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木桩,上面绑着两个俘虏。
曹炳手拿马鞭,站在一旁不怀好意的看着这两位,傅忠悄悄的来到一旁,塞给曹炳一把铁鳞牛皮鞭,压低了声音说道,“这两个家伙一抽就狼哭鬼嚎的,应该是在骂咱们呢,是个硬角色,马鞭子估计是不行,用这个吧…”
曹炳伸手接过来沉甸甸的铁鳞牛皮鞭,满是络腮胡子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同样压低了声音说道,“放心吧兄弟,有你这玩意儿,俺能一鞭子抽碎他俩的脑袋!”
“哎……”
朱标在帅椅上满脸黑线,因为这两个俘虏说的话他听不懂,而且人也是怂的可以,几皮鞭下去就开始狼哭鬼嚎,还没有当初的倭寇硬实。
曹炳一看自家太子爷都愁的叹气,心中顿时火起,急匆匆的上前两步,手中硕大的牛皮鞭挥舞到了半空,发出了一声脆,在两个俘虏惊恐的眼神中,那边鞭子就带着凄厉的破空声,直奔他们的胸膛。
“啪!!”
“啊!!!西巴!!!”
不得不说,傅忠这把皮鞭子简直是太厉害了,抽到人身上皮肉翻卷不说,上面的铁鳞还能狠狠的咬下一块皮肉。
朱标被这突如其来的惨叫声吓了一跳,抬眼看了看他俩,脑海里忽然想出了一个主意。
“把他们两个放下来,给他们纸和笔!”
曹炳满头雾水,这说话都听不明白,写的难道能看明白吗?但是这可是自家太子爷下的命令,曹炳自然是要坚决执行。
松绑以后,两个家伙被扔在湿润的草地上,疼得涕泗横流,曹炳把几张宣纸和一根毛笔恶狠狠的塞给了他们两个人。
两个俘虏对视一眼,也不顾身上的疼痛了,拼命的抓起笔开始书写。
过了大概半盏茶的功夫,才哆哆嗦嗦的写了两行字,曹炳小心翼翼的拿过来,恭恭敬敬的递给朱标。
朱标拿过来一看,心中顿时有数,对一旁的徐达说道,“魏国公你看,这些个玩意儿,说的虽然不是汉语,但是这写的都是汉字,连蒙再猜基本上能明白…”
徐达也是好奇的紧,双手接过来那张宣纸,仔细一看,“殿下,这蛮夷就算是会写咱们天朝文字,写的也是如此之丑陋,好好的方块字,都让他们糟蹋了……”
朱标却毫不在乎的摆了摆手,“哎,能看出来就行,蛮夷天生蠢笨,自己造字造不出来,便只能剽窃,剽窃来的东西还要乱改,当真是没脸没皮,搞不好再过个几百年,这些个家伙还要说汉字是他们造出来的……”
徐达的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不屑,“就凭他们?”
朱标也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通过书面上的沟通,朱标才大致清楚,原来这两个人是朝鲜大军的前军斥候,他们的大军离这里大概有三百余里。
徐达面色阴沉,在地图上反复盘算,朱标则淡定的挥了挥手,“曹炳,把这两个押下去,再仔细的问一问,问完了就吊旗杆上!”
“遵命!”
曹炳拱了拱手,满是络腮胡子的大脸闪过了一丝兴奋,伸出蒲扇般的大手,一手一个,把这两个玩意儿拖了下去。
“思密达……思密达…啊!!!”
声音戛然而止,估计是曹活驴给这俩家伙来了一下狠的。
“这些玩意儿还真敢来!”
徐达在地图上狠狠的划了一下,满脸杀气的说道。
朱标呵呵一笑,眼神中闪过了一丝不屑,慢慢悠悠的说道,“他们就是这个样子的东西,看到咱大明的日子过好了,就开始想方设法的恶心,一旦有人和咱大明作对,他们就要上去帮上一把,帮不上什么大忙,也要恶心你一下,弄得你烦不胜烦!”
其实说句实话,朱标在心里压根儿就没看得起他们,就那点儿战斗力,不值一提不说,跑的还飞快,虽然在正常的时空当中,万历年间和倭寇打的几仗,也算有模有样,但是对于大明的开国虎贲来说,还是远远的不够看。
徐达沉吟片刻,扭过头来问道,“太子殿下,末将生病痊愈的奏章已经送到应天数日了,皇爷那边……”
徐达现在是真心有点害怕,他不敢让朱标跟在自己身边,此时的战局在所有人看来都异常凶险,如果朱标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如何是好?徐达现在心中已经万分感激了,白白的捡了一条命,还是太子爷跋山涉水亲自来救的,这事够他回去吹嘘一辈子,但是这刚捡回来的命,他可不想这么快就丢了……
朱标一愣,心中也明白徐达的意思,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书信,慢悠悠的说道,“父皇那边已经来书信了,说是让孤在这边安顿好了就回去……”
徐达的眼神儿,全都在那封书信上,听到朱标说这话以后,顿时喜笑颜开,搓了搓手,谄媚的说道,“殿下,还像河南那个时候一样呗,您回应天,这新式火器……”
朱标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坏笑,美滋滋的抿了一口浓茶,“新式火器,魏国公的意思是都给你留下?”
“对对对……”
徐达一把抓起茶壶,凑到了朱标旁边,小心翼翼的给朱标的茶盏满上,苦着脸说道,“儿郎们打仗不容易,这次还是以少打多,太子爷您的新式火器实在是太好用了,特别是那个左轮火炮,一百门在一起就能打出冰雹的意思来,您看看……”
朱标看了徐达一眼,大嘴一撇,“门也没有啊!那么多新式火器,你知道要多少银子?整整七百万两!你这几十万大军,发一年的军饷才多少钱?”
徐达的脸上更加苦涩,他就知道,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写简单的,这位太子爷可不是那么听话,让回去就回去。
只见朱标微微一笑,起身把徐达按回了椅子上,“老泰山这又是何必,一块儿把仗打赢了,回去直接就迎娶妙锦过门,这不是喜上加喜的事儿吗?孤这么早回去,也没有什么可干的,你说是不是……”
徐达的脸色顿时漆黑如炭,一想起自家如花似玉的二女儿,他这心里就疼的不行,但此时此刻木已成舟,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只能勉强一笑,“太子殿下要多留些时日,老臣自然听命,只不过近些日子两股贼军就合兵一处,一场大战是免不了的……”
徐达说到这里,偷偷的看了一眼朱标的脸色,看他并没有生气的意思,这才继续说道,“老臣实在是没有必胜的把握,也不敢把咱们大明的储君放在险地!”
徐达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朱标在这他放不开手脚,时刻要分兵保护,心里边也总是挂念着。
朱标却面色凝重,语重心长的说道,“魏国公此言差矣,大军刚打了个不大不小的胜仗,便马上有强敌来袭,如果这个时候孤跑了,孤退缩了,让这数十万儿郎怎么想?咱们大明是打不赢了,还是咱们大明怕了,我这个堂堂的太子爷,呆了几天就跑了!?”
朱标顿了顿又说道,“这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士气,就又要被疑虑所替代!魏国公真的希望如此吗?”
徐达漠然,他心中是有那么一点点希望,朱标在这里的,太子龙旗一升,全军将士都有主心骨!但是他是心里实在是害怕,一是害怕朱标有个三长两短,二是害怕老朱秋后算账……
朱标缓缓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平和的语气说道,“魏国公安心,父皇虽然催促孤回去,但并不是严旨,过几日,孤和你一起把联军打败,自会回应天复命!”
徐达缓缓点了点头,“老臣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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