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午良语气温和:“把本君的印信捡起来……”
芍虎听着熊午良的语气,下意识地一激灵。
召滑扫了熊午良一眼,不由得怜悯地看向梁鸣——
来到封地也有一段时间了,召滑也曾经听钟华、芍虎谈起过熊午良的一些征兆。
别看这位小公子眼下语气温和,恰恰说明他已经要爆发了!
偏偏这梁鸣还不知死活:“哈?你说甚么?方才本将军没有听清。”
熊午良语气更加温和:“此乃封君印信,不可侮辱——捡起来,还给我。”
梁鸣哈哈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封君印信不可轻侮的确不加,不过——”
“你说你是封君,你就是封君了?”
“我还说我是大王呢!你信吗?”
“休要再在营门处聒噪,否则本将军将尔等统统拘拿,以奸细论处!”
梁鸣又低头看了一眼地上沾着泥土的曲阳君铜印,嘴角一咧——
“甚么印信?我看不过是一块儿破铜块儿罢了。”
“辱便辱了,又能如何?”
说罢,梁鸣竟然抬起腿,要踩向地上的铜印!
召滑大惊,看向熊午良……
“芍虎!”熊午良暴喝一声!
一直默不作声的芍虎猛然上前一步,一记势大力沉的鞭腿,将梁鸣抽倒在地!
然后芍虎动作利索地拔出腰间的铁剑,干净利落地挑断了梁鸣的两条手筋!
梁鸣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两个呼吸之后,才后知后觉地惨呼起来。
作为武将,手筋被挑,与废人无异!
“本君奉王令来此,按规矩展示印信——汝在此刁难,难道是违抗王令,不想让本君入营?”
熊午良又冷冷一笑:“让子兰出来见我,否则本君掉头就走。”
梁鸣忍耐着手上的剧痛,怨毒地看了熊午良一眼:“好,你有种!”
“有能耐别走!”
芍虎上去又是毫不留情的一脚:“还磨蹭什么?赶快去报信!”
……
此时此刻,子兰正端坐在中军大帐之中,看着帐中坐得齐整的楚军诸将,不由得有些得意忘形。
事实证明,懂得站队才是最重要的!
你看这帮沙场莽汉,一个个打了一辈子仗,论起功勋来各个儿都比我高。
现在还不是得匍匐在我这个年轻人面前?
上次攻越之战的帅位没抢过那个该死的屈平,如今自己终于当了大军的主帅!
子兰摆弄着自己甲胄披风上一枚名贵的珍珠,志得意满。
大军在握,这是每个男人梦寐以求的成就!
六万大军,只听自己一人号令!
爽!
要是这次能以六万楚军,挡住十五万齐军的攻势,那自己可是打响了名号!
别说跟屈平那个废物比——就算是孙武再世,估计也要在自己以少胜多的赫赫战绩前羞惭。
正当子兰飘飘然畅想的时候,只见中军大帐的帐门被唰一下掀开!
梁鸣血染衣甲,扑通一声跌进来,狼狈地大声嚎哭——
“公子啊,一定要为末将做主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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