严绍庭暗喜不已,还是袁镖头的面子好使呀,其他人想通过都难通过,冒用铁门镖局的身份通过河道封锁区确实是明智之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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